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师见杨惜秋来找他,知道又有事情了,就装模作样地施礼问安,问德妃娘娘有何吩咐。下人们也都见了礼,并奉上茶水。杨惜秋深感说话不便,也假装没什么大事,只说要请国师帮忙测一卦,看她可有财运。
“哦,娘娘要求财?”国师明明知道杨惜秋不是这个意思,但当着下人们的面,也还是配合地问道。
杨惜秋看了看那些丫鬟仆从,不高兴地说:“怎么,国师不会测?”
国师会意,便说:“区区小事,娘娘也太小看我了!你们退下吧,我要做法了。”
下人们平时也知道国师要做法是不许他们在旁的,说是以免破了灵气,因而此时国师一说要做法,他们就乖乖地退下了。再说国师与娘娘坐在这大厅里,大门敞开,也不会有什么事,何况还有杨惜秋带来的两个随身侍女站在外面呢!。。。。。。。。。。。。
等他们退下,杨惜秋才小声说:“国师,皇上的心还是在容婉玉那儿!别看我已经封了妃,他却从未宠幸过我。容婉玉虽然栽了,被皇后娘娘关进大牢,皇上却亲自前去探望,十分关切。看来,不用点狠的,这个刺儿就拔不掉!”
杨惜秋在路上想了想又,封妃子又能怎么样,一天没有受到皇帝的宠爱,那这个德妃就什么都不是,如今已经到了这个地步,可是却连皇帝的身体都没有近到,如何不恼怒。
路上她又想起一件事来,为了能够今早和皇帝有接触,她还特意花了大价钱,让敬事房的太监把自己的牌子弄到第一个,这样皇帝在选择妃子侍寝的时候就能先看到自己。
等了好几天却一点消息也没有,她起初还以为是敬事房的太监嫌弃钱少,或者就是有别的妃子也用了这一招,,将那敬事房的太监带来问话才知道,皇帝一向呆在御书房里,很多个夜晚几乎不选妃。
难道男人晚上都不想要的吗?扬惜秋虽然愤愤不平,但皇帝不选妃子侍寝也没有办法,如果能一视同仁也就算了,可是按照今天的情景看,皇帝恐怕不是不想妃子侍寝,而是想让荣婉玉侍寝!
一想到这些,扬惜秋就心火烧,一定要把荣婉玉除去。
国师皱眉道:“怎么,娘娘的意思是?”
杨惜秋咬牙道:“最好能让她彻底消失!”
国师一惊,果然是最毒妇人心啊!他不明白容婉玉到底哪里得罪了杨惜秋,让她想要将其置于死地。虽然后宫女人争宠是很正常的事情,但为了这个就要害死人,也确实过分了点。他不由有些为难,到底是帮她还是不帮呢?
“国师,你有什么好办法吗?”见国师不说话,杨惜秋忍不住问道。
国师轻叹一声说:“娘娘,依张某看,大可不必如此!”
杨惜秋眼含恨意,愤愤地问:“为何?”
国师站起来,走到门口看着外面的月亮说:“宫内女眷相争本是常事,可为了这个就置人于死地,实在有些不妥。若他日事情败露,你的下场会很悲惨。”
但杨惜秋却不以为然,跟过去说:“国师怕了?”
国师转过身来看着她摇摇头说:“不是本国师怕,而是替你着想。倘若你一意孤行,闹出人命,只怕以后不好收拾,反而惹祸上身。
后宫女子争宠是常有的事,如果你能够怀上龙子,到时候整个后宫就你最大,连皇后都要忌惮你几分,如果是龙子,那么就是本朝的太子,再不济也是个王爷,日后您母凭子贵,自然是富贵一生。”
国师是皇帝当王爷时遇到的个算命先生,因为预知了王爷会当上皇帝,被王爷,也就是当今的皇帝认定有通天的本事给请到宫里来了。国师算命会,可是其他本事也真是不会,幸好这皇帝平日对朝政也没有多上心,再加上风调雨顺,也没有什么大事,他也松了口气。
“哼!”杨惜秋不屑地撇撇嘴道,“我又不亲自动手,谁能查得到?你既不敢出主意也就罢了,何必劝我?”
国师道:“我既然要帮你,自然就没有二心,你的父亲也曾经来找过我,如今我们是一条船上的,要是多些路。我也不想趟这浑水。娘娘还是想别的办法吧,不要闹得太大。”
谁料杨惜秋却说:“国师,本宫信任你才来找你,你却百般推脱。也罢,日r后有了什么好处,也就没有你的了!”
国师正色道:“要获取皇上的宠幸,不一定要让人死。容婉玉这次犯的错也不胜负早就明了。娘娘何不静观其变,坐收渔利?”
“哦,你是说?”杨惜秋幡然醒悟,也觉得自己太过激动了些,便耐心地问道。
国师回到座位上说:“容婉玉这次的罪,律条有明文规定,即使不死,也够她受的了!别看皇上亲自探望,或许只是为了确认真相。人证物证俱在,你还怕她能逢凶化吉?
就算皇帝要保护她,难道你忘记了这宫内还是太后和皇后的天下,朝廷的事皇帝做主,可是后宫的事还有太后和皇后呢。
你想想蓉婉玉做出那种事,只要皇帝保她,那就相当于跟着太后作对,太后不会容忍,皇后会嫉妒,其他后妃会比您更着急。”
杨惜秋笑了:“还是国师有远见!如此,本宫告辞了。”
“臣恭送娘娘!”国师站起来,将杨惜秋送出门外,却看着她的背影连连叹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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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雨淅沥,一间客栈内,苏无极独自坐在窗前,看着外面的雨边饮酒边发呆。他出宫已经半月有余,心里却不时牵挂着容婉玉。他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了,只知道自己一想起她,就再也没有心情做任何事情。
“原来我以为自己能潇洒云游世间,没想到,还是念念不忘一副红颜!”苏无极往嘴里灌了一大口酒,感慨道。
因为下雨,客栈的酒食生意不是很好,住店的人倒是不少。苏无极从早上起来叫小二将酒菜送到房中,就一直自斟自饮到现在。眼看已近中午,他却依然不想出门。昨天遇到的一件事情让他义愤填膺,决定非管不可,可现在却一点心思都没有了。
昨天他到附近山上的寺庙,本来只是去游玩一番,却竟然破天荒地请了香烛,虔诚跪拜,祈求佛祖保佑容婉玉。他也不是一开始就想着去为容婉玉祈福的,但到了那里却情不自禁地跟着香客们一起焚香拜佛,许下心愿。
一对青年男女也去求佛,看他们虽然长相普通,却是情意绵绵。然而女子的母亲却带人来生拉硬扯地将她拽走,不顾那是佛门重地,不可喧哗。苏无极上前发问,女子的母亲叫他不要多管闲事,就这样将她带走了。
眼看爱人被带走,那个男子着急伤心,却又无可奈何。苏无级只当时有人强抢民女,怎么可能答应,立刻持剑上前,要让那女人将小娘子还给那落泪的男青年,通过吵吗之间才知道又是个有难以终成眷属的悲惨事情。
那女子自然是被家里人带走了,这附近的过路人也都是冷漠的看着,毕竟清官难断家务事,见那男子意志消沉,苏无级就多跟了一路,怕他轻生,幸好这种事没发生。
苏无极问他这是怎么回事,他说他们从小一起长大,两小无猜,心意相通,早就私定了终身。可女子的父母嫌他只是个文弱书生,无钱无权,不同意这桩婚事,遂将其女许给了县里的一个富户做妾。
那富户年已三十,家有妻妾五人,而这女子年方十六,尚未婚配。书生无力与富户相抗,也无钱将女子娶过门,不禁伤心欲绝。苏无极痛恨女子父母的势利,深为那个女孩惋惜。他决定帮助他们有终成眷属,便安慰了那书生一番,说别着急,再想想办法。
可今天,苏无极自己在客栈内饮酒,想到容婉玉在深宫,不知何时才有出头之日r,心里阵阵揪痛。那么娇柔妩媚的一个漂亮女孩,却去给皇上做佳人,与后宫那么多女子争宠,实在是劳心伤神。他多希望她能成为他的妻子,他这一辈子只宠爱她一人,尽力让她过上好日子,天天幸福地笑着,以后再给他生几个小孩,他教男孩练武,她教女孩绣花,多好!
但想到昨天遇到的那件事情,苏无极便心灰意冷。即使他帮那个书生抢出女孩又怎么样?书生穷得要死,无法让女孩过上好日r子。而他也只是个游侠,身上没有多余的银钱,就算帮得了一时,他走之后呢?富户再派人将女子抢回去,只怕那书生连性命都保不住!
“唉,罢了!”苏无极叹了口气,将坛子里的酒一饮而尽,决定不去管了。
迷蒙中,苏无极眼前仿佛又浮现出容婉玉的样子,当初在悬崖下救起她和丫鬟的情n景又历历在目。如果他没有带她去柳关镇寻医,如果他没有让那个千兵卫进房间看到容婉玉和丫鬟,如果他直接带她们行走江湖,她会不会就成了他这一世的伴侣?
越想越难过,苏无极恨自己只是个身无长物的游侠,无父无母,无房无钱。真的将这份心意告诉容婉玉又怎样?即使她没有进宫,也不会愿意跟他走的吧?随行官员不是说了吗?容婉玉是容大将军的女儿,这种人家的女子,自然是要送进宫去做个什么妃子的,哪能跟他这样的江湖浪子?
酒食吃尽,苏无极心里却越发空寞,他第一次感觉到一个人的悲凉。而想到后宫深似海,无数美女竞相争宠,他又担心容婉玉遭人暗算。思前想后,他决定再次入宫,好为容婉玉做点什么。主意已定,苏无极匆匆收拾好东西下楼结账,然后冒雨骑马朝京城飞奔而去。
又是一个安静的晚上。
泰恒殿里,凌成啸在烛光下看书,一个太监侍立在旁。眼看已是二更,皇帝还没有就寝的意思,那太监有些焦急。之前许云娘就买通了他,请他帮忙让皇上选她侍寝,此刻他正愁着怎么才能使许云娘成为皇上今晚选中的人。
终于,凌成啸放下书,伸了个懒腰说:“朕困了,今日就早些歇息吧。”说完朝龙床走去。
太监忙跟上,边帮凌成啸更衣边说:“陛下,您看,今夜要哪位嫔妃侍寝?”
皇帝哦了一声,沉思片刻后说:“把画册拿来。”
太监忙去捧过画册,皇帝翻看了半天,看到容婉玉的画像,心里顿时涌起许多惆怅。他很想见见她,可是想到她犯了这么大的错,若再招她前来侍寝,必定会惹来许多非议。于是,他将容婉玉的画像翻了过去,又看了几位佳人,随侍,心里都不满意。太后给他定的那些嫔妃,他更是一点兴趣都没有。
忽然,他想到了夏妃,这个妃子品性n还算不错,比洛妃和锦妃她们更讨人喜欢。可他刚说了夏妃,太监翻翻记事册,说夏妃正值月事,不能侍寝。
凌成啸便恼道:“罢了,罢了!朕今夜不要侍寝了。”
“陛下,难道就没有一位平素令您十分欢喜的嫔妃么?”太监试探地问道,这些天,不仅仅是扬惜秋,许云娘,还有许多妃子都在打探皇帝究竟有选择谁侍寝,太监这也很难办,不管选谁在,只要选了就好,怕就怕皇帝谁都看不上。
皇帝不仅仅要管理朝政,而且还要诞下子嗣维护这朝廷命命数,要是皇上像这样一个都不选择,最后倒霉的还是敬事房。
皇帝知道他的意思,不耐烦地说:“朕若只宠幸谁,又说朕沉迷女色,不理朝政。若是一一宠幸,宫里那么多女眷,也着实顾不过来呀!”1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