“父亲。”
坦白说,初见时候,“父亲”确实是让龙有些失望,他魁梧伟岸,但是呢唔初见的时候,他竟然在被人追杀
唔
委实是弱的有一些
嗯。
那时,他真的只差一点,就险些被杀掉了。
是母亲出手,救了他一命。
随后便是回“家”。
比起“父亲”,“家”倒是没有让她失望,坐落在海底,晶莹剔透的水晶中,华美的摆件,每一样都是她梦中的模样。
“父亲”待她也极好,近乎形影不离的带着她玩耍,每一餐也都是珍馐美味。
真想永远的待下去啊。
然而,只呆了三天,母亲便想要走了。
“父亲”苦苦哀求,再加上自己不愿,勉勉强强的,母亲总算答应,再多留一天。
第二天,自己见到了“父亲”口中的“爷爷”。
从一见面“爷爷”便将自己抱在膝盖上,自己笑眯了眼睛,但万万没想到的却是
“乒!”
一声杯响。
不是只有凡人才会摔杯为号的么,
怎么?
一瞬间,在这声杯响之后,全部都变了
“砰!”
先是那个自己应该称呼“大伯父”的家伙,在母亲背后突袭了一掌。
然后
殿中八百龙族,尽皆变了脸,整座大殿在一瞬间被掀翻,殿外整齐密布的竟然是三万妖卫!
自己终于明白,那打从一开始便满脸慈祥的“爷爷”为什么,会将自己紧紧的抱着,一刻也不肯放松了。
自己
自己竟然是他们的人质!
用来胁迫母亲束手就擒的人质!
至于,父亲
父亲呢?
母亲终于是死了
覆海嘴角勾起,笑容奇异而又古怪。
龙?
龙!
自己曾经有过的那般模样。
自己用那副模样将母亲拖入了泥沼,然后更多的那副模样的家伙们联手将母亲杀掉了。
抽骨炼魄,真血唤魂!
娘亲
覆海咬牙,眼中的神色在一瞬间全变成了冷厉。
披鳞之辈全薄幸,带角之徒皆可杀!
化龙
敖睺眼睛眯起,他想起来,似乎在这一位面前,自己好像也提到过什么“化龙”云云,在看着覆海这幅歇斯底里,仿佛受过什么刺激般的模样,他的眼睛又眯的深了些。
“怎么,忍不住想要杀我了?”
覆海看着敖睺,浑不在意。
说了这么多,她不相信敖睺还会不动手。
“我没有气力,现在现在哪怕是一只刚刚结丹的小妖都可以杀的掉我,你想要杀我,那就动手吧。”
眼睛慢慢的闭上。
眼前这鲤鱼精,之所以能沦落到现在这一步,不说全部,起码有大半是拜她所赐。
之前,他将逃离的希望寄在自己的身上,还能勉强按捺,但现在,这谎言被戳破了,确实是报复的酣畅。
淋漓尽致!
所有的面具都被撕开,之后他固然是要在绝望里等死,可自己恐怕会先一步,不,是马上就会被他杀死吧。
也没有关系了。
有他在,是绝无可能再有唤醒娘亲的机会,见不到娘亲,早死晚死又有什么关系,独身这么多年,负疚这么多年。
早一点死,是解脱啊
唯一可惜的是,再见不到娘亲最后一面了
龙骨丢了
没可能复原了。
复原不了,至多只能剩下真仙战力的覆海大圣,那她是怎么是怎么活下去活到七大圣结义的?
不对。
她是女的,而在曾经的那段记忆里,覆海明明就是男性。
连性别都重置了,其他的难道就不能改变?毕竟,这不是记忆里那个虚拟的幻想空间,而是一个实实在在的真实界啊!
所以,我难道
难道
“咯吱吱!”
敖睺那眯起的眼睛慢慢睁开,眼睛里,杀意一丝丝的聚集,拳头一分分的收紧,骨节碰撞在一起咯咯作响。
要动手了?
耳畔的骨响声清晰可闻。
覆海的嘴角勾起,无所谓的笑笑。
然而,半晌之后,预料中的攻击却并没有到来,她复又睁开了眼睛。
“你好自为之!”
敖睺道,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压下自己心头的杀意,随后转身,双腿化尾在水中一荡便朝着远处游去。
到底还是没有出手。
这并非是敖睺的心中有了恻隐,实在是这女妖的强悍,他是亲眼见过的,不像那小道童一样,伸手就可以捏死。
覆海大圣!
虽然不管是按自己看的,还是按她说的,她都已是樯橹之末。
但这毕竟是覆海大圣啊,盛名之下,鬼知道,她还有没有剩下什么手段?之前,她也是这般重伤的模样,可是却能在自己全力一击下,做到比自己的枪更快,若非是因为她担心自己伤着龙虱王。
将那纵身一掠,用来杀自己,自己恐怕是绝挡不住的,不说重创,身上多加上几道伤口,绝对是最起码的。
罢了。
就由着她自生自灭好了。
自己一走,她必然会再回去找龙虱王,到那时,宗师是被龙腹里的那些龙虱杀掉,也会因为放血死掉。
这风险不值当冒。
现在更需要考虑的是,那所谓的生死气转化,恐怕不是瞎编的,是真的,一月之期将满,届时应该怎么出去,又该怎么逃掉?
“你不杀我?”
身后,覆海的声音响起,微有些诧异。
听着这话,敖睺的腮帮子动了动,他使劲抿了抿嘴,眼底里,刚刚压下去的杀意又开始闪烁了。
确实,这话里的意思,也理解成挑衅。
“你我有过约定和承诺,不到万一我不会毁诺,你不必说这些来套我,若是你真的想死的话,那么大可以自我了断。”
敖睺压低了声音,带着挖苦的讽刺道。反正到底,他也是没有出手,倒不如这么刷一波,在最后装一波大尾巴狼,确实,之前对那黑鲤精他也是没有了其他的办法,并不是故意毁诺。
至少,在敖睺自己看来确实是如此。
“哗!”
波涛一卷,话语毕,敖睺不再多言,他并不回头,长长的尾巴在水里一荡,便朝着远处游去。
“不毁诺?”
原地,看着敖睺远去的背影,慢慢的,覆海眯起了眼睛,她无所谓的笑笑,讥哨而又讽刺。
“说的如此冠冕堂皇,之前还不是不过也是,谁不是优先为自己打算呢你既然这么说,那么,如果真的有可能离开的的话,如果顺手,我也不会介意捎上你一段,倒也算的上是一个真小人了至少比四海的这群”
说着,覆海的声音渐趋低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