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干嘛？！疯了吗？”

“哈？”

“真没想到你是这种人！”

“我怎么了？”

“竟然做出这种事情！去死吧！！！”

王秋舫莫名奇妙地被卓雨漩挤下长椅，所幸反应够快，他及时站定，手中的可丽饼也没有掉下来，只是实在不懂自己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让她这么生气，明明连碰都没碰到她。

他想着坐回去，但是女孩气嘟嘟地用手挡住旁边的空位。

“做什么？”

“你的可丽饼里面加的是什么？”

“啊？蛋和培根啊。”

“你觉得没有一点问题？哪里有人吃咸的可丽饼啊？！”

“我从小到大都吃咸的！”

“嘶……”

卓雨漩倒吸口凉气，眼神嫌弃到极点。

现在傍晚五点半，两人回去瀚海大厦的路上，偶然间路过一家可丽饼店，某人立刻就走不动道了。

大概因为菜菜喊她出来时用的理由是要去吃火锅，所以她急匆匆地跑出来，午饭都没有吃，到现在已经饿得不行。

就算这样也要闹吗？

王秋舫不管不顾地坐下，要是她不将手拿开那就活该被坐到吧。

卓雨漩果然悻悻地缩手。

“不要在我旁边吃那种东西！”

“别任性！不要忘了是谁请你吃的！”

“哼！”

女孩不再说话，默默地吃起来。

她一小口一小口地咬着手中的可丽饼，小心翼翼地不让奶油和巧克力酱沾在嘴边，动作像只蹲在树上啃坚果的白色松鼠，吃相出乎意料地可爱。

他余光瞥见那副模样，不禁莞尔。

吃完以后，他们就重新从东面入口进去瀚海大厦。

然而，走在人群之间的时候，她又变得有些局促，站在原地迟迟迈不开腿，于是，王秋舫拉起她的手腕，领着她穿越人海。

“所以呢？想去逛哪里？”

“七楼。”

女孩轻声回应。

果然还是那里吗？毕竟是专门售卖女性物品的卖场，设计时大概是有特别的考量，就自己目前的观察来说，只是灯光相较其他楼层温和一些，物品陈列更加有条理，商品更加唯美梦幻。

除此之外也没什么特别的地方，但是，菜菜偏偏很喜欢去那里，常常一逛就是整个午后，身后这家伙也对那里念念不忘，难道这个年纪的女孩就喜欢这类漂亮而不实用的东西吗？

王秋舫如此想着，四处张望，寻找电梯的位置，却意外地发现一对艾绿色的眼眸，它们在人潮中莹莹闪烁，朝自己所在的方向投来目光。

那目光似乎是惊讶又有些不解。

眼眸的主人就是先前帮过自己的女孩，难道她依然记得自己的模样吗？

他知道大概率不是，她应该只是被自己牵着的少女吸引了视线吧。想着世界上竟然真的存在精灵？这家伙的模样总能引起别人这样的遐想。

王秋舫觉得再盯着对方会有些不礼貌，因此迅速收起视线，牵起卓雨漩的手，快步跑到电梯前边，轻触上行的按钮。

“喂。放开。这里已经没那么多人了。”

“哦。”

听到女孩的要求，他迅速地松手，发现自己的手指已经被冻得僵硬，这家伙的手也冷得太夸张了吧。

王秋舫诧异地活动手指，透过玻璃看见电梯快速坠落，发出哐当哐当的声音，它的速度渐渐变缓，最终停在眼前，大门敞开。

他才要迈步进去，却发现里边有个熟悉的女人，身上贴着件单薄的黑色连衣短裙，脚下踩着顶部尖锐的高跟鞋，周遭……

依旧散发浓重黑气！

他顿时如临大敌，无比警惕地盯着那个女人，没有第一时间走进电梯。

对方似乎有些困惑，摘下墨镜朝着自己露出温和的笑容，手指轻轻向上，示意电梯是往上走的，询问自己是否要进去。

王秋舫朝她微微鞠躬。

“抱歉，您先去吧。”

“凭什么？！”

身后突然传来厉声质问，女孩大踏步着走进电梯，看到自己错愕的模样顿时就火冒三丈，重重地拉住自己的胳膊，不分由说地将自己也拖进去。

那女人是最靠近电梯按钮的，因此非常礼貌地询问。

“请问去几楼？”

“七！”

卓雨漩没好气地回应。

女人不急不恼地点点头，笑着帮她按下七楼的按键，然后自己按下三十三楼。

王秋舫全程保持警惕，余光一刻都没有离开过她，见势不妙就要往卓雨漩身边靠，这样才是最安全的。

然而，出乎意料，电梯十分顺利地到达七楼，没有发生任何异常。

只是，卓雨漩走出电梯以后就一直冷冷地看着自己，眼中充满鄙夷与蔑视。

“干嘛？”

“觉得你好恶心。”

“哈？”

“干嘛一直盯着别人看？那个女人有那么好看吗？一开始还害羞到不敢进去。进去之后就看看看！恶心死了！”

“不是。是因为黑气……”

“黑黑黑！黑个头！你能保证你之前偷看她的时候只是在关注黑气，就连一点点其他地点都没看吗？”

“……”

“骗我可以，不要骗自己呀。”

“……”

完全无法反驳。

但是，那根本就无法控制啊。

目光自然而然就会落在不该去的地方，这大概是男人的天性吧。

“跟上我！”

卓雨漩气呼呼地抱起双臂，走在前边，他只好小跑着跟上去。

女孩似乎没有什么方向感，带着自己在整个楼层转悠，半天都没找到想去的地方，只能在电子地图前边停下，默默研究许久，终于搞清楚地点，直冲到某家店铺。

王秋舫无奈地跟她去到那里。不知为何有些熟悉，好像不久前才见过。啊！似乎是之前那个女人试鞋的那家鞋店，这家伙也会喜欢这里的东西吗？

这里的鞋子以暗色调为主，看上去没有那么引人注目，只是款式和设计相较于其他地方更加独特，照理来说应该更能吸引成熟的女性才对。

这个幼稚的家伙真的会喜欢这种内敛的设计吗？

不过，怎样都行。只要她能满意就好，反正又不是要买来给自己穿。

王秋舫如此想着，默默地找到店里边的柔软沙发，靠在上边摆弄起手机，偶然抬头看她一眼。

卓雨漩似乎很快选中双满意的高跟鞋，突然间气鼓鼓地看着自己。

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她想干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