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冒着黑气，身材极好，凹凸有致的身躯裹着一层薄薄的黑色紧身连衣裙，裙摆遮住大腿的三分之一。

高跟鞋有节奏地敲击着地面，身后翘起的地方扭个不停，她脸上墨镜反射穹顶吊灯的光芒，整个人都散发种独属于成熟女人的娇媚。

能够迅速地勾起男人欲望这点，大概连卓雨漩都比不上。

眼前的女孩发现自己突然不去理会她，反倒直愣愣地朝她身后某个方向看，下意识地回过头，见到那个女人。

她怔怔地看了一段，紧接着怒不可遏地回过头瞪着自己。

“啧！好恶心啊！你干嘛一直盯着别人的大腿看？”

“……”

“那腿也太粗了吧！到底有什么好看的？男人真是无法理解！”

卓雨漩说着还低下头，看着自己纤细的双腿点点头，似乎非常满意。

王秋舫皱眉。

“你真的什么都没闻到吗？”

“哈？我该闻到什么？”

“妖魔！或者其他超凡生物！”

“没有！”

“那个女人，就是你看到的那个女人，真没有任何问题吗？她真的是人类？”

“她是百分之百的人类！可能比你还纯！我闻得出来！”

“我看到她身上有黑气。”

“眼花了吧。”

“……”

王秋舫不觉得事情这么简单，连续看到两个不同的家伙身上冒着黑气，他心中已经不安到极点，必须要把这件事弄清楚。

卓雨漩突然间皱眉。

“等等！她不太对劲！”

“果然是这样！她有什么问题？”

“她身上有青霖的气息！而且还挺浓郁的！大概是跟她亲密接触过！”

“什么？！”

王秋舫大惊失色。

浑身冒着黑气的家伙跟菜菜接触过？！

他突然间有种窒息的感觉，整个世界都被拉长扭曲。

千万不要有事！

千万不要有事！！

千万不要有事！！！

他不断地祈祷，飞快从衣服口袋中取出手机，因为手臂颤抖，手机差点掉在地上，紧接着看也不看就拨通菜菜的号码，耳畔传来非常熟悉的铃声。

王秋舫举着手机，在卓雨漩眼前来回地踱步，眉头纠结成一团。然而，许久以后，铃声已经开始播放第二次，依然没有人接起电话。

嘴唇控制不住地抖动，额头不断冒汗，他心急如焚，怀疑灾祸已经发生。

就在他几乎放弃希望，打算挂断电话冲出去找菜菜的时候，电话突然接通，里边传来了陌生的女声。

“喂？”

“你是谁？！你对菜菜做了什么？！”

“啊？”

“菜菜在哪？你究竟想做什么？！”

“菜，菜菜是谁啊……”

对方似乎非常疑惑，甚至因为自己对她怒吼有些委屈。

王秋舫也隐约觉得有点不对劲，因为她给自己一种懵懵的感觉，没有半点压迫感，如果有所企图，未免太过松弛。

就在这时，手机中传来对方的声音。

“啊，青青，你哥哥的电话。他一直在喊着菜菜，菜菜的。我，我真搞不太懂。”

“啊。那是我的小名啦！”

菜菜的声音从远处传过来。

接着，里边传来脚步声，她的声音很快贴近。

“哥！你干嘛！吓到我朋友啦！”

“菜菜！你在哪？你没事吧！”

“哈？我在奈和美这边喝下午茶啦！刚刚去厕所了。我能有什么事啊？”

“没事就好……”

“我这么聪明怎么可能有事啊？真搞不懂！那么，哥哥那边进展得还算顺利吗？跟雨漩学姐相处一定非常紧张吧？就算这样也要努力地俘获她的芳心哦！”

“别胡说！还没找你算账呢！”

“嘿嘿！”

王秋舫没好气地回应。

听到菜菜还能开这种无聊玩笑，他算是彻底放下心来。不过，还有个问题。

“菜菜，你听我说，你之前有没有亲密地接触过什么可疑的女人？”

“啊？什么样的？”

“黑色连衣短裙，带墨镜。”

“哦哦！有！是不是个成熟的大姐姐？她的钱包掉在地上！我帮她捡起来，她很热情地给了我一个拥抱呢！”

“有发现什么异常吗？”

“没呀。怎么了？”

“没事。没事就好，那么晚上再见，玩得开心点。”

“哦哦！”

“还有，帮我跟你朋友道个歉！刚刚语气有些不太好。”

“没问题！不用担心，她人很好的，肯定会原谅你！”

王秋舫挂断电话，整个人都松弛下来，知道菜菜没事，总觉得整个世界都变得更加美好，但是他很快注意到卓雨漩正满脸嫌弃地看着自己。

“干嘛？”

“你这妹控！”

“哈？”

“你难道不承认吗？我说她身上有青霖的味道，你的脸立刻就白了。”

“妹控又怎么了？”

“啊？”

“青霖那么可爱，那么懂事。大家都可以喜欢，就我不能喜欢吗？”

“这么说倒也没错……”

王秋舫本来还想接着问。

况且，难道你家人出现意外，你不会着急吗？不过，很快就想起来她说过自己没有家人，这样问似乎有点不顾她的感受。

因此，他收起那个想法，对她说着。

“我们去调查一下那个女人吧。”

“啊？青霖不是没事吗？这证明她也没有什么问题啊！”

“还是需要调查！”

“调查什么？大腿？胸前？还是其他什么部位？”

“她身上有黑气。”

“我用我的人格担保，她百分之一万就是人类！你不相信我的嗅觉吗？”

“相信！”

王秋舫没有犹豫，毕竟她根本没有欺骗自己的必要，但是他同样相信自己的眼睛，相信现实编辑器赋予的能力。

“但是也请你相信我！我并不是怀疑你在说谎，只是她的确很有问题！现在又跟青霖扯上关系，我必须要调查清楚！”

卓雨漩微微撅起嘴，眼中有些失落。

“但是，我难得来一次这里……”

“这里不是离我们学校很近吗？每天放学都可以来啊？”

“……”

“不是吗？”

“但，但是……”

“但是什么啊？说啊！她要走远了！”

“但是，我不想一个人来！！！这里人太多了！”

“你害怕？”

“害怕？！那，那有什么可怕的？我是讨厌啦！讨厌死了！”

王秋舫沉默下来。

卓雨漩似乎有些心虚，别过头不敢正面对着自己。

某个瞬间，他想到干脆就把这个任性的家伙丢在这里不管。但是，总觉得这样她又有点可怜。况且自己还没有觉醒，独自调查说不定会有危险，还真要靠她的力量。

他深深吸气。

“除此之外还有别的问题吗？”

“没，没有吧。”

“那下次我会陪你来！多少次都陪你来！一直逛到你满意为止！但是现在！跟我一起去调查那个家伙！”

“诶！你！”

王秋舫不分由说地抓起卓雨漩的手腕，拉着她奔向瀚海大厦二楼。

购物中心人潮涌动，少年牵着少女的手在其中穿梭，玻璃柜台中陈列着的商品琳琅满目，泉水喷涌又溅落在发亮的地面，传来哗哗的响声，她起初是被拖着走，渐渐开始主动迈起轻快的步伐，两只银白色马尾欢快地在空中飘荡，像是方才从笼中脱困，得到自由的，雪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