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回,下午来的人应该要多点儿了吧。”
当众人都怀着惊叹与羡慕的情绪离开了圣堂之后。
布罗伊这才松了口气,有些讪讪的说道。
“放心吧,会有的。”
希克特舔了舔嘴唇,眼神微微眯起。
“不过布罗伊,你也该是时候研究一下天父赐予你的力量了,你是我跟随天父的指引选中的七人之一,你如果太弱了,无论是我还是天父都会觉得很丢人的。”
“知道了神父。”
布罗伊有些羞愧的点点头,如今的他还是有些不明白‘最初的七人’是什么意思,但是想来应该与三百年前,得到过七神眷顾的神眷者差不多吧。
毕竟只有神眷者才有可能聆听神的教诲,窥见神的灵体。
布罗伊永远也忘不了自己决意要全心侍奉天父的那一天,他在无边混沌之中所看到的那只散发着无尽光芒的巨大竖眼。
仁慈而博爱,肃然而威严,所有的一切在祂的眼中似乎都无一例外的渺小,祂冷漠的注视世间,似乎就连七神重生都没有无法泛起祂眼神中的涟漪。
那就是天父的化身,祂生来便是要被凡人供奉的!
‘赞美天父!’
布罗伊在心中无声的颂赞,同时也在心中暗下决心,绝不能辜负天父赐予的力量。
“走,布罗伊,先去吃早饭,吃完了早饭就把桌子摆出去,不要再等到下午了。”希克特当先转身离开了大礼堂。
“啊?哦,哦......”
布罗伊还沉浸在对天父的感动中时,希克特的一句话就把他拉回了现实。
他赶忙小跑着跟在了希克特的身后,嘴里还小声嘟囔着:“今天怎么这么急?”
“时不我待啊......”
走在前面的希克特施施然的开口丢出了这么一句话。
“额......”
布罗伊挠了挠头,有些没听懂希克特这句话的意思。
但也不好意思追问,心中只觉得神父的智慧真的是渊博如海,随口一句话都好像饱含深意的样子。
到了圣堂后院的餐厅,西瑞太太已经将早饭准备完毕,一如既往的是牛奶配面包,不过不一样的是西瑞太太用了昨天做蔬菜粥没有用完的蔬菜切碎放了些盐拌了拌,做了一盆简易的沙拉当配菜。
虽然很简单,却让人吃的格外满足。
吃完了早饭,大家又闲谈了一会儿,才从餐桌离开,做起了各自的事情。
西瑞太太带着小雷希特洗刷餐具,打扫圣堂的卫生,而希克特则与布罗伊搬着桌子来到了圣堂大门外,昨天的地方。
刚刚将桌子搬好,希克特就见到老伊恩,以及亚伯三人从远处赶了过来。
“神父我们没有来晚吧。”
老伊恩开口。
昨夜吃完晚饭离开的时候,几人便约定了第二天到来的时间。
考虑到亚伯以及瓦博伦需要去工作的毛皮作坊辞去工作,所以便约定了中午的时候来圣堂。
可希克特与布罗伊这才刚刚享用完早饭,四人就急忙忙的赶了过来,难道是有什么紧要的事情?
“怎么来这么早,出事了?”
不用希克特开口,布罗伊直接问道。
老伊恩似乎有些尴尬的笑笑,没有回答。
安德里和瓦博伦则双目灼灼的盯着布罗伊,让布罗伊心里有些发毛。
‘该死,昨天都没有发现,难道这两个是玻璃?这是看上了老子,情难自禁了?’
布罗伊不动声色的退后了两步,仅余的一只眼中满是凝重与戒备。
而看起来微微富态的亚伯则是赶忙过去拉住了安德里与瓦博伦,转头,笑呵呵的看着布罗伊开口,但语气同样难掩激动:“没,我们是听今早祈祷回来的人说,布罗伊你得到了天父的眷顾,被赐予获得了使用火焰的力量,是不是真的?”
“呼,你说这事儿。”
听到亚伯的解释,布罗伊这才松了口气。
搬过了凳子,坐在了桌子后面有些得意洋洋的说道:“当然是真的,这可是天父有感于我的虔诚与勇气才赐予我的力量。”
说着,布罗伊张开手,一抹红色的火焰嘭的燃起。
看了眼桌子前目瞪口呆的四人,心里有一种莫名的舒畅,就好像是在盛夏喝了杯冰水一样,那滋味儿,别提多酸爽了。
“神父,这是真的吗?真的是天父的赐予?”
亚伯还没说话,倒是看起来微微有些凶悍的安德里抢先开口,满面通红,双目中都爆起了细密的血丝,他紧握双拳,像是在压抑着什么,但是身体却还是止不住的微微颤抖。
“如你所见。”
希克特的嘴角挂起了属于神父的微笑,三分亲切,两分神秘,五分的高深莫测,剩余的九十分看起来有些欠揍。
“这正是我所说的,足以对抗黑暗生物的力量......”
希克特有意无意的将话题往黑暗生物上面扯。
暴君的残忍统治,一定会激起民众的不满,而民众们之所以不去反抗暴君,并非是不想反抗,只是因为他们暂时没有力量去反抗。
那么就可以设想一下,如果当民众们拥有了足以对抗暴君的强大力量之后,他们是否还能够压抑的住心中积蓄已久的仇恨与愤怒?
希克特不知道,但他想试一下。
他将放在桌下的右手隐秘的搭在了布罗伊的身体上,从异度空间里调用起了所余不多的信仰值,缓慢而谨慎的注入进了布罗伊的体内。
‘轰!’
炽烈的明黄色火焰瞬间从布罗伊的手上熊熊燃起,澎湃的热力与炽烈的火焰化作了一种狂暴的力量注入了这些本已绝望的人们体内。
人类的文明从学会使用火焰开始,先民们在火焰中起舞,与各种各样的敌人浴血厮杀,打下了如今人类得意生存繁衍的土地。
三百年艰苦求索的时光,似乎让大部分的人都忘了,他们才是从最初的古老中诞生,并走到了现在的最强种族,希克特或许自己都没有想到,这一蓬在陶玛特镇燃起的烈焰,竟真的可以点亮一种名为希望的东西。
在这雀跃的金黄色火焰之下,安德里似乎再也无法压抑自己心中的痛苦,他缓满的跪倒在圣堂的大门前,仿佛野兽嘶吼的哭泣声音从他的体内传出。
“仁慈的天父啊!您要是来的再早一些该多好,该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