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亲自下手,让他死得七窍流血,他太不了解楚门出来的人,否则就不敢轻易背叛,或者轻易承诺。”
“楚门?”龙霜雪第一次听得这名字。
“怪不得你们这些普通老百姓不懂,楚门出去的人,最重承诺。”谢三手扫了一眼龙霜雪脖子上的扳指,意味深长道:“不过你们也算不上普通人。”
龙霜雪不在意楚门,没有深问,谢三娘也不准备深讲,给桃儿扎了两针。
“我暂时封住了她的静脉,这针在她体内好几年,早就长进了骨血里,我的家伙都在离索州不远的镇子上,她要跟我走,就能治。”
龙霜雪见她说出索州说得轻巧,就请她带自己出去。
“我救她,你欠我一个人情,我再带你走,你又欠我一个人情,以后我要你帮忙时你得帮我。”
龙霜雪左想右想,自己只是个普通老百姓,能帮得了的忙又有多少,连声应了。
谢三手带着两人走到城门,躲在一处烧了株不知何物的植物,那些官差闻了,竟倒了一片。
龙霜雪出索州后两日,唐荣升和言小婉才到了索州。
张怀古拿索州百姓堵城墙,惹得百姓怨恨不已。
百姓聚集到城门,给黄天教开了城门。
张怀古听到了风声,让人挡住了县衙大门,率领亲兵从后门逃出,弃索州而走。
他担心这么回洛阳会惹皇帝不高兴,出索州后便闯入一户农户,将一家六口绑起来,刀起头落,割了一家六口的头。
文官战战兢兢的躲着。
张怀古把头放在桌上,勒令文官开始写信。
“写什么?”文官哆哆嗦嗦的问。
张怀古喝着茶,“就写我在围剿了六个黄天教主要人物。”说完自个笑了起来,“这回去还能和皇上领赏。”
文官怒不可解,把笔掷在地上,暴骂,“你这混蛋东西!”
骂完后,文官已经手脚发软,跌坐在地,就怕面前的人兽性大发对自己怎样。
张怀古确实怕这文官回了洛阳会反水,便给身旁的亲信使眼色。
亲信刚重新举起刀,就被窗口跳进来的人踹晕。
张怀古以为黄天教的人追来了,立刻跪下求饶,但一看对方长相,脱口而出,“你们不是九州人。”
“我们是羌族人。”木木户将不敢反抗的张怀古五花大绑。
文官哆哆嗦嗦的求饶,却也被绑起来丢到张怀古身边。
两人刚走没多久,闻讯追来的黄天教将两人斩与刀下。
张怀古被黄天教斩杀的消息传到了洛阳,上到天子,下到百姓,无一不震惊。
回来报信的士兵道张大人拼死抵抗,直到最后一刻都在守城,城内出了奸细,才导致城门被迫,而张大人宁死不肯弃城而走。
和张怀古同属于宰相派的大臣立刻纷纷上书赞扬张怀古,还有的提出要给其建生祠,连带着为宰相说了一通好话。
皇帝下令加封张怀古,连生祠的奏章也批了。
皇帝年幼,对张怀古壮烈之举钦佩不已,回了宫后和陈海说起。
陈海嘴上附和,心中疑惑却是越发的大,回到私邸之后便将薛幽明召到身边来。
“张怀古就是一介草包,哪里来的宁死不屈,我看这是有人在其中搞鬼。”
薛幽明了然,“义父是指太傅?”
陈海点头,“现在宰相被皇帝牵制在乡,朝中只有我和他之间在较量,我怕的是他暗中与雄霸早就结盟,假意稳住我,实则找机会除掉我。现在吏部尚书也是太傅的人,我要你回去多和阿香游说,早日让她去安排,你早点入朝,我就早点多帮手。”
薛幽明应下,出了府就直奔段家。
和段轻崖商量之后,薛幽明的心才稳了很多,这才回了家。
太傅正坐在客厅里,阿香陪着。
薛幽明按捺下吃惊,如常的行了礼,端过茶水吃着。
“你娶了香儿,我们便是一家人,就不该又猜忌,你义父应当说过,朝中大臣张怀古之事。这张怀古本是个没本事只人,此次却无端享了美名,我怀疑其中有人搞鬼。”
薛幽明想着莫非是狗咬狗,便不动声色的附和着。
太傅道:“我查过报信之人,发现他并不在任何队里。”
薛幽明来了兴趣,“你是说有人假冒了信使?”
太傅点头,“我猜想对方这么做的原因是想让我和陈海互相猜忌,现在朝廷已经摇摇欲坠,我们两人再互相猜忌,只有害而无利处。你是通情达理之人,你将这些话带给陈海,望他明白,千万别落了他人的奸计。”
薛幽明不解,“朝中只有三派,如果不是你和义父,张怀古所涉及的宰相一支恐怕也没有这种能耐,那又会是谁在从中作梗?”
“我不解的正是此事。”太傅顿了顿,“你义父平日有没有深交甚密之人,亲密到会将所有事都说出?”
薛幽明心一震,义父深交甚密之人就是他,而自己深交甚密的是段轻崖。
这念头只是一闪而过,很快他就摒除了对好友的怀疑。如果不是段轻崖处处帮忙,他不可能在义父面前得宠,实在是不应该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肯定没有。”薛幽明笃定道。
太傅一时也捉摸不透,便起身告辞。
出了薛府,太傅令人去楚门一趟,让祝星辰速速和龙霜雪几人会和,早日杀了雄霸以免夜长梦多。
祝星辰身在楚门,便等于与外界隔绝,未出楚门之人不能议论外界之事。
楚门多桃树,祝星辰静坐桃树下,身上落满了桃瓣。
早就呆在柱子后的中年男子旋身而出,“你离开楚门时曾在这棵桃树还只是棵苗苗。
他拎着两坛酒,一坛递给祝星辰,拍掉另一坛封泥,顿时酒香四溢。
桃花掉进了酒盏里,两人将酒一饮而尽,祝星辰眼里多了一眼动容。
当年,他离开楚门时,也是在桃花纷飞的季节,然后碰见了一个叫龙霜雪的女子。
她被那恶霸压着,拼命挣扎,面红耳赤着哭泣。
那日她穿的便是如桃花一样绯色的衣裳,他本不应该出手,却听不得那女人的哭声,终是丢出小石打了那恶霸麻穴,好让女人逃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