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诺斯被吓地瞬间颓软,浑身发抖。
这位马里恩公爵看起来只是随意地一问,但是在吉诺斯耳中,却如惊雷般响彻入耳。
人的名,风的胆。
吉诺斯可是亲眼看到过这位马里恩公爵为发泄将爱姬斩杀的。
“公爵大人!请您听我解释!”
吉诺斯慌乱之中从战马上摔落下来,但是他不敢发出丝毫的痛呼声,因为他知道,此时此刻,这位马里恩公爵正在目光灼灼地盯着他!
他不想被这位公爵大人盯上,他不想死!
“哦?看来艾亚所言是真的了?”
马里恩公爵微微笑了笑,他倒是觉得颇为有趣。
“公爵大人,我并不知晓我离开塔坦尼斯城之后发生了什么,我只知道当初我离开塔坦尼斯城的时候,布诺吉尔侯爵确实封赐我为华硕城城卫军统领。”
“至于现在为什么会有这样的转变,我也很苦闷,或许只有等到我们攻进华硕城,抓住艾亚,逼问他之后才能知晓了!”
吉诺斯稍稍整理了一下思绪,将头颅迈进草丛中,一副胆小如鼠的模样。
马里恩公爵习惯性地笑了笑,他不可能去和吉诺斯这样的小人物计较些什么东西,既然确认了艾亚所言不虚,那接下来他就需要考虑更多的东西了。
原先艾亚只是华硕城的驻城使,拥有驻守华硕城的职责,但是相对来说,这座城池是无主的。
若是在这个时候,他马里恩公爵率领大军攻占了这座城池,不会有任何人表示不满意。
他的实力摆在那里,纵使是那位亚伯拉罕帝主再如何不愿,也只能捏着鼻子将华硕城封赏给马里恩家族作为领地。
但是现在形势不一样了。
艾亚现在是帝国的荣誉子爵,帝主封赐他为华硕城名正言顺的城主,这个时候艾亚已经具备了防御这座城池最起码的资格和能力。
他马里恩公爵纵使麾下雄狮数十万,但现在发起攻城战,就等于是失去了大义。
当然,若是这座城池的主人无能,只能心甘情愿地将城池的主权奉献出来,甘愿当一个无权无势的傀儡城主,那马里恩家族倒也能实质性地掌控这座城池。
但是从艾亚射箭传信的举动来看,这并不是一位甘愿沉寂的无能城主啊!
“迪诺,你亲自去一趟华硕城,表述我们马里恩家族的诚意,告诉那位艾亚子爵,只要他愿意让我们在城内驻军,我们马里恩家族愿意接纳他为属臣!”
“亦或者,倘若他不愿意屈居人下的话,我愿意在帝国肥沃的南疆为他挑选三座同等级别的城池让他管理,他只需要在华硕城挂个名就行。”
“当然,若是他喜爱金币和女人,我们马里恩家族也可以尽可能地满足他!”
马里恩公爵将三句话说完,满场寂静。
尤其是吉诺斯,面容上暴露出悸动和不敢置信。
这是多么优厚的条件啊!马里恩公爵怎么可能答应艾亚那个贱骨头这么优渥的条件?
吉诺斯扪心自问,任何一个条件都是他无法拒绝的。
成为马里恩家族的属臣,比成为帝主的心腹更加让人艳羡!背靠着马里恩家族,基本上就相当于坐享无忧无虑。
至于第二个条件,就更令人心动了,三座科斯罗帝国南疆城池,比这穷苦的东部边境城池可要肥沃的多了。
在那里当城主,一年下来,金币也是个天文数字!
至于最后那个条件,虽然说是舍弃了权位,但也能保住一生富贵,逍遥一生!
“父亲,这些条件是不是太优渥了?我们马里恩家族什么时候需要向别人妥协了?”
迪诺·马里恩显得很困惑,他是马里恩公爵嫡子,也是马里恩公爵很看好的一个儿子,如今发出这样的疑问,等同于问出了所有人的心声。
“迪诺,你觉得,当我的大军入驻了华硕城,那位年轻的艾亚子爵会以怎样的态度接纳我们呢?”
马里恩公爵坐在雄俊的战马上,剑指华硕城,显得威武雄壮。
迪诺也不是傻子,瞬间就明白了,他的父亲毫无疑问是一位很有作为的公爵和家主,马里恩家族在他的带领下强大了何止数倍。
这位睿智的公爵,此刻教导儿子的方式都是这般独特。
“父亲英明!”迪诺欢笑地点点头。
是啊,等到马里恩家族的军队进入了华硕城,冲破了那张木板的阻挠,那么他们所将面对的,将是一个卑微的,言听计从的艾亚子爵!
当然,某种意义上,这也将会是马里恩家族在华硕城的傀儡城主。
在马里恩家族的无限荣光照耀下,这位艾亚子爵难道还能再度提出那些虚无缥缈的条件么?
若是想要成为马里恩家族的属臣,无关大雅,马里恩家族倒也不至于缺少一个混饭吃的角色。
至于承诺的三座南疆肥沃城池,和无尽金币和美人,到了那个时候,那个艾亚子爵还有这个胆量继续提出来么?
这是个死局。
若是艾亚不答应,那就是在挑衅马里恩家族,不给他马里恩公爵的面子!
届时,马里恩公爵率领大军攻城合情合理,至少有了一定的道义。
若是艾亚答应,那么很显然,从此刻开始,他就相当于丧失了主权,甘愿为奴为仆。
吉诺斯在一旁听得晕头转向的,听着这两位父子在这里猜哑谜,顿时感到有些无趣。
他是个武将,也是一个卑劣的武将,但是他的卑劣并不能展现出他的睿智。
迪诺·马里恩径直走向华硕城城前,自言使者身份,华硕城城门开了一个小缝,迪诺顿时露出了一抹讥笑。
“果然是卑贱出身,不敢冒一点风险,也没有王者之风!”
迪诺做出了评价之后就骑马直接进入,他是马里恩公爵的长子,虽然还未曾承袭父亲的爵位,但是身上也有了伯爵的名头。
此刻他进入城中,在士兵的带领下,直接朝着华硕城城主府而去。
一路上,显得很喧闹,来往的客商不绝,更没有战前的紧张肃穆之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