溪水旁停驻一炷香的时间,杨雨池飞快的跳入溪水,在把肉食清洗干净的途中还捞起两条鱼而扔在锅中。
然后,杨惊雷在上游盛了满满一锅水,两人把鱼、肉炖上。
葛荆驾驭着马车,老马十分听话的放缓了步伐,车平缓的在官路上奔驰。
随着马车前进的步伐,点点肉香飞起,飘逸在空中,播撒一路。
路上有很多人看到这辆马车,真有人凝视着他们,猜测着这到底是什么人,这样潇洒又这么张扬。
只是猜来猜去都猜不到,他们竟然是域内域外同时悬赏的葛荆。
葛荆现在可是大人物,身挂密幽必杀令和大荒古城悬赏令,一道是大明王朝一等必杀令,一个是西域一等悬赏令。
两道一等令牌挂在身上,从古至今慢慢细数,不能是说没有,至少数百年内没有。
这样的人,按照他们的想法,应该把身形隐匿,东躲西藏,那里会驾驭着马车,堂而皇之的在官路上招摇。
半架马车掀起,一口铜锅点燃,有鱼有肉,就这么烹煮着,飘香扑鼻。
“好长时间,有半个多月没这么舒服了!”
葛荆盛起一勺汤抿了一口,吧嗒吧嗒嘴,舒服的忍不住吐了口气。
味道,鲜美极了。
“唔唔”
杨惊雷嘴里灌满一口汤水,舒服的直晃头。
舍不得咽下,只能连连点头,并向杨雨池竖起大拇指。
杨雨池得到她最亲近的两个人赞美,乐得不行不行,仰着小脑袋,倍显骄傲。
葛荆笑着,抚着她小脑袋,轻轻拍了拍。
马车一刻不停的在向前奔行,肉香飘逸顺风而散,在所有看到他们的人瞠目结舌的目光中穿过小方盘山。
然后的半日内,奇葩马车的消息传遍北塞山。
“小方盘山是六盘山余脉,北塞山在他的对面。一点对一面,中间只有一个关卡,过去之后就一马平川。”
葛荆端坐车辕中心,望着前方要塞关卡,解释一句,挥挥手把两个小家伙赶回车厢。
他在前,两个小家伙看守后门,保护的是车厢。
眼前的要塞关口是他们面临的第一关,也是最重要的一关,度不过去必然形成血肉磨坊,度过去就会一马平川,再无人能挡。
“就看你们如何选择了!”
葛荆第一次在没有看到敌人的时候,就把狼性显露出来。
“你看,这匹独狼是不是露出獠牙了!”
“狼性峥嵘啊!!!”
驻马关上奇门堡两位魁首居高临下看着马车逐渐靠近,随着渐趋临近,他们看清车辕上葛荆平静的脸,以及手上锋芒毕露的剑。
煞气冲天,直逼关口,葛荆的杀意毫不隐藏的展现出来。
“这是挑衅!”
国字脸,威严肃穆的拳首黄雄缓缓转过头,看着身形消瘦,仿若孩童般的棍首公孙丑。
公孙丑用力的吸了一口气,强自压下心头燃起的怒火,“三哥,你能拦住他,保证他冲不到关塞吗?”
黄雄哑然,转过头俯瞰着逐步临近的马车,认真的思考下,摇了摇头:“保证不了!”
公孙丑叹息一声,再问:“那你能保证他冲进关塞后不打开杀戒吗?”
黄雄再度哑然,他想到传说这位是一阵斩杀两千沙盗的狠人,无奈的又一次摇头:“还是保证不了!”
“所以”
公孙丑无奈的抬手道:“开城门,放他过关吧?”
“啊!就这么放他过关?”
黄雄一愣,不甘的看着公孙丑。
公孙丑冷笑:“不放他过关,他就能老实的等着吗?”
黄雄的眼一点点阴冷下来,国字脸抻得老长。
公孙丑又道:“等他过关后咱们再出手,老十三的仇不会这么简单放过的!”
黄雄闻听,漠然颔首。
葛荆驾驭着马车,沿着笔直的官道前行,就那么光明正大的迎着关口大门前进。
他盘坐车辕,两个孩子隐在车厢,没有一个人说话,只有车辕上的炉火咕嘟咕嘟的滚动,肉味飘香。
城门紧闭,他面无表情的向前行使着,让人怀疑他是否想用马车将城门撞开。
当城门开启时,他仍然是那个样子,冷漠着脸,头不抬眼不睁的,看都不看城门卫一眼,顺着城门驶入。
然后,肉香飘洒一路,甚至在关口中央看到一位农夫挑着蔬菜,他还回手车门向杨雨池讨要一把铜钱丢给农夫,挑了一担蔬菜收入车内。
整个关塞关注马车的人绝对不是一个两个,甚至都不是一个势力或两个势力,他们都傻傻的看着葛荆如此从容不迫,根本不怕有人攻击或是偷袭。
“大心脏,视天下群雄如无物啊!”
有人低声赞叹。
“狂人!”
更多的人还是如此评价葛荆。
“那是有实力支撑,换一个人试试,不被人剁成肉泥!”
直到葛荆从南城门徐徐走过才有人望之兴叹。
天下人就是这样,就高不就低,谁能的实力高人一等,能够震慑群豪,无人敢出手,就会被人赞扬,尤其葛荆还展露出虽千万人吾往矣的气魄,更是会被人所追捧。
若是有更强的人物出现,把葛荆压制,立马他就会为人所唾弃,更严重会被人当狗屎扔在地上,连踩都不稀罕去踩。
人类劣性之恶,在有些事上往往会超出人所想象,让你瞠目结舌而不敢相信。
葛荆原来不明白这些,所以做事毫无目标,现在突然明白过来,一举一动就很有目的性。
他到不是为了扬名,而是真真的不在意。
因为他可以高傲的叫一声,名望于我如浮云。
葛荆的心,现在很静,似乎在突然之间看透了许多,得到佛门的大超脱。
而就是这种超脱的心性,让他想战就战,不管对手是谁,毫无畏惧。
所以他可以面对敌手如云的驻马关直面相向,用冲天战意逼迫得对手在不明情况下将关口打开,任由他通关。
然后,他又一副从容不迫的样子,烹食,购买青菜。
他这幅样子,绝对不是故作高深莫测,而是一举一动,目的明确。
偏偏这幅从容让城门上奇门堡的两位魁首更加不知道如何去做,是立刻战斗还是暂且延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