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山,紫岳峰。
“太慢了!”弘多木站在一旁,看着面对自己气喘吁吁的墨沅生,神色严肃“木克土,周飞属性为土,你的修为不及他,所以一定要在技巧上争取压制住他。你现在这样的水平,完全不能与他抗衡。”
“再来!”墨沅生重新摆起架势,目光炯炯的望着弘多木。
弘多木收起扇子,语气稍微有些缓和“木生风,你一定要快,让土系符诀无法成行。这样你们才可以占有先机。”
墨沅生点点头,看着弘多木连接出招,招至身动,步步朝弘多木移去,不过移动数米,就被弘多木新的一招困住。
“技巧并不等于符诀,你先下去思考一下,不过已经和开始相比有些进步了。”弘多木看着墨沅生有些沮丧的脸安慰道,接着朝一直在旁边的等的金月说“金月,你过来。”
槐辛看着墨沅生走到亭子里,对方的脸色已经没有之前的斗志,于是安慰道
“你已经很不错了,我听说弘多木的水平和凌云相差无几,你能抵挡他几次进攻已经很不错了。”
“还差的远。”墨沅生喝了口水说道“弘师兄说他只调动两层的灵力对付我,我现在心里真的没有底。”
槐辛看着墨沅生不断在桌子上的纸上写写画画,也不好再打扰对方,只好抬头看金月和弘多木的过招。
弘多木明显对金月比对弘多木要温柔的多,即使如此,槐辛依然发现金月也是堪堪能够躲过弘多木的攻击,甚至不能和墨沅生一般再朝前前行几步。
“金月,你的花拳绣腿太多。”弘多木一边放招,一边从容的说“华而不实,反而会扰乱自己的心神。”
话毕,一个捏诀,金月被击倒在地。
弘多木走向槐辛和墨沅生待着的角亭中,金月爬起来,默默地跟在身后。
“是我高估你们了。”弘多木背起手,从语气中听不出现在是什么情绪“你们的通病一样,过于依赖诀符,而忽略了对灵力本身的掌控和运用。”
“你们可曾想过,如果有一天,你们不能使用符诀对抗时,你们还可以拿什么和对手,和妖对抗。”弘多木回头,看着颇受打击的金月,问出这样的话来。
“靠自己的灵力”槐辛回答“符诀只是为了更好的掌控自己的灵力,修行绝不可舍本逐末,一味练习符诀而忽略了灵力的使用。”
“槐辛说的没错。”弘多木表示赞同,接着说“从今天开始,弘多木你的训练内容是把西山的石头,每次用灵力捏碎三块。从鸟蛋大小开始,适应后,依次增加。”
“而金月”弘多木扭头对着金月交代到“你每天化灵力为刀气,当你十次以内可以砍倒一根紫岳峰上的树木时,再来找我。”
“至于槐辛。”弘多木打量了一下对方,思索良久,安排到“你就和凌霄一起,等参透太古功法后再做安排。”
下午,一行人腰酸背痛的回到了静音楼。
刚刚打开房间,就看着烟如眉端坐在堂屋正中间,笑却不达眼底,看着愣在门口的三个人,问道
“你们谁能告诉我,是哪个昨夜把周飞的所有的衣服涂画,写着我是笨蛋的?”
槐辛和金月、墨沅生对视一眼,刚想摇头,就见金月举起手,说话声音像蚊子一样
“是我!昨天夜里悄咪咪的弄得。”说着还保证到“我下了昏睡香,他绝对不会发现的。”
怪不得,槐辛低头想着,这时,烟如眉接着问
“那又是谁夜里把周飞移动到房梁上,让他今天起来从梁上摔下来,都差点进静音楼了!”
“活该。”金月噗嗤一下笑出来,接着看到烟如眉的眼神又急急忙忙摆摆手,解释道“这个真的不是我啊。”
“是我。”槐辛承认到“我估计在金月离开不久后去的,那人睡得很死。”
金月、墨沅生吃惊的望着槐辛,没有想到槐辛竟然会做这样的事。
“阿辛,做的好。”金月暗搓搓的朝槐辛数个大拇指。
烟如眉啪的拍了一下桌子,几个人瞬时站好。
“那又是谁把周飞的衣服放到土系的圆台中的?供人取笑的?”
墨沅生默默的举了一下手。
“简直胡闹!”烟如眉走过来,一脸正气,不过瞬间就变换了语气“不过没有被人发现,做的好!”
“啊?”槐辛一行人抬头惊讶的望着烟如眉。
烟如眉调笑道“你们今天去了西山,不知道莲学土系那里今日多么热闹,简直十年难见。不过记住了,仅此一次,下不为例。”
众人看着烟如眉离开,目瞪口呆。
“没想到眉姐姐,也有这样接地气的时候。”金月望着烟如眉的背影不住的感叹,墨沅生点头表示赞同。
“我去看看凌霄。”槐辛回过神,向队友们交代后就离开了。
槐辛进入凌霄的房间,发现凌霄还在睡。等走进后,坐在床沿边,发现对方的眼皮微微抖动,当下意识到,凌霄只是在装睡罢了。
“醒了么?”槐辛开口问道,发现凌霄咽了口水,但并不睁开眼睛。
“那我走了。”槐辛作势起身,还未站起,就被凌霄拉住了手臂。
凌霄看着槐辛又坐下,并未说话,只是垂下眉毛,把头扭向一边。
“怎么了?”槐辛看着凌霄别扭的表情很是觉得好笑。
“觉得丢脸。”凌霄闷闷的说“我太弱了。”
槐辛低头笑了一下,扭头看着凌霄,见对方还是不愿意看着自己,只好说“不是每一个人从开始就变得很强的。每一个强者也有被人打趴下的时候,比如现在的水护法蔚恒,还有莲城城主,他们都是从弱小开始,慢慢地积攒力量,变得强大的。”
“我怎么不知道。”凌霄终于回头,望着槐辛。
“远的不说,就说水护法蔚恒吧。”槐辛回忆道“他曾经因为害怕面对妖怪而躲在静淼天装病月余不出,也曾经被同门的修行者三招之内打的找不到北。”
想到每次小孩子样的蔚恒总是哭着回到静淼天,但第二天还是瘪瘪嘴出去做自己该做的事情,槐辛眼里带着丝笑意。
“可是,后来,他成为了强者,世人便只记得他以一己之力阻挡十妖入城的战绩,而忘记了他也曾经胆怯过,也曾经失败过。”
“我要成为他那样的强者。”凌霄眼神坚毅,望着槐辛许久,又加了一句“我想成为可以保护你们的人。”
“好,我们等着。”槐辛收起回忆,对着凌霄笑了。
凌霄第一次看见槐辛这样对自己笑,云淡风轻般,让自己心头围绕的懊恼和不甘一下子消散了。
十七岁的少年第一次意识到,面前这位少女,自己对她和其他队友的感情是不一样的,究竟何处不同,少年却始终想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