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荆从北域荒原走出,两年多过去,他奔行数万里,可奔行往来无数里从来没有这一回舒服。
官路,愈往南行愈加平坦、宽阔,宽大的马车平稳的奔跑起来仿佛就是躺在床上,感觉不到一点颠簸。
然后有吃有喝,甚是逍遥。
再加上略微有些小抠的杨雨池腰包里有了银子,花销起来就跟往日完全不同,竟然十分的大方了。
这倒让葛荆有些涩然,原来以前的杨雨池不是小抠,而是兜里没银子,腰杆不硬。
而没银子总归不能怨孩子,就算抱怨也只能怨他不通世事,把银子的事情给忘却了。
人逢喜事精神爽,有书看有n研究,吃的好,喝的好,安静平稳还没人打扰,研修起景霄五炁精进如飞。
从第三日开始,葛荆就给两个小家伙讲解起景霄五炁。
五行五色五脏出五气,五气朝元。
黄庭中祖炁化一真人,统领肾精黑炁、心神赤炁、肝魂青炁、肺魄白炁,从口耳眼鼻顶门而出,上至西南景霄之天,朝谒天帝。
先是娄宿乘黑云降,从耳入吾肾,鬼宿乘白云从鼻入吾肺,奎宿乘红云从口中入吾心,房宿乘青云从眼入吾肝,箕宿乘黄云从顶入黄庭。
五气朝元,凝结景霄妙灵宝华天,成就妙灵宝华景阳精真虚一之炁。
至此,成筑就无上根基,可以轻松突破灵玄师之桎梏。
修成此部就可以研习天河箕宿啸命风雷法了。
天河箕宿啸命风雷是景霄秘法天雷部神的秘法,秘法不是本命n,仔细认真的说,算是一种灵巧的气劲使用的法门。这种法门与杨惊雷的紫雷殛天,与杨雨池的清微大玄力都不冲突,甚至有他的辅助,能让两门玄功威力倍增。
这才是让葛荆欣喜异常的原因。
毕竟,三个人急缺的是玄功心法而非武功技法,玄功心法是雪中送炭,武功技法连锦上添花都算不得。
n从第一本开始,葛荆一个章节一个章节的讲,给两个小家伙听。
无需他们提前背诵,而是由葛荆提前参悟通透,再掰开了揉碎了的讲解。
这种修行的效率极高,葛荆先行参悟,然后在讲解中二次领悟,温故而知新其实也是最好的学习方法。甚至在讲解中葛荆还能将他在玉局峰看到的所有n与之比较、分析、印证,从中感悟出以前从未感受的体会。
许是在比较中,让葛荆站在另一个角度去看问题,角度不同得到的领悟就会完全不同。
不只是景霄五炁还有他以前看到过的种种n秘籍。
任何一本书,只要他能够存在就必然有他存在的价值,尤其是能够被点苍派这样顶级门派收录,经过千百年还未曾淘汰的书,更是如此。
从睢阳城到长安县不过五千里,算一算路程,跟千秋隧到点苍山差不太多,那时他们走了一个多月,现在却是用不了那么长时间。
不仅是道路平坦许多,更因为坐骑不同,老马可是军马,经过葛荆用生命精华洗练简直是获得新生一般,不只是体力恢复,甚至比年轻时还要强壮,隐约间有向异兽发展的去趋势,好似听得懂人语一般,精灵无比。
这样的马行驶起来自然轻松无比,让杨惊雷有时间修炼n。
“叔叔,这n都是由脾气入土行吗?”
杨惊雷和杨雨池听到葛荆的讲解都有些为难。
五行通五气,凡是进入玄师境界融入n后都会自带五行属性,本属得自然会威力大增,附属的也能事半功倍,可若相克相反的却会事倍功半。
任何人选择n不能不小心。
听到这话,葛荆笑了,伸手点了点杨惊雷脑门:“听课不仔细。”
杨惊雷憨憨的一笑,缩了缩头。
葛荆道:“景霄五炁圆润通顺,无滞无垢,如流水循环,不知其始,不知其止,所以”
葛荆的话突然一顿,看着两个孩子笑而不语。
杨惊雷眼眸一亮,没有说话。杨雨池雀跃的跳了起来,大声道:“所以,五行循环,无始无终。经书上虽然说黄庭中祖统领肾精黑炁,心神赤炁、肝魂青炁、肺魄白炁,箕宿乘黄云从顶入黄庭。我的清微大玄力属火,可以气出绛宫,由心神赤炁统领其余四炁,奎宿乘红云从口中入心。哥哥也可以从华盖起运,由肺魄白炁统领其余四炁,鬼宿乘白云从鼻入肺。是不是叔叔,是不是,叔叔”
杨雨池越说越兴奋,拉着葛荆的手臂一阵摇晃。
那姿势,娇憨的模样看得葛荆、杨惊雷一阵好笑:“是是,你说的全对”
葛荆无奈的练练夸奖。
“哈哈”
得到葛荆的夸奖,杨雨池控制不住的笑了起来。
这不能怨杨雨池得意忘形,刚才那番言语其实也属于一种感悟,是她对武学上的顿悟,对她武道上算是一种不小的激进。
葛荆为何点了一个头就停顿下来,求的不就是这个吗?
要不然直接说明岂不是痛快。
教学,传授弟子,与自身学习感悟不同,不能说完全不同也差不多少。要不然也不能说,师傅领进门,修行在个人了。
还好,两个小家伙都是天资聪颖,悟性超强的人,葛荆稍加点播就能领悟,但是让他省却好多功夫。
像现在,一份n经过他的提点,三个人出现三种形态。
杨惊雷五行属金,由肺而始,修金法杨雨池五行属水,由肾而始,修水法他则五行属木,由肝而始,修木法。
也就是说,从现在开始葛荆对两个小家伙的n只能是辅助,只能把握大方行,而不会像以前那样清晰、明确无误的指导。
“为什么要这样呢?叔叔?”
杨雨池有些不明白的看着葛荆,杨惊雷虽然没有说话,葛荆却从他眼眸中看到一样的疑问。
葛荆叹息一声,摸着杨雨池的小脑袋道:“武学一道想要有所成就,就必须走出属于自己的道。叔叔教给你们的,永远都是叔叔的。”
两个孩子沉默了。
葛荆继续道:“不只是武道,因为你们父亲的原因,你们以后的路不好走。所以,你们不会像别的孩子那样可以玩可以笑,必须提前找到自己的路。”
他低头看着两个孩子:“你们的时间不多了,再说我也不可能一直陪伴着你们,你们必须要学会能够自保的本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