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陈年往事,孟老夫人有些情不自禁地追忆,那真是恣意妄为的一段日子。
孟辞:“.....”高,真是高,简单利落粗暴。
“要不再多带几名护卫,把场子再镇的厉害些?”瞬间狼狈为奸。
孟老夫人笑得眼睛眯成两弯月牙,“跟祖母想到一会儿去了,带着呢。”
等长宁终于想起来可以这么干的时候,还未吩咐人去,两处地方的管事的便鼻青脸肿地跑回来哭诉。
酒楼跟铺子没了,人也没了。
气得长宁差点一口气没顺上来,厥了过去。
当年她娘的嘱咐果然不是没有道理的,这京城里的老一辈啊,惹谁都不要惹孟家那位老夫人,是真老奸巨猾啊!
而她娘能这般提醒她,估摸着也没被少坑过,刹那间又觉心酸得很。
“不就是个酒楼跟铺子吗?给她。”
“郡主,您流鼻血了!”
抬手摸了摸,还真有血迹,长宁长郡主深吸一口气,晕倒过去。
“郡主!!!”
.....
听到孟辞得了两处金贵地段的铺子酒楼时,楚氏和孟娇娇立马就撂下了筷子。
食不下咽啊。
这都拒婚了,长宁长郡主不生气也就罢了,怎么还又给酒楼又给铺子的?
两厢对比下,楚氏气不顺了,孟娇娇更是绞着手帕咬牙切齿。
她跟母亲俩个人加起来手中也就三三两两的不值钱铺子,平日里开销银钱都是靠每月的份例。
虽说也没亏待过她们,甚至她孟娇娇的月钱跟孟辞是差不多的,但那么贵重的铺子酒楼,祖母可没给过她!
真是太偏心了。
若是孟辞此刻在这,听到这句话,必定怼得她面红耳赤。
要脸吗?
且不说有本事你也拒婚一个,连算盘都打不清的人,祖母敢把铺子交给你打理吗?
也不是没请人教过你,是你自己嫌这嫌那,觉得太难不愿学的。
现在怪别人了,你也是真的好意思。
不过可惜孟辞现在正忙着清点陈嬷嬷周嬷嬷送上来的账本和身契,。
俩位不愧是老奸巨猾...咳咳,七窍玲珑的谈话高手。
除了两个在温侯府有卖身契的管事,别的一个都没放过。
关键是几乎大半都签了十年的身契,五年的很少。
是的,她们拿了两份可选择的身契,不过十年的话,工钱一年比一年涨的更多,五年则次些,但福利也是非常好。
连孟辞看了都有点心动。
处理好这些繁杂琐事后,孟辞让拾翠给了俩位嬷嬷一人一个满当当的钱袋子。
“辛苦两位嬷嬷了,要是没有你们辞儿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说着又让捡枝提上来两个食盒。
“漱香斋的点心,陈嬷嬷不喜欢吃太甜,我让他们少放了点糖在里面,周嬷嬷喜欢吃软一点的点心,桂花酥和玉兰糕都做成不黏牙的。”
没想到孟辞会记得这些细节,俩位嬷嬷都很感动。
特别是周嬷嬷,她虽说来孟府时间不长,但也知道孟家这位大小姐性子不是那种巴结人的,所以这更加难能可贵。
没有推拒,等目送她们离开之后,孟辞走近内室,边卸下头上发饰。
“拾翠,夜行衣准备好了没?”
“奴婢这就给您拿。”
等孟辞换了一身夜行衣出来时,拾翠有些不放心。
“小姐,要不让奴婢陪你一起去吧?”虽然小姐没说去干什么,但这样打扮总是叫人难以安心。
“没事,不用担心,我有秘密武器。”走到床边左敲右击,弹出个暗格,里面放着很多瓶瓶罐罐跟纸包的东西。
孟辞一边选一边跟旁边惊讶的拾翠解释。
“这些都是师父走的时候留给我的,他说,虽然医者是为了治病救人,但也不要太过迂腐死板,若是性命攸关,可用毒。”
拾翠放心了,在孟辞也想给她几样的时候摆了摆手。
“小姐还是自己留着防身吧,奴婢身强体健,便是连五大三粗的汉子也打得过,用不到的。”
身娇体弱的孟辞:“.....”
“好吧。”没有多言,孟辞从后门离开。
临近亥时,天已经完全黑了,一个灵活的身影完美地避开了巡逻的奴仆与丫鬟,潜入了温侯府。
猫着身子到了后花园,孟辞一下子就看到了那招人眼球的海棠树。
临近四月,海棠花已经满是花苞,放眼望去,一片含苞待放姿态,孟辞看了好一会儿,才走了过去。
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那一世,自己无比懊悔与温言白的初见,同时也迁怒上了这棵海棠树。
这棵树见证了她喜欢的开始,也见证了她悲剧的落幕,复杂的情感掺杂其中,以至于来时孟辞是想烧了她。
可此刻,当她把带来的清酒撒在树干上,打开火折子要丢上去时,却是迟疑犹豫了。
一片粉白的花瓣飘零地落在她拿着火折子的那只手背上,微凉的感触,孟辞愣了愣神,怔忪间,便有第二朵海棠花落了下来,颜色更鲜艳些。
抬头的那刹那,便看见满树海棠迫不及待地盛开,像是知道如果再不绽放,便再也没有机会了。
万物有灵,看着这满树的海棠花,孟辞将火折子收了回去,深吸一口空中的花香,叹息出声。
罢了,何必矫情任性,它也无辜。
想了想,踮脚折上一根花团锦簇的海棠枝丫,还挺香,唔....要是能偷走就好了,栽在她的院子里,一定很好看。
海棠树:“......”你这个阴晴不定的女人。
又停驻了一会儿,孟辞蒙上面便打算离开,转身时,却见身后不知何时站了个白衣男子。
差点吓得她魂飞魄散,以为是撞鬼了。
结果定眼一看,好家伙,是温言白!
真是冤家路窄,这人走路怎么没有声音啊,还有这大晚上的,穿一身白衣是想吓死人啊!
不过,他什么时候来的?
心底咯噔一下,孟辞往后退了几步,在对方幽深的目光注视下,往右边挪一点,再挪一点。
跑!
腿还没迈开,便被拎住了后腰带。
这夜行衣大了些,所以轻易便被拉扯住了。
不过孟辞也不是乖乖就范的人,反手便是一包药粉飞过去,但对方似乎有所警惕,挥袖遮挡,并瞬间侧身,用另一只手点了她的穴道。
动弹不了了的孟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