慧能也是又惊又怕，听见有人叫自己名字，细细想了半天，才想起有一面之缘。

龙霜雪迫不及待问起瑞棠下落。

慧能也惊讶，道以为是没人要的孩子，尼姑庵不能入男子，但又见小孩长相喜人，正好她要到通州听佛法，那里寺庙佛法深渊，便想把孩子带去。

“我到索州之时已经听见一些消息，知这里不安全，所以早就托着另一位僧友带走娃儿。”

龙霜雪落泪不已，心死死揪着。

慧能安慰她，道所托付之人乃是十几年的密友，绝对会护好娃儿。

龙霜雪哭了一会，哑着声音问孩子的长相。

慧能细细的说了，两人旁边也大多是为人女或娘的，不禁纷纷落泪。

正说话着，城楼响起哨声，黄天教四面八方涌过来。

张怀古站在城楼上，命弓箭手放火箭。

有士兵道看见黄天教的人拿了爬梯，张怀古令人拿柴油来浇灌城楼。

黄天教的人杀到城楼，却是开始帮老幼妇孺解绑。

张怀古下令放箭，但士兵中多有可怜老幼妇孺着，有意不伤，放箭放得颇不走心。

黄天教来得快，退得也很快，顷刻间就把城门的老幼妇孺带走。

他们将老幼妇孺放在爬梯上，抬着爬梯迅速撤退，很快就撤退到了郊外。

老幼不敢开口，黄天教的人叫坐就坐，叫走就走。

铁柱嫂子和村里其他女人正在煮饭给黄天教的人吃，在人群里看见了龙霜雪，赶忙去问候。

铁柱和黄天教的人说了，龙霜雪得以松绑。

龙霜雪看铁柱一家居然和农民军混到一块去了，便问是怎么回事。

铁柱嫂愤慨不平，道龙霜雪走后不久，朝廷又来人了，这一次又新增了一个剿饷，说是剿匪所用，要连续教一年。

家里砸锅卖铁也没有银子再被克扣，铁柱一气之下便丢了锄头，说要去加入企农民军，再回来时候就带来了这么些人。

黄天教的人给老幼妇孺松绑，又给他们饭吃，一时间感激声遍野。

黄天教领头人李奎达问妇孺城里情况，妇孺不敢答，龙霜雪站出来将城内百姓无粮可吃，无房可住的情况说了，又道城里守卫其实不多，强攻不是没有可能。

李达奎虽然农民出生，但一路带人打到通州，也不是无脑之人，对龙霜雪的话只信几分。

龙霜雪道：“我本家也是农民，家中被恶霸欺压许久，百姓如果生活好，又怎么会远离他乡和妻子儿女，千里迢迢拿命去赌。”

众人叫好，攻城热情高涨不少，李达奎信了龙霜雪，让众人准备好攻城。

索州战事告急，龙霜雪却只想早日去通州寻孩子。

慧能也要去通州听佛法，两人想结伴而行。

黄天教收留了女人孩子一夜，又让他们吃饱饭，次日将他们召集到院子里，却是要说服她们配合，假装人质被走在黄天教前面。

李达奎道：“我们都是农民，农民哪里会骗农民，大家只想吃饱饭过上好日子，但是朝廷却不让我们吃饱饭，不把我们当人。

我们要拿下索州，进城后就给大家发吃的用的，把那些富得流油的乡绅揪出米仓。你们尽管往城门走，我们快速攻城。”

女人们面面相觑，都不懂好不容易跑出来，怎么又要回去了。

龙霜雪拉着慧能，不让她多说话，心却是跌到了谷底。她明了，不管是黄天教还是朝廷，其实都没有什么不同，为了追求权利和天下，他们都会将普通的百姓踩在脚底，拿普通百姓的命去换将来。

晚上，铁柱嫂偷偷来到女人住的棚屋里，给龙霜雪松绑。

“刀剑无眼，去了哪里有回来的，那些男人眼里只放得下大义，不把我们女人当人，你速速跑了，别再回来。”

龙霜雪又偷偷把慧能放了，两人趁着黑夜跑出了铁柱家里，往深山里躲。

慧能想走山路避开朝廷和黄天教去通州，龙霜雪却念及桃儿还在城里，想要先回索州。她托慧能找到瑞棠，并把太傅当时给的玉佩给了慧能。

慧能道：“我在通州广安寺听佛大，如果找到你儿，必然会一并带着，届时你到了通州之后直接来找我。”

龙霜雪怕出了意外，就给慧能磕头，道如果半个月内她都没现身，就把瑞棠托到可信的寺庙里。

两人惜别后，龙霜雪悄悄潜回索州。

城门的将领发现了她，将她五花大绑进城。

张怀古亲自审的，在屋里放了大量的刑具。

“黄天教的人如此凶残，怎么会放你一个人回来，莫不是做了他们的奸细？”

龙霜雪道黄天教的人抓了妇孺只是为了带来攻城而已。

“我趁着小解偷偷跑来通风报信。”

张怀古振奋，忙问黄天教的人什么时候来攻打索州。

“他们没说，不过那些教徒说了，如果朝廷的人马放箭杀了百姓，他们就更有理由到处游说去征更多的兵，让更多的人服从。”

张怀古内心庆幸掌握了黄天教的意图，果真黎明之后，黄天教来袭，黄衣之中混杂着不少女人小还。

张怀古不让人放箭，守着城仍凭黄天教的人挑衅。

黄天教的人悻悻离去，张怀古信了龙霜雪，把她放了。

索州之战传到了洛阳城，大小茶馆无一不在说这事。言小婉和唐荣升听说索州已经封城许久，猜到龙霜雪应该出不去，又在此时接到太傅消息，让他们去找龙霜雪。

他们在屋顶挂上镜子，祝星辰自然会知道，可等了好几天，祝星辰才姗姗来迟。

祝星辰走路有些晃，脸色白着，听闻他唐荣升要去索州一趟，却只抿着唇不发一言。

言小婉想让他一起去，却被拒绝。

祝星辰起身时一阵踉跄，唐荣升扶着他，有些担忧。

推开唐荣升，安如身挺直了腰杆，提剑出门。

太傅府里，下人一看到他都纷纷躲避，祝星辰走到太傅门前，撩开衣角跪下。

地上已经有斑斑血迹，他这一跪，膝盖又渗出血。

管家来整理书房，见了他直摇头，每天跪上七八个时辰，就算是铁打的人也不一定受得了。

“大小姐今日出嫁，太傅没那么早回来，你偷偷歇着也没事，回来了我让下人告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