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丈之上,居高临下!
覆海一个俯冲便压了下来,妖躯庞大,却偏又比例完美,鳞片晶莹,夜色中,又那么一刹竟显得十分灵巧,一种奇怪的组合。
奇异的美。
来了
角木蛟眼睛微微一眯,迎着覆海,身子踏前一步,不用多余的话语,七神相熟已久,早已默契在心,在角木蛟走到最前的同时,其余六个也纷纷掠动身形,各有站位。
原本似有似无的联系,一下变得清晰了。
气息勾连。
“喝啊!”
角木蛟低喝一声,浑身法力涌动,只觉的身子好像得到了延伸,一种奇异的感觉,这一瞬,其余六神似是和他融成了一体。
法力开始蜕变。
在这新组成的“个体”身上,气机层层拔高,只一刹那便破开了天仙的瓶颈,进入了新的境界
半步金仙。
“吟!”
空气中,隐约一声龙吟。
青光流转勾勒,在七人彻底相连的那一刻,一条虚幻的龙影成型了。
“吼!”
俯冲而下的白蛟张口,在这龙吟声的衬托中,覆海原本近似龙吟的吟啸,彻底显出了区别,增一层野性,减一丝缥缈,多一分嗜血,少一缕空灵。
虽然近似。
但蛟终究不是龙!
白蛟冲下。
迎面一条青龙!
二者。一个凝实,妖气浩瀚如汪洋一个虚幻,境界拔高至玄妙。
碰撞
猛一下的静寂。
无形的波纹在禁制里荡开,似乎连空间都扭曲了,下一刻
“嘭!”
一声爆响!
九道影子朝两个地方飞了出去。
青色的龙影一下崩溃了!
七人一体的状态被打破,七名星君的身子落在地上,个个吐血。
而另一面,覆海更为凄惨。
庞大的蛟身在碰撞的第一时间就被被掀翻了。
法力横溢,四下里弥漫,像是一把把锋利的小刀。
一瞬间,庞大的蛟身上,白色的鳞甲便布满了细细的裂痕。
鲜血淌下
“唔”
覆海闷哼一身,微微侧了点身子,尾巴被藏住了,然后
“乒!”
一声脆响。
却是一道法力强横,杂乱中,正打在了她那只晶莹如玉的独角上。
一下角便被削断了。
“唔”
又一声闷哼,本相再维持不住了。
后面,被覆海用蛟尾卷着的敖睺只觉的身子周围猛地一松,一瞬间,蛟尾变成了衣袂。
“刺拉!”
细细一声轻响,这一抹衣袂被撕裂了,在往后的巨大力量下,敖睺的身子毫无疑问的朝更后面飞了去。
体内妖气滚动。
身处在这巨大的碰撞中,尽管敖睺没受到什么伤害,却还是觉得体内气血一阵沸腾,他双脚点地,又腾腾的退了几步,这才稳住了身形。
妖气在筋脉里滚动,飞快的流淌一周,这才重又静了下来。
到底是没有受伤。
“”
眼底深处疑惑一闪,敖睺蓦地转头,看向了覆海。
而就在同时,覆海的身子也触地了。
“砰!”
她是摔下来的。
比起敖睺,她模样就凄惨多了,原本白色的衣袍被染红了,斑斑驳驳的,一身是血。
“唔”
覆海咬紧牙,一口将要喷出的逆血被生生咽了回去,只沁出一点,溢出了嘴角。
这一番碰撞,虽然看似平分秋色,但实则覆海却是落在下风的。毕竟在境界上,她要稍稍逊色一筹,能抵的住,全是凭着那如渊似海的法力在支撑。
对面的七宿伤的不轻,覆海的伤就更是严重了。
但
几乎就在坠地的同一瞬
猛一下抬头!
额上一个指甲盖大的血洞豁开着,很深,鲜血沉默的淌,遮住了半边的脸颊
刷!
覆海的身子掠起,直朝着对面冲去,嘴角又一丝血迹溢出,身上强横的法力波动却一下又涌了出来。
“不好!”
角木蛟咬牙,单手一撑地面,勉强起身,这一番动作,牵动了伤势,不由的又张口吐出一口血,脸色已白的可怕,却是已伤到了根本。
“刷!”
覆海挥掌。
角木蛟强压伤势,提一口气挥掌迎上。
“咻!”
一道法力从另一只手的食指上弹出,飞向半空,炸成一片斑斓
求援。
这一掌还未拼实,角木蛟便已知道到自己挡不住,虽都是受伤,而且面前那妖的伤势明显比自己更重,但
嘴角一缕苦涩绽出。
对面那个本体乃是蛟,自己的本体虽也是异类,却又如何能比拟这异类蛟龙,他能承受的伤害,要比自己如今这仙躯要多得多。
这一遭已经是输了。
完了
这一掌接下,也不知道还能不能留得性命,只希望着其他方位的其余七宿们在看到信号之后,能及时回援,也好让自己身后这六个能留得一条性命。
念头至此。
空气中两只手。
一只纤细修长,骨节匀称秀气而又好看,妖气的充盈愈发衬的肤色莹白如玉另一只宽大的像蒲扇一般,漆黑的汗毛密布着,看着十分唬人,但表面虽也充斥着妖气,仔细感觉,就能后劲不足,外强中干。
火石光电间,两只手掌飞快接近。
“呼!”
撕碎的空气在呼号。
角木蛟咬紧了牙,却忽的,他那眯起的眼睛猛地睁大了,一股法力,如涓涓细流般,忽然有一股法力从后背注入了躯体,那种七人如一体的感觉在心间升起。
“大哥!”
是箕水豹的声音,说着,心中的沸腾便压抑不住,忍不住一口血从口中涌了出来,其余五人的修为较之箕水豹还要更差一筹,他们不敢开口,只是抿紧了嘴唇默运法力。
“吟!”
一声细弱的龙吟,空中青色的龙影一闪,但此时七宿所剩下的法力却是不足以支撑青龙显化,一下,便又崩溃了开去,化成片片青色光影。
但不管怎么说,和七宿之力,挡住覆海这一掌却是够了。
角木蛟心中一松。
两只手掌就要相接
而就在这时
“”
倏的,一个飘忽。
覆海掌力忽然轻轻一收,她身子飘起,那纤细的身形就像是一片树叶,借着七宿呼啸的掌风,轻飘飘的腾了起来,然后自他们的头顶飞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