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江湖事多,皇上要出门的话,可以先派个人去四处考察一番,也能将各地特色尽数搜罗。”
皇帝点头,想要外出的心是越发强烈。
“那依你之见,谁去做这件事比较好。”
“叶谨轮为人深明大义,从未出错,口碑极好,此事他可以做。”
皇帝颇有些意外,他本以为祝星辰会趁机派自己的门生,此时反而是派了叶谨论,心中大悦,立刻应了。
祝星辰出了宫门,回家途中便被截住,铁狼长枪直指他喉咙。
“忘恩负义,真是丢了楚门的脸。”
“楚门的规矩是对达官贵人忠诚,既然我已经飞黄腾达,门主为何还将武器对向我?”
铁狼收起长枪,面色冷峻。
“我请楚门的人来,是要你们帮我解决一个书生。”
“你武艺了得,怎么不自己上,何苦千里迢迢把我从楚门喊来。”
“我断了剑,此生不再动武。”
铁狼一顿,半响才说话:“杀谁。”
“叶谨论。”
“杀他的理由。”
“他不肯帮我。”
“知道了。”
铁狼意识到祝星辰已经不是在桃树下一起喝酒的楚门人,他正要走,却又被按如风叫住。
“楚门里的桃花可还好?”
铁狼折返,从怀里掏出个药囊来,“这是门内收养的那些小姑娘做的,用的就是那株桃树的花。”
祝星辰动容,仔仔细细的将药囊放进怀里。
铁狼感叹这世上无情之人有时恰恰是最有情,与祝星辰别过之后,他直打听那叶谨轮的住处,却在人群里看见楚门叛徒谢三手。
铁狼轻功了得,很快把谢三手逼停在一角。
“叛徒,还不将楚门宝物交出来!”
“我都说了无数次了,那点老檀香,早就拿去炼药了。”
铁狼气得长枪都拿不稳,那可是楚门每一任门主留下的檀木印章啊,居然拿去炼药了。
“今天定当把你押回楚门。”
谢三手抵挡不过铁狼的长枪,转身就要跑,没跑几步衣袖就被钉在墙上。
铁狼去提人,忽然嗅见空气又异样香味,刚准备捂住鼻子,浑身已经渐渐无力。
谢三手拨了拨头发,空气里香味更浓,趁着铁狼动弹不得时溜之大吉。
她寻了好几天,才有人知道段家的住处。
段家大门油漆已经斑驳,门前石狮子恹恹的丢在一边,上头满是各色秽物。
大门没锁,谢三手刚进屋就被拦下。
“你就是段轻崖?”
谢三手看着面前秃顶的男人,有些迟疑。
“现在这是王姓人家,你找的段家公子,几年前就失踪了,那段老夫人思念孙子和重孙,一年都没挨过去,早死了。”
“找不到人可怨不得我。”
谢三手嘀咕着出了大门,一进人群,很快就消失无踪。
铁狼知谢三手在洛阳,恨不得掘地三尺把人揪出来,但叶谨轮已经收拾好行囊出门,他只好作罢。
在洛阳下手目标太大,他一路跟随,打算等到进山林之后,再伪装成强盗将人杀死。
叶谨轮不会骑马,每日做马车速度极满,走了四五天,到了下一座城。
县令站在城门口,叶谨轮看这县令没有铺张浪费,很是高兴。
一到县令家,酒菜都很平常,连帘子都是缝补过的。
“我夫人缝补的手艺特别好,若是她在,就教你内人一些针法,缝过的东西牢固极了。”
叶谨轮把这县令当成如自己一般廉洁的人,也不摆洛阳大官的样子。
“大人,你可知这一次出远门,再也不能见嫂夫人了?”
叶谨轮又惊又不解,疑惑的看向县令。
县令一招手,走出来三四个官员,款款走到叶谨轮面前,争先恐后道。
“叶大人啊,你莫要再回京城啊,你可知祝星辰派人杀你来了。”
叶谨轮浑身冷汗,更是没料到祝星辰故意将他支出洛阳,是为了方便下杀手。
有官员拿出一个包裹来,道里面都是大家凑的一些兴头,当下人人自危,不敢与祝星辰对抗,也只能悄悄的告知。
叶谨轮拿了包裹,谢过各位同僚。
车夫还在外头等着,他假意要去如厕,半路偷偷溜走。
铁狼藏在屋檐上,早就将这些人的对话听得一清二楚,这叶谨轮离车夫独自上路,倒是更方便下手。
叶谨轮本应该按照皇帝的命令向西边去,别了同僚后改为向东。
他见水路多人,为防止被追杀,就乔装打扮成普通的农夫走水路。
码头,商船来来往往,他和小贩买了个玉米吃着,忽的肩膀被轻轻一拍,腰间抵上硬物。
铁狼强带着人离开码头,往人烟稀少的山头去。
叶谨轮一路沉默不语,被放下时反而破口大骂,见锋利的长枪梗在脖前,又吓得怂了脖子。
“你倒是个好官,我让你死得体面一些。”
叶谨轮挺着胸膛破口大骂。
“既然知道我是好官,你就应该去杀坏官,怎的杀我!”
看杀手举起长枪,叶谨轮哀嚎着奔跑。
丛林中忽然跳出来一个黑影,手臂环住长枪狠狠一折,枪应声而断。
铁狼大喝一声,扑上与之缠斗。
龙霜雪从林子林窜出来,扶着人躲进林子里,很快厮杀声都听不见了。
“多谢两位壮士相救。”
龙霜雪爬上树远远眺望着,低头道:
“不用谢,我听了你们的谈话,知道你是好官,不然也不会救你的。”
叶谨轮恨恨的:“现在坏官当道,还要把我赶尽杀绝!”
“太可恶了。”龙霜雪最恨这些坏官,不过也有些疑惑,“傲雄不是早死了吗。”
“一个傲雄死了,定有第二个傲雄继续危害朝廷,这种事怎么可能断得了。”
叶谨轮不知自己说错了什么,只见身旁的人不说话,便道:“那个武功很好的壮士?”
“他会追上来。”龙霜雪吹了声口哨,不一会林子鸟雀杂飞,树叶攒动,灵敏的身影悄无声息的窜出来。
完颜祈手腕血流不止,默默站在龙霜雪身边,血顺着手臂滴得到处都是。
龙霜雪坐在树杈上给他包扎伤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