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放离开后,令狐冲便连夜下了山,将他在思过崖发现密洞的事情禀报给岳不群,其中关于齐放和风清扬的事情他却没有提,大概是风清扬不想再见华山派的人,特意嘱咐过令狐冲。
岳不群对此事极度关注,立刻上思过崖来察看,看完后,将洞口堵上,叮嘱令狐冲守好秘密,并且取消了面壁思过的惩罚,改成关禁闭。
毕竟思过洞已经成了武学圣地,再来面壁,那就不是思过了。
一切变化在齐放的预料之中,这也是他将密洞打开的原因。只要令狐冲不在思过崖上,他和风清扬接触的机会就会减少,学到独孤九剑的机率也会降低。
齐放下了玉女峰,来到华山脚下的城镇上,在镇口石碑边上,发现了苏荃留下的暗记。
苏荃护送林震南一家三口到了武当后,便直接赶往华山,甚至比齐放还要提前两天到达。
两人汇合后,苏荃说起了林家之事:“林震南一家进入武当后,我又上山打听了一下,林震南把辟邪剑谱交给了冲虚道长,之后冲虚道长代师收徒,林震南成了冲虚道长的师弟而且,他似乎暗中修炼了辟邪剑法。”
齐放道:“辟邪剑谱是个烫手的山芋,林震南把剑谱交出去是个正确的选择。不过他修炼辟邪剑法,倒是出乎我的预料,大概是见识了江湖的血腥,心里有了危机感,开始追求实力。经过这一劫,他若是再开镖局,多半不会再叫福威镖局,而是叫做威福镖局了。”
两人又在镇上呆了三天,这日,恒山派的人来到了华山,却是白云庵庵主定闲师太亲至。
定闲师太和岳不群商议了一番,决定促成令狐冲和仪琳两人的好事,两派结为姻亲,并且定下了婚娶的日期。
这个年代讲究父母之命和媒妁之言,岳不群和定闲师太定下来的事情,令狐冲也无力反驳,而且令狐冲也不是一个不负责任的渣男,即使心里再舍不得小师妹,也一定会迎娶仪琳。
知道此事后,齐放心中大定:“令狐冲娶了仪琳,应该不会再去撩拔任盈盈了,而且以任盈盈高傲的性格,也绝对不会看上一个有妇之夫,他们两人的宿命之缘,多半黄了。”
“下一步去哪?”苏荃问。
“西湖梅庄!”
梅庄就在西湖旁,与西湖只有一堤之隔,庄外是一片梅林,不过此时还未入冬,时节未至,梅花未开,梅林的美景却是无缘得见。
齐苏两人来到梅庄外,苏荃上前扣门,不一会儿,梅庄大门缓缓打开,两位身穿家仆衣著的汉子走出门来,打量了齐放和苏荃一眼,道:“不知两位如何称呼,驾临蔽庄,所谓何事?”
苏荃根本懒得跟他们废话,骤然出手,玉掌向左边的汉子推去。
此人想不到苏荃二话不说就动手,不由怔了一下,但他的临阵反应却丝毫不慢,快速地退了一步,同时竖掌成刀,一刀斩向苏荃的手臂。
从此人的反应来,他显然擅长于刀法,而且刀法不弱,多半是“五路神”施令威,那么另外一人自然就是“一字电剑”丁坚。
这二人俱是江湖二流高手,但在苏荃面前却根本不够看,只见苏荃快速变招,手臂好像灵蛇一样缠住施令威的手刀。
“咯咯!”
一阵令人牙酸的骨裂声响起,施令威的手臂已经被苏荃绞断,但他却强忍痛楚,没有痛呼出声。
另一边,丁坚见苏荃动手,立刻并指成剑,向苏荃的太阳穴刺去,攻敌之要害,围魏救赵。
苏荃却是不慌不忙地伸手在丁竖的手臂上一搭。
下一刻,丁坚的剑指骤然改变方向,向施令威刺去。这一变化大出两人所料,施令威根本未来得及闪躲,便被丁坚剑指刺中。
只听“噗”的一声,丁坚的手指点在施令威的头颅上,一节指节刺入他的太阳穴。
“丁坚,你,你敢”
施令威脸上露出惊骇欲绝之,目光死死地盯着丁坚,话刚说到一半,就已经断了气。
丁坚脸上满是震惊之,惊慌叫道:“不是我,这女人会使”
没等丁坚说完,苏荃已经一掌拍在他的胸口,将他的心脏震碎。
“妖法!”
丁坚吐出最后两字,倒地而亡。
苏荃收回手掌,没有再多看两人一眼,和齐放一起走进梅庄之中,没过多远就遇到了几位家仆,这几位家仆脚步虚浮,眼中无神,显然只是些普通人,与丁坚和施令威这两位武林高手不同。
“你们是什么人?怎么进来的?”一位家仆大声喝问。
“不好,有外人闯进来了,快去禀报庄主”另一位家仆大叫道。
苏荃快速出去,一把扼住此人的喉咙,道:“带我去你们大庄主的寝居,否则我要你的命。”
“是,是”这人战战兢兢地道。
“带路。”苏荃喝道。
这名仆人一路带着齐放和苏荃来到了大庄主黄公钟的居室前,道:“大庄主就在里面。”
苏荃把仆人放开,然后推开了黄公钟居室的门,立时便看到一位六十来岁的老者,此人骨瘦如柴,脸上的肌肉都凹了下去,像是一具骷髅一般。
此人便是梅庄大庄主黄钟公。
此时黄钟公正坐在一张瑶琴前,目光淡然地看向闯入门来的齐放和苏荃,神甚是平静,道:“二位贵客登门,还恕老夫有失远迎。不知两位来我这梅庄清静之地,所为何事?”
“大庄主何必装糊涂,你这梅庄上下,除了锁在下面那一位,还有什么值得齐某特意来这一趟?”齐放道。
黄钟公神一震,道:“果然是为了任老先生想想也是,已经十二年了。阁下是奉了东方教主之令?”
齐放道:“不是。”
黄钟公道:“既然不是奉东方教主之令,那么想见任老先生,就得先过黄某这关。”
说话间,双手按在琴弦上,作势欲拨。
还没等他动手,齐放已经一指点出,一道剑气疾射而出,从瑶琴上一纵而过。
只听“铮”的一声,七根琴弦齐齐崩断。
齐放淡淡地道:“你拦不住我,若想活命的话,就赶紧找个东方不败找不到的地方藏起来,或许还能安度晚年。”
黄钟公额上浮起一层冷汗,见了齐放这一手,便知道自己远远不是对方的对方,忙道:“多谢阁下不杀之恩,这是地牢的钥匙,黄某告辞。”
放下一枚钥匙便急忙离去,连家当行李都来不及收拾。
见黄钟公匆匆离去,齐放也不在意,径直来到黄钟公床塌前,将床板揭起,然后打开地道的铁盖,道:“入口果然在这里,荃儿你在这里守着,我下去解决了他就上来。”
“好。”苏荃点头。
齐放纵身跃入地道之中,延着台阶向下行去,路上经过三道大门,被他用钥匙一一打开,最后来到一个铁门前,门上有个尺许见方的孔洞,从孔洞向内望去,地牢中一片漆黑,隐约可以看到有一个人影卧在石床上。
铁门有四个锁孔,需要四把钥匙才能打开,而四把钥匙却分别在梅庄的四位庄主手中。
齐放虽然没有钥匙,但却另有办法。他从靴中抽出了艾德曼合金匕首插进门缝,用起内力一划。
“当!当!当!当!”
门栓应声而断。
齐放推门而入。
任我行听到动静,已经坐起身来,目光如炬地看向齐放,道:“看你模样,只有二十出头,绝非任某旧故。你是谁的属下,他派你下来,想来你必有不凡之处,待老夫出去后,定当重用于你。”
齐放道:“任教主是不是有些想当然了,你怎知我来此,就一定是救你的?”
任我行道:“若是东方不败那狗杂种派人来取老夫性命,根本用不着破门而入。小子你胆识不错,有何要求,尽管说出来。”
齐放道:“任教主在这个鬼地方关了十二年,思维还能如此敏锐,确实难得。放你出来倒是没问题,但在下的要求,任教主却未必能办到。”
“说来听听,这天底下,老夫办不到的事情吼!”
任我行的话说到一半,突然大吼一声,声落炸雷,震得地牢都“嗡嗡”作响,若换了其他人,怕是早被他这一吼震得七窍流血,昏厥过去了。
吼声响起的同时,任我行伸出手掌冲着齐放遥遥一抓,一股强大的吸力传来,要将他强行拉扯过去。
齐放的内力并不逊于任我行,这一道吼声也只震得他耳膜作响,于他并没有任何伤害,待到吸力传来,他也没有任何反抗,就着这股吸力滑了过去,心里仍有闲暇地想道:“吸星**的吸摄之力还在北冥神功之上,倒也并非一无是处。”
下一刻,任我行已经抓住了齐放的手臂,哈哈大笑道:“小辈,老夫纵横江湖时,你在娘胎里面。就你这点手段,还敢在老夫面前卖弄咦!”
话说到一半,任我行的脸忽然一变,讶道:“小辈练的什么功夫,为何老夫的神功竟会失效。”
“齐某虽然没有任教主生得早,但我却知道,我一定比你活得长。”齐放笑道。“在下这门功夫叫做北冥神功,也擅长吸人内力,正好和任教主比比看,究竟谁的功夫更胜一畴。”
说话间,齐放也运转北冥神功,开始吸取任我行的内力。
吸星**究竟是不是阄割版的北冥神功,无人可知,但北冥神功练化内力和部分,吸星**却是没有。
因此,北冥神功得到的内力比起吸星**吸来的内力更为精纯,一者是铜墙铁壁,固若金汤的城堡,一者是用泥瓦石砾勉强堆积起来的危房。
两相对擂,齐放的北冥神功更胜一畴,任我行的内力缓缓地流入他的体内。4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