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歌会所三楼某间包厢里。
脱去军装换上一身轻便衣服的霍自擎坐在位置上,眼看着时间已经过了七点,还有两位好友没来,不由的对坐在一旁泡茶的青年说,“什么情况,季淮和江容这两人怎么还没来?”
“我记得我邀请函上写的清清楚楚的,时间是七点啊。可现在时间早就过了,怎么一个都没过来。”
泡茶的青年正是吴家的吴风雨,一品居的幕后老板,卦房的设计者。
吴风雨用烧开的热水清洗几个茶杯,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说道,“老霍,你可得记着一点,他们现在可都是有家室的人,女生出门都是要打扮打扮一番的,他们来的迟一些很正常。你也莫急。”
霍自擎好笑,侧躺在沙发上,手上拿过一颗葡萄吃,“哟,这么有经验,说说看,等过哪家的姑娘?”
吴风雨淡定的回,“哪里需要经验,人之常情而已,用脑子想想就知道了。”
霍自擎抓起一本书扔在他身上,“什么意思呢,说我没脑子呢。”
吴风雨说,“我可没那么说,你自己理解的。”说到这,他忽然说,“对于这位拔出阿容灵心剑的女子,你有没有好奇?”
霍自擎说,“自然是好奇的,不然搞这么一个聚会干嘛,你真当我闲啊。”
吴风雨笑笑说,“我倒是知道一些关于这名女子的事。”
霍自擎说,“怎么,你见过了?”
吴风雨摇头,“见倒是没见过。不过,阿容昨天带她到一品居吃饭了,逸红招待的他们。逸红跟我说了几句。”
霍自擎说,“说来听听,逸红怎么评价的。”
吴风雨说,“逸红对她的看法很好,觉得她和阿容很般配。”
霍自擎说,“这评价很高了,与阿容般配的女子,那我倒是更加想见识见识,到底什么模样了。”
正说着,有人敲房门。
霍自擎和吴风雨对看一眼,霍自擎说,“总算来了,不知道来的是季淮还是江容。”
吴风雨说,“去打开门,不就知道了。”
来的人自然是江容和余白亦。
季淮已经带着他的妻子回家治病去了,自然是不可能来了。
江容先出现的,余白亦在他身后。
霍自擎一看到他,便说,“阿容来了。”
“咦,就你一个人来了,你的那位呢,没来吗?”主要是他没看到余白亦人,这才有这一问,“你电话里可是跟我说了的,说你会带你那位过来的,怎么想食言啊?”
江容捶了他一拳,说道,“说什么,我这不是带过来了吗?”
霍自擎问,“哪儿呢,怎么没看到?”
江容说,“那你闪开点,身躯那么大,门都被你挡住了,怎么进来?”
霍自擎看了看,好像自己真把门堵住了,连忙让开,还做了个请的手势,“这样可以吗?”
江容说,“这还差不多。”
说着,他伸手去牵身后的余白亦,声音变得柔和,“小白,进来吧。”
余白亦在后面听他们的谈话,觉得他们的关系果然很好,那俏皮的话,不是关系铁的都不会说。
听从江容的话,她从背后走出来,在江容的引领下,进入了包厢中,见到了江容的两位好朋友。
第一眼见到的自然是来开门,与江容瞎扯了半天的霍自擎。一看到他,余白亦马上打招呼,“你好,我是余白亦。”
伸出一只手来。
神态自然流畅,倒是不见半分的紧张和拘束。
霍自擎对此很欣赏,也是伸出手和她握了握,说道,“霍自擎,阿容从小到大的朋友,叫我老霍就行。”
余白亦笑了笑,“好啊,老霍,那就叫我小白吧,大家都这么叫。”
吴风雨也走了过来,先是打量了余白亦一遍,而后才和她招呼,“我叫吴风雨,想必你昨天就听过了。那个卦房的设计者就是我。”
余白亦看向吴风雨。
倒是一位清俊秀雅的男子,如果给他换上古装,余白亦会觉得他是一位饱读诗书的书生,身上有一股浓浓的书卷气息。
这一次,她倒是没有伸手和他握手,而是说了一句,“乾三连,坤六断震仰盂,艮覆碗。”
这是卦卦形歌。
这位吴风雨先生既然能设计出来卦房来,对这歌诀自然是熟悉的。恰好余白亦以前对此也有涉猎过。
对于此人,第一次见面,余白亦觉得用此来打招呼,再合适不过。
当然,她只说了上半段的歌诀,后半段她并没有说,而是看向吴风雨。
吴风雨果然眼睛一亮,立马接道,“离中虚,坎中满兑上缺,巽下断。”说着,他就俯首作揖,继续道,“没想到,嫂夫人也会这些。”
余白亦笑了笑,“只是皮毛罢了。当年被逼着学了些,也就记得一些歌诀口诀,其他的倒是忘记了。让风雨兄弟见笑了。”
吴风雨忙说,“哪里哪里,现在极少有人对卦易经有研究的,没想到嫂夫人竟然是此道知己。嫂夫人快请进。”
难怪逸红在见过她一面之后,就对她赞不绝口,果然不错。
当然,这是吴风雨的想法,但是站在一旁的江容心里却是有些不是滋味了。
他以为,余白亦这是第一次见他的朋友们,初见生人,怎么的都会有些紧张、怯场的,人之常情嘛。他都想好了,若是余白亦不敢打招呼,他便来做介绍,免得尴尬。
但是,看此情况,完全跟他的想象不同。
哪里有紧张,哪里有怯场,明明自然大方的很,和霍自擎握握手也就罢了,居然还和吴风雨这个家伙聊起了易经卦。
他怎么都不知道余白亦对易经卦还有研究的。
看样子,对她的了解还是少,还只是皮毛。
但现在不是追究了解问题的时候,江大少觉得,他要再不站出来开开口,他都要被人无视,当不存在了。
于是他说,“风雨说的对,小白,我们进去坐着说吧,站在门口算什么。老霍你也是的,你可是聚会的发起人,招待都做的不好,我是要给差评的。”
说着,他的手就牵着余白亦的手,越过两人,坐在了沙发上。
仿佛这样,就能宣示他的所有权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