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子顺连打了自己两耳光说“瞧我这张嘴主子们的事情,岂是我这个下人该管的许佳人莫要怪罪小的,按规矩,下人在背后说主子的闲话,是要被割舌头的您就当我放了个屁,也不要对外人说,饶了小的吧。
哼,”许云娘见周子顺如此胆小怕事,心里反而舒服了些,冷笑一声说,“只要你陪我去见国师,我便当作什么也没有发生
周子顺连连答应“是,多谢许佳人
“来人啊。”
许云娘叫了声,半响没个宫女,正想发火,这才记起把周子顺叫来了之后就让其他宫女今夜不准来伺候,以免影响自己的计划。
她只好起身,自己转内内屋里,有些事,虽然太监不是男人,但也算半个男人,不能给他沾手,所以只好自己来。
将床幔拉下,造成里面有人的错觉,又点上灯,夜晚常有嬷嬷来巡视,见着了灯,就以为有人。
再转出到外室,那周子顺一见着许云娘立刻恭敬的弯下腰,根本就不敢抬头,且神色十分局促,看样子是十分害怕,都快晕倒了。
哼,“许云娘见周子顺如此胆小怕事,心里反而舒服了些,冷笑一声说,“只要你陪我去见国师,我便当作什么也没有发生。
周子顺连连答应“是,多谢许佳人
许云娘隐隐一笑,叫他带路。这次有了个男人同路,许云娘不怕鬼魂了。虽说周子顺是个阉人,不算男人,好歹比她这个女人阳气足得多。有周子顺在旁,若那所谓的“李佳人的魂”再次出现,她还可以拿他当挡箭牌,自己逃之夭夭周子顺一边引路一边在心里暗暗盘算,他亲自带许云娘去,还可以跟国师多要点赏赐。而且,杨惜秋那边,只要他巧舌如簧,把事情添油加醋的这么一说,得的堂钱也必定更多。
想到自己老家即将盖起令人羡慕的大宅子,一家老小的生活不成问题,自己也可以多存点私房钱,他就挺直了腰杆,好像自己一瞬间就成了主两人来到后花园,许云娘一路上警惕地不时看看身后,一会叫周子顺走在她前面,一会又叫他走在后面,弄得周子顺烦不胜烦。好在今天没有谁捣乱,他们很顺利地来到官门那里,两个站班的侍卫一看到有人过来就大声喝问什么人
周子顺也大声答道“是我,周子顺
许云娘一惊,把头垂得更低,她是佳人,不能在夜间出行,如果被抓到那可就完了。眼角瞥见侍卫手里并未有火把,她心里稍微安定。
幸好来时已经换过宫女的衣服,且她料定这些侍卫平日也没有多大的胆子敢抬头看皇帝的女人,所以只低头不语站在周子顺的身后,一切让对方来摆平。
那两名侍卫听到,就着门口昏暗的灯光看了看,认出果然是周子顺就放松了警戒。但看到后面蒙着面纱的女子,又握紧了长枪,问她是谁。许云娘不想暴露自己的身份,就忍住没说话,朝周子顺使了个眼色。周子顺会意,忙说“这是宫里新来的女官,我带她熟悉一下,以免她迷路。好了,你们先去歇会儿,这点钱拿去喝酒。”说着拿出两块银子,给他们每人一块。
“宫女为何蒙着面纱。”
侍卫走过来低头看着许云娘,嗅见人身上暗香阵阵,又看人身段妙曼,姿色应该不错,就想着轻薄轻薄,反正只是一个宫女而已,就算被轻薄了,也没有管事的人。
“回大人,小女长得丑陋,平日里都不敢见人,怕吓到人所以晚上出行回蒙着面纱,就怕冲撞了谁。”
“丑到晚上出门还要蒙着面纱?”
侍卫停住了想去掀开面纱的手,心里兴趣顿时去了一大半,他可没有心思看丑女。
“兄弟,我可以走了吧。”周子顺笑到。
那两个侍卫见了银子,立即喜滋滋地接过,窨气地谢了周子顺,说改天请他喝酒,半个时辰后回来。周子顺点着头说一切好说,他们又叮嘱他,说有什么事一定要喊他们,不然他们无法交代。周子顺不耐烦地答应着,催促他们赶快走。
两人走出十几步去,悄声议论周子顺他们要干什么。若不是周子顺是个阉人,他们一定会怀疑此二人是来此n的,怕在房里被捉住了,特地跑来后花园周子顺见侍卫走得没影了,上前轻轻敲了敲富门,小心地问道“国师,您来了吗
等了一会儿,不见有回音,周子顺又问了一遍。许云娘见没有动静,觉得自己被周子顺耍了,就上前踢了他的屁股一脚。周子顺“哎哟“一声叫起来,不满地蹬了许云娘一眼
许云娘一脸的不高兴,埋怨道“人呢
周子顺摸摸屁殷说“我也不知道呵,可能还没到吧
正说着,就听门外传来一声咳嗽,周子顺忙对许云娘嘘了一声。许云娘刚要发火,心想是国师到了,心里虽然不满,也还是莫名的生出几分敬意,就不说话敢问可是国师大人到了“周子顺恭敬地对着门作了一个揖说。门外个低沉的男人声音道“正是佳人可曾来
许云娘一听提到自己,忙应道“国师,我在这
“国师听到女人的声音,从门缝朝里看了看,见许云娘蒙着面纱,就让她将面纱摘下。
徐云娘看不到地方的人,之前被蓉婉玉糊弄过,心里就有点芥蒂,如果对方又是别人装扮的特意来框自己的,那可不行。
她迟疑的上前两步,想要借着月光看清楚对方是怎么样的人,以后好查查究竟是不是国师,如果不是国师,那首先就那这个周子顺开刀。
见她迟迟没有动静,假山后的人发出了不耐烦的一声响。
许云娘迟疑了片刻,轻轻摘下面纱,担心地问“国师,你看,我的事儿
她心想周子顺已经把她要做宠妃的事情告诉国师了,她就不必说得太细,就只是提示了一下。谁知这国师却问她什么事,让她心里顿时火气直冒
“你真是国师吗”许云娘生气地质问道。
国师听出许云娘的愤怒,捋了捋胡须说“要做大事,绝不可浮躁
许云娘听出了国师的意思,便深吸一口气说“你这话,确实有几分道理。但我怎么知道你真的是国师
“哼狂乱小儿,不与你计较”国师不屑声道,“皇上拜我为国师之日,曾赐予一枚绿玉镶金
扳指,上刻圣道说完,他将右手伸至缝处让许云娘看。许云娘将信将疑地探头看去,果然,那
枚扳指在昏暗的灯光下依然熠熠生辉,绿玉散发出幽绿的光芒,那锾金之处也外耀眼。国师将扳指拿下侧朝一边,许云娘和周子顺都清晰地看到里面刻着“圣道”两个字。
皇上赐予国师扳指的事情,许云娘在家就听说过,此刻见了便不再怀疑。她朝国施了一礼致歉,又向他讨教如何赢得皇上恩宠,让别的佳人都受冷遇。这次入宫的佳人,姿色都属上等,唯有容婉玉一人被圣上临幸,实在叫人不服。”许云娘愤愤不平地说,“害人的事情我不做,不过是要国师指点一二,娘该如何才能得宠,让那容婉玉失利
国师一笑道“世上没有平白得来的好事你若想得宠,自己也该多花些心思。
“心思?请问要花的事什么心思,如今我也见不着圣上的面,既然连人都见不到,何来心思可以花费,这也是今天向国师讨教的原因。如果能否得到国师的指点,倘若小女子真的有飞上枝头的那一天,那么国师得到的好处也不会就只有这么一点。”
“既然向我讨教,是否该有些诚意”黑暗中的人对于未来的好处似乎并不怎么看重。
许云娘也聪明,一听就知道这国师要钱,心里虽鄙夷,但他若真能助她得宠,花些钱也无所谓
她从袖袋中取出一个锦包递给国师说“这是一点小意思,事成之后,另有重谢国师接过袋子打开一看,里面是个金元宝,还有几颗成色极好的珍珠。他不动声色地将袋子放入怀中,问许云娘可曾握有容婉玉的把柄。许云娘将容婉玉之前装鬼吓她的事情说了,却将蒋大人与容婉玉在佛堂会面的事隐去。那件事,她要亲自当着皇上的面说。
国师沉吟片刻道“你且如此,许云娘将耳朵贴过去,边听边点头,脸上渐渐放松下来。
“谢谢国师。”
按耐住激动,许云娘说道。
周子顺在她耳边小声说:“佳人,咱们走吧,呆久了会有人来。”
许云娘还没看清楚国师长什么样子,心里有些遗憾,但听周子顺这么一说也知道不可以久呆,于是袅袅起身,又带上面纱。
周子顺先到四周看了看,确定无人后才招手让许云娘跟在自己身边。
这几天时间过得很快,大家都在忙着为皇上大婚做准备,走廊上站的内侍和言女明显少了那些被京名参加献舞的佳人更加忙碌,每天都要排练好几遍制的衣服已经送来,有不合适的就赶快拿去改。屋檐下已经挂上了红灯笼,整个宫里到处充满一片喜庆又紧张的气氛。
今天是皇上大婚的日子,吉时未到,官里就已经忙得乱哄哄的。龙霜雪坐在房里,手里拿着那个绣好的香包,不知道送给谁,若是儿子在这里,当然是给儿子,还有完颜祈,她好想他,她总会在闲时偶尔想到父子两,不知道何时才能团聚,但一定有那一天。
那些献舞的佳人已经在天明时分出了富,她们这些只需在场凑热闹观礼的,则不必去那么早。总管太监已经来发过话了,要她们在辰时出发,到达大殿外面。龙霜雪对这些时辰搞不清楚,只知道她要在天亮以后起来梳妆,然后穿上指定的衣服,由宫女带领,与其他佳人起列队去大殿。
大殿即皇上与皇后大典的地方,也叫坤元言,是皇言里最大的一处言殿。坤元宫并不只有一个大殿,而是一个很大的院子,共有五个殿。坤元门是正言大门,进去以后可以看到一大两小三座殿,大殿即中间大的那座,平时皇上与众臣议事就在这里。旁边两座小殿一为大臣批阅文书,办公之处,一为候宣之用,也就是在上朝之前等候的地方。后面两座小殿平时用的并不多,一座陈列着皇室成员列祖列宗,以及餐分支派系的族谱,早晚供香,烛火长明。
另一座则是皇上上朝期间小憩之所,铺设有卧杨,茶桌,棋盘等物,还有几个书柜,放着一些书籍和奏章。今日皇上大婚,皇后将从乾阳门入宫进入皇城。
之后要经过三道门,进入坤元言前面的广场,并在此与皇帝举行婚礼。在此之前,皇后已在神坛祭祀过上天,之后再乘坐十二人抬的凤辇从乾阳门入言。
乾阳门口已有两列红衣礼官站迎,全为男人,取祝福皇后新婚添丁之意。而那些在后面手捧红漆黑底木盘,上面摆满督种珠宝的又全是女官,她们身边都站着举着彩旗的内侍。冈一过,一阵哗啦啦响,甚是壮观。
龙霜雪看到如此奢华的场地,内心有些凄凉,皇帝驾崩,恐怕还能被人记起,那皇陵的土还依然新着,可是这朝代却已经焕然一新。
可是新的皇帝面临穷苦的百姓以及战事,依旧能够花费庞大的钱财来弄如此盛大的仪式,这些钱财可都是老百姓身上搜刮来的,这些吃不完的瓜果肉铺,哪一个不是铺满了废物缸就这么倒掉,可是那些老百姓却依旧吃不好穿不暖,一年到晚说不定连过节都吃不上一顿肉。
若是这皇帝是个为百姓着想的好皇帝,说不定她就放弃原来的想法离开宫,安心的相夫教子,不让羌国攻打中原,为的事百姓安康,可惜走了个不为百姓着想的皇帝,又来了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