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小时之后,餐点才开始送上来。
在这期间,李舜一句话都没跟她说过,头一直低着玩手机,就是偶尔口渴了才会抬起头喝点水。
余白亦呢,虽然是在和江容聊天,但他估计是在忙吧,一条信息都要好几分钟才回复过来。余白亦怕打扰他,也就没继续骚扰他。
她左右看看,透过宽大的落地窗看向外面,海面上星光点点,着实很不错的景色。
就这么发着呆,直到餐点上桌了,她才坐好。这时,李舜也终于放下了他的手机,开始和余白亦交谈起来。
不过,话题也是围绕在这些刚上桌的海鲜上面。
他每尝一种海鲜,就点头称赞一遍,“好吃,小白,这个好吃,你试试,绝对满意。”喝一口红酒,也要加一句,“这酒不错,吃一口海鲜,喝一口红酒,爽,果然配。”
余白亦看着,忽然有些不想吃了。
看着他拿红酒杯壁上的油质,她一点吃的n都没有了。
反正她也不喜欢喝红酒,对这些海鲜也不感冒,干脆就喝服务员最一开始倒的凉水,吃李舜点的菜里唯一不是海鲜的肉类。
李舜看到了,倒也说了句,“你怎么尽吃肉,不尝尝海鲜啊,味道挺好的。”
余白亦说,“我不太喜欢这个味,你吃吧,我吃肉也是一样的。你别顾我,自己吃就好。”
李舜就说,“那行,这肉要是不够,你就再点一份,咱不差这个钱。”
余白亦点头,“嗯,我知道,你吃吧,有这盘肉我也够了。”
然而,看着李舜狼吞虎咽,仿佛几天都没吃饭的样子,余白亦忽然有种惨不忍睹的感觉。
其实,李舜吃饭的时候一向是这样的吃法,她以前倒是没怎么觉得他吃相好不好看的问题,也没在意过。
然而,这段时间,她一直都是和吃相斯文优雅的江容在一起吃饭,好像不知不觉间,她就想拿江容和李舜做对比。
真是没有比较就没有伤害,她愈发觉得江容优雅从容,而李舜简直是不堪入目。
哎,她的眼光这算是被调高了吗?
她也是如李舜这般的吃饭,在江容眼中,她是不是也是一样的不堪入目呢?
想想,余白亦就决定,以后和江容吃饭的时候,还是淑女矜持些吧,太夸张了估计真的会吓到他吧。
好在,这顿饭总算是结束了,以盘子里的食物全部吃光了而结束。
李舜吃的很饱,还打了个饱嗝,就当着余白亦的面,还把脚搭在了另一张空着的椅子上,边用纸巾擦嘴,边说,“好饱啊,吃的真爽。”
说着,还伸了个懒腰,纸巾被随意丢在桌子上。
“好想再吃一回呀,就是太贵了些,经常来吃就负荷不了了。看样子,我还得继续努力,多多挣钱,争取在明年再开一家健身房。”
李舜感慨着。
他自以为这番感慨豪气干云,显示出了他的雄心壮志,然而,余白亦看着他的这一系列动作,脑子莫名的又和江容比较起来,结果自然是不用多说的。
余白亦再一次的皱了眉,撇了一下嘴角。
而李舜呢,完全是没注意到余白亦的这个微表情的。
或许是两个人太熟悉了吧,都认识两年了,他在余白亦的面前丝毫没有包袱,就和在他爸妈面前一样,该是什么样就是什么样,完完全全的解放了天性。
他人是轻松自在了,然而,他忘记了,男人在女人面前应该要保持的风度和神秘。尤其是在一位他准备告白的女生面前,更加的要保持风度和神秘。
然而,他操作失误,已经引起了余白亦的轻度不适。
余白亦也拿了一张纸巾擦嘴,她再次问道,“李舜,现在咱们吃也吃好了,你要和我说的话该说了吧。”
“你要再不说,再吊胃口,我就不听了,直接走人了啊。”
余白亦故作轻松,让自己脑海里对李舜的嫌弃赶快驱散掉,顺便把自己想知道的问了出来。
听到她再次问,李舜这回倒是正经了起来。
脚放了下来,他整整有些乱的昂贵衣服,再抹了抹头,确定发型没乱,他才说,“别着急,很快,我就会对你说的。”
说完,在余白亦愕然的眼神之下,他打了一个响指,这时,一名穿着露肩长裙的女子,抱着一把小提琴走了过来。
小提琴女对着李舜弯了弯腰,便站在一个位置前,将小提琴放在脖子上架好,开始抽拉起来。
顿时,一股悠扬的提琴声响起来,在包厢里回荡,格外的有意境。
余白亦惊讶的眼睛都快掉下来了,指指小提琴女,问道,“这是在做什么?”
李舜却是站了起来,走到余白亦面前,伸出一只手来,眼神看着她,含情脉脉的说,“余白亦小姐,我可以请你跳支舞吗?”
这幅场景,顿时让余白亦想起来,在那场生日宴会上,玉玲珑小姐就是这么向江容邀舞的。
当时,她看着江容和玉玲珑在舞池中翩翩起舞,嫉恨的脸都变形了,嘴里一直不干不净的骂着,一直觉得,玉玲珑对江容心怀不轨,想趁机揩他的油。
没想到,这样的场景,居然也会轮到自己。
而且,还是李舜邀请的自己。
这,这,这是什么意思?
不,不对,不是玉玲珑小姐邀请江容跳舞的这次,而是那次,在帝歌会所里,在玫瑰花园下,江容第一次对她发起了邀请,请她跳舞的。
当时,她就以不会跳舞为由,想拒绝江容,但是江容根本不为所动,还说他可以教她的,跳舞很简单,一学就会。
所以,平生以来的第一次跳舞,其实是和江容一起跳的。
现在,面对李舜的邀舞,余白亦几乎是下意识的就摇头了,“不好意思啊,李舜,我不会跳舞,恐怕是不能答应你了。”
余白亦都以为李舜肯定会很失望,心里也想好了抱歉的说辞,然而,当她看向李舜的时候,就听这家伙说,“嗨,我们认识这么久,我还能不知道你不会跳舞。放心,我也就是做做样子,没别的意思。”
“不会跳咱就不跳了,我也不怎么会。”
“我就是想邀请你起来,这样子咱们都站着,说话方便。”
余白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