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铃声突然响起来,差点没把余白亦给吓死,手机都差点丢出去了。
余白亦自觉失态,连忙稳住心神。
一看来电号码,还是那个号码。
余白亦叹气,到底躲不过去。
让它响了一会儿,余白亦这才按键接了电话。
“喂,我是余白亦,哪位?”
满满当当的正儿经的面对陌生人的有礼貌又生疏的语气。
就当是推销电话吧,余白亦如是想。
然后,电话里就传来一个柔和的声音,“是我,江容。”
这么低沉温柔的嗓音,说真的,余白亦的心,有一瞬间漏拍了。
但她很快就回过了神。
“哦,是你啊,江大少爷,不知道你打电话给我有什么事?”相当平静又稳定的语气。
那边明显的一滞,三秒之后才回答,“我也没什么事,就想和你说说话,听听你的声音。”
这么聊骚的话,实在不像是连女孩子手都没摸过的纯情江大少爷能说的出来的。
而这,实际上也确实不是江大少爷说的,他只不过是照着书读了一遍而已,唯一变化的就是他加入了属于自己的温和嗓音。
余白亦不知道,此刻的江大少爷,一手拿着手机和她说话,另一只手则是不停的翻书。
在他面前,足足放了六七本,譬如恋爱手册,恋爱达人是如何炼成的,如何和异性沟通,如何征服心爱的女子此类的书籍。
可怜的江大少爷,因为诅咒之祸,导致前面近三十年压根就没和异性好好接触过,也根本就不知道怎么和女性相处,更遑论谈恋爱了。
这不,为了能够早日抱得美人归,江大少爷不得不下功夫,于是,就有了这一堆书籍。
当然了,江大少爷自己是不会去买这些幼稚可笑的书籍的,统统交代给了秘书于连去处理。
可怜于连自己也是个单身汉子,也没谈过恋爱呀,也是个雏,叫他去买这些书,真的好羞耻好丢人啊。
站在书店里,于连真的是拿也不是不拿也不是,磨磨蹭蹭了半天,愣是没敢伸出手。
最后还是一位来买书的女同学实在看不下去,主动伸手帮他拿下了这几本书,并说,“这没有什么不好意思的,谁也不是天生就会谈恋爱的,都是一步一步过来的,祝你成功。”
于连更加羞涩了,拿过了书,也没说谢谢,也没问人家同学名字,落荒般的迅速遁走了。看的这位同学是好笑的不得了。
江大少爷自然是不知晓就这几本书还有这么一段插曲。
于连一买来,他就开始看。
大概都看了一遍,江大少爷心里有了些底,正好天色也晚了,江大少爷便开始打电话了。
第一遍,没人接。
江大少爷给自己讲,没事的,她不是不接,可能没听到。
第二遍,还是没人接。
江大少爷开始有些慌,但还是给自己暗示,没关系,她可能吃饭去了,没看到手机,等会儿再打一次。
第三遍。
这一回,江大少爷干脆拿了一个娃娃,捏在手里。
铃声一直响,江大少爷一直等到歌唱完,这三次都是这样的,等到这歌都唱到尾声的时候,江大少爷以为又没人接,颇有些气馁的时候,电话居然接通了。
那一瞬间,江大少爷手上用力,捏紧了娃娃,娃娃一下子就变形了,也不知道江大少是紧张的还是高兴的。
很快,她的声音就传了来,“喂,我是余白亦,哪位?”
这是最日常的用语了,毕竟他的号码对她来说还是陌生的,用这样的语气倒也正常,于是江大少爷柔和了嗓音,主动介绍自己,“是我,江容。”
很平常,也没什么波澜的开场白。
不过,当余白亦问他找他有什么事的时候,江大少爷那一瞬间有些懵。
打电话给她有什么事?
当然有事。
他想带她回家,然后两人相亲相爱,然后见家长,然后商定结婚日期,然后等到了日子就结婚,当然在等待成婚的日子里,他也不介意早点成为真正的夫妻,最好是奉子成婚。
这就是他简单粗暴的想法。
但能这么直接的说出去吗?
显然是不能。
他毫不怀疑,一旦他这么说,余白亦肯定会当他是疯子,是sn,急不可耐,然后肯定会立马挂掉电话,从此以后再也不理他。
所以,肯定不能这么说。
那要怎么说呢?
不着急,桌子上有这么多恋爱宝典,肯定有相似的情况。
于是,江大少爷在一瞬间的愣神之后,立马反应过来去翻书。
幸亏他之前都看过一遍,强大的记忆力让他快速的翻到了相关的问题面前。
于是,便有了他添加了自己柔和嗓音的话语,“我也没什么事,就是想和你说说话,想听听你的声音,”
相当高明又撩人,却非常简单的一句话。
余白亦也是个从没恋爱过的家伙。
从小到大她也没怎么接触过男孩子,李舜算是她接触最多的男性了。
此时,突然听到江大少用这么柔情似水的声音说出这么一句话来,余白亦不争气的脸红了一下。
余白亦抹抹自己有些热的脸,有些奇怪。
李舜跟她关系这么好,两人勾肩搭背,一起吃饭一起玩,李舜还经常说些黄段子,可她都没这样的感觉过。
真是怪异。
怪归怪,电话还在通着,余白亦便回了句,“既然你没什么事,现在也听到我的声音了,那就挂了。”
江大少忙道,“别挂呀,我们才刚通话十秒钟,这么快就挂电话,实在怪了点吧。”
余白亦说,“可是我没话跟你要讲的。”
江大少也不翻书了,说道,“我知道,我们才刚开始,彼此都不熟悉,自然是没有多少话要讲的。但不能因为没有话题讲就一直不说话吧。”
“鲁迅先生说过,路本来是没有,走的人多了也就有了路。我觉得这句话也很适用于我们之间,刚开始没有话讲,但接触多了也就有了话讲。”
余白亦听了,居然觉得有些道理,可就觉得哪里怪怪的,说不上来。
然后她就说,“那你说吧,我听着。”
江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