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跑。”
手握剑柄,清月和清竹脚步如风,不断拉近与李墨臣之间的距离。
李墨臣回头看了两人一眼,暗道不好,再照这样下去,他很快就会被两人抓住。
“那个中年道姑一看就不是善茬,我若是落到她的手里,肯定没有好果子吃。”
“不行,我得想个办法,摆脱身后的两个小道姑。”
念头刚落,李墨臣眼睛忽然一亮,心中暗道一声,“天助我也”,然后加快脚步,飞快地跑向一座热闹的酒楼。
“客官,您里面请。”
刚迎进两个客人,店小二还没来得及歇口气,李墨臣突然冲了进来。
“小哥,你们酒楼的茅房在哪儿?”
“后院,从前面往右转。”
“谢了。”
沿着店小二指引的道路,李墨臣脚步飞快,逃向酒楼后院。
“咦,那小贼呢?”
晚了李墨臣一步,清月和清竹进入酒楼。
宽敞的酒楼大堂里坐满了客人,三五伙计穿梭在桌椅之间,时不时为客人奉上饭菜,打扫桌子,显得十分忙碌。
“两位姑娘,我们‘味满居’有焖烧茄子,香煎豆腐……十几道素菜都有,不知两位想吃点什么?”
见两人身穿道袍,店小二上前热情的推荐酒楼里的素菜。
“我且问你,有没有见到一个小贼跑了进来?”
性格蛮横的清竹一把抓住店小二的衣领,瞪起圆圆的杏眼,向他逼问李墨臣的下落。
“什么小贼?我不知道。”
一股大力将店小二微微提起,店小二一脸惊慌,根本没听清楚清竹到底在问什么。
“小二哥。”
轻轻拍拍清竹的手,示意她放开店小二。清月白皙的面容笑靥如花,露出一对可爱的小虎牙。
待清竹松手后,她声音甜美的向店小二问道:“小二哥,不知道你有没有看到一个身穿白衣服的男子,慌慌张张的跑进店里呀?”
“你这么一说,还真有一个。”指了指后院的位置,店小二把李墨臣的行踪告诉两人,“那人说要上茅房,到后院去了。”
“嘻嘻,谢谢小二哥。”
送给店小二一个大大的笑容,清月给清竹使了个眼神,两人快步向后院走去。
“呵呵,不客气……”
傻愣愣的望着清月远去的倩影,店小二脑子里全都是她娇艳如花般美丽的笑脸。
“小月儿,还是你有办法。”
“嘻嘻,要是竹子你能把性子收一收,绝对比我还要厉害。”
“我这性子,改不了了。”
说话间,两人已到通往后院的门帘处,恰好遇到一个伙计端着菜从后院走了过来。
“哎,你们是干嘛的?怎么到后院来了?”
酒楼后院只有厨房,杂物间等较为私密的场所,既不接待客人,也不欢迎客人随意闯入。
“我们肚子疼,来找茅房。”
受到李墨臣的启发,清月捂住肚子,装出一副内急的样子。
“前面左拐就是茅房。”
听到她们是来找茅房,伙计这才放下戒心,用眼神为她们指明道路。
“谢谢大哥。”
胳膊肘碰碰清竹,两人让开道路,让伙计前去上菜,然后快步进入酒楼后院。
酒楼后院很小,远没有福来客栈宽敞。
一进院子便是厨房,里面传来热火朝天的炒菜声。
厨房对面放着几个晒干菜的架子,越过架子往后看,便是一条通往茅房的小路,在茅厕不远处,是一扇通往酒楼外面的小门。
小门半掩半合,露出门外蜿蜒曲折的小巷。
不大的后院一览无余,两人互视一眼,快步通过后院,向小巷内追去。
“恭喜宿主任务完成,获得秘籍:《草上飞》。”
“那个新来的伙计,快把这盘菜端到二楼天字阁。”
“好咧。”
大声应和一声,李墨臣端起刚出锅的饭菜,大步回到酒楼。
右手端盘,左手身进怀里,用意念取出《草上飞》秘籍,李墨臣所过之处,洒下一地灰烬。搞得扫地伙计一脸蒙圈。
轻功:草上飞。
内功:无。
轻功身法:蜻蜓点水,疾风掠草。
评价:它能让你跑得更快,跳得更高。
草上飞的获得,弥补了李墨臣没有轻功的短板。
若不是尚在酒楼之中,李墨臣肯定要试一试新获得的轻功身法。
“各位客官,您点的菜来了。”
“进来吧。”
得到允许后,李墨臣走进房间。
干净素雅的房间里坐着三个人,一个颌下蓄着三寸山羊胡的消瘦男子,一个面相凶狠的壮硕汉子,和一个双眼闭合的华服少年。
三人相邻而坐,年纪最小的华服少年坐在两人中间,乍看上去颇有些怪异。
“少坛主,江湖上传闻四起,据探子来报,许多名门正派的年轻弟子都齐聚于此,咱们是不是请示总坛主,再调些人马过来。”山羊胡的声音阴森冰冷,听起来让人很不舒服。
可能是没把李墨臣这个“小伙计”放在眼里,三人在他进来之后,依旧没有停止谈论。
“怕个卵!正道那些小崽子,来一个我杀一个,来两个我杀一双!”壮硕汉子说起话来瓮声瓮气,言语间充满不屑。
“正道?少坛主?看来这三人的身份不简单啊。”
放下饭菜,李墨臣转身离开,但心思全在两人的谈话上。
“谁说我怕了,我这么做,是为了确保少坛主能够顺利取得神功。”
拿起酒杯喝了一口,山羊胡不满的瞪了壮汉一眼,说了声,“小二,倒酒。”
“好咧。”
正愁不想离开的李墨臣连忙回头,恭敬地为山羊胡斟满酒杯,然后端着酒壶站在角落。看样子是想留下来,为三人添酒。
“有我‘赤鬼’于荒在,定能帮助少帮主,夺得鹿白夜留下的神功。”
端起大碗一通牛饮,酒水顺着壮硕汉子的脖子直往下淌。
“‘赤鬼’于荒,鹿白夜,神功……”
将几个关键词牢牢记在头脑中,李墨臣很自觉地走到于荒身边,等他喝完后为其倒满海碗。
坐在中间的华服少年一直闭着双眼,既不夹菜,也不喝酒,安静的好像一尊石像。
“少坛主,这次夺取神功事关重大,我们还是小心为妙。”
“少坛主别听他的,这老鸟自从上次被少林寺的秃驴击败后,已经吓破了胆子。动不动就向总坛请求援兵,那还要我等何用!”
“你这莽汉,若误了少坛主的大事,你担待得起吗!”
“哼,有我在,怎么可能误了大事!”
两人你一句,我一句的争吵起来,带着火气的声音听得李墨臣脑袋发晕,他不由自主的想要使用内力护住耳朵。
不知为何,就在李墨臣准备运功之际,他突然浑身一冷,身上汗毛根根乍起。
一种生死悬于一线的恐怖感觉从心底升起,直觉告诉李墨臣,若是他现在使用内功,今天恐怕走不出这间房间。
心念至此,李墨臣连忙止住使用内功的冲动,任由脑袋在争吵中愈发昏沉,李墨臣紧咬牙关,始终努力保持一丝清明。
“你!”
伴着壮汉的一声大喝,李墨臣眼前一黑,“扑通”一声昏倒在地。
“这小子真不顶用,”
瞄了一眼双眼紧闭,气若游丝的李墨臣,于荒嗤笑一声,然后接着喝酒。
“听了我这么久的‘天魔音’,这小子已经没救了。”
原来两人不是不防备李墨臣,而是从李墨臣进门的那一刻,他们就没想让李墨臣活着出去。
心思之狠毒,可见一斑。
“行了,吃完就走,我们还有事情要办。”
淡淡吐出一句话,华服少年依然没有睁眼。
“属下遵令。”
两人神色一凛,语气恭敬,沉声遵命。
在接下来的时间里,两人专心吃饭,房间里只剩下碗筷碰撞的声音。
而地板上的李墨臣,始终没有丝毫动静,连呼吸也慢慢变得若有若无,好像死人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