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是如何知道他已经死了的。”池渔追问,她直觉这事情一定很重要。
但她所不明白的事却是这么重要的事她会忘记,而且还忘的这么彻底,对此,池渔绝对不相信是自己脑袋被磕傻了。
在这种情况下,池渔的脑袋罕见地一片空白,什么都要听叠叠讲出来后才明白。
“第一,灵脉在你沉睡后的三天内慢慢趋于稳定,在这期间,我老爹什么也没做。”说到这里,叠叠无比真实地唾弃了它老爹一把。
有些时候天道真的比一些凡人还贪生怕死,畏畏缩缩的。
“第二,之后我再也没有见过那个男人,还有一点要说的是,这个男人他当时只是个修仙的,没修成不可能活到三千年。”
听完后,池渔只觉得一阵恍惚,感觉像是失去了什么重要的东西,却又没办法抓住。
池渔想要反驳,却没有任何理由证明对方还活着,叠叠的理论在这一刻是成功的。
“所以,他真的死了?”池渔不死心,再问了一遍,得到的却还是叠叠相同的回答。
见池渔又不说话了,叠叠是真有点着急了,看着池渔迷茫的眼神突然有些后悔自己把这件事给说出来了。
要是能重新来过,就是刀架在它脖子上它也不会说,最怕的是池渔露出这种神态,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
“你就安安静静在这片大陆逍遥不好吗?”叠叠握着池渔的手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你怎么这么倔!”
“原来是这样。”
池渔没回答叠叠的问题,说完就离开椅子走到窗边,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叠叠想说些什么,但看到池渔那张平静的脸蛋时又不知道该从哪里开口,生怕说多错多。
今晚的月色格外好,月亮高高地悬挂在空中,仿佛一道温和的烛光,这一刻,池渔的面容也变得无比清晰。
但即使是这样,叠叠也无法从池渔那过于平静的脸中捉取到什么蛛丝马迹,这令它无比烦躁。
上一次见池渔这个样子还是在她陈睡前去请求天道回来后,这般模样的她显得格外死寂。
“池池。”
“没事,我暂时不会去找天道。”
即使是遇到这种事,池渔也不会一直放?任自己的的无脑冲动,就算是找天道,也只是丢给她一个魂魄而已。
这样的结果无外乎只有两个,投生和塑身,一个是重新生活一次,另一个是重新塑造一副身体。
总的来说都不是很好的选择,现在不比当年有那么多灵丹妙药,塑型那是比登天还难。
“那就好,你可是知道我老爹的脾性,要你去找,至少也要被扒下一层皮。”
关于这个叠叠并没有说瞎话,池渔每次去找天道都是交易,不管是池渔单方面的请求还是天道高高在上的语气。
说到底也是个贪生怕死的,天道并不是不会死,和池渔一样,他们的生命依存在这片大陆上。
“嗯。”池渔轻应了一声,只是对于天道,她抱有的也只是怜悯之心。
可能叠叠不知道,但和天道一起诞生的池渔清楚地很,他们一同诞生就说明会有一个新的大陆。
但是和池渔不一样的是,天道维系的是整一个大陆的,如果一直趋于稳定倒是没什么,但三千年前大陆迎来了第一次饱和状态。
而在那个时候,另一个大陆的天道消亡,守护灵也变成了一个可有可无的角色。
大陆与大陆严格来说并不相通,大陆的人们也不会知道有另一些大陆的存在,但是守护灵与天道还是可以的,池渔始终不能忘记另一个天道消亡时叠叠它叠是怎么样的一种境况。
也就是这样一次经历,让天道变得畏畏缩缩,变得吝啬,变得害怕死亡,从而再也不去关注人类世界。
池渔不是没见过那个爽朗的天道,所以她不会要求天道庇护人类,至少她不想让天道陷入消亡的开始。
不管是之前还是现在,这样的境况,如果天道真的要像菩萨一样普度众生,那么早就消亡在这天地之间了。
“我老爹那人就是不行,帮个忙都不愿意。”
对于叠叠的控诉池渔没答话,这些话不应该她来说,而是天道来说。
“去睡吧,人身消耗灵力大,现在可没有多少灵气给你吸收。”
“好吧,池池你也要休息一下。”叠叠害怕池渔去找天道,只是这样隐晦地暗示她。
-池渔听懂了,但不打算答话,找肯定是要去找天道的,但不是现在。
叠叠诞生的时间只有四千年,知道的东西都是天道和池渔教的,天真可爱才是它的天性,这世界的黑暗池渔和天道都默契地没说。
叠叠是天道的儿子,这种事理应由他去说,也许她说也有效果,但……天道已经做的够多了。
经历了那种事,天道有非常多的方式可以脱离这个大陆,至少不会随着大陆的消亡而消亡,但他没有。
这就是天道给池渔最好的态度。
天道一走,守护灵便不能支撑整个大陆的运行,如果天道真的逃走了,第一个死了就是她,过后就是这大陆的人们。
“天道要的一点也不多,至少我不这么觉得。”池渔轻叹了口气,看了眼和裴羡一起躺在床上的叠叠一眼。
第二天,裴羡就和池渔告别了,虽然看着叠叠的眼神还是不待见,但到底是没说什么。
“姐姐,没事的话就来找我,我会想你的。”裴羡有种预感,池渔肯定能知道他在哪里,就像是之前被绑的那一次。
“嗯,自己小心点。”
池渔到底还是没有跟裴羡说出这凡间界的不好,只是在裴羡走后就带着叠叠去找了萧珊珊。
萧珊珊也没想到她这还没用完一颗辟谷丹池渔就回来了,连忙出去迎。
“池道友,您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萧珊珊有些疑惑,就是普通的辟谷丹用下来也要三四天,两颗应该七八天左右。
“还没吸收完吗,萧道友你体质这么弱?”
池渔没注意到萧珊珊的尊称,还是用之前温柔的样子有些惊讶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