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那个老头儿终于是走了!真是的,这头盔真是热死了,要不是为了站个场我肯定早就一拳打烂这个铁东西了!”
留着两颗虎牙的少年是一脸桀骜,脱下头盔后是上去就一脚。头盔当地一声就撞在了门槛上,惊得这一排黑甲兵背后冷汗连连。夏宇禾瞥了眼头盔,没有说什么,举着茶杯便是一饮而尽。
这时一黑甲兵从人群中闪出,一掌就将少年的头给按了下来:“夏先生,这小子刚刚加入我们黑铠士,如果他有什么冲突到您的地方,还请别找他的麻烦!我这个头头理应承个管教不严的罪名!”
“夏先生,在下没有不尊敬你的意思,只是你长得比较面善,一时兴起便是没能管住自己。”少年掸开了那个黑甲兵的手掌,说道。
“我也知道我这个人风流倜傥,一脸善面,你们这么反应我也曾考虑过。所以,我可以问你们问题了吗?”夏宇禾一本正经的说着骚话,这样儿真让人有点受不了。
“嘻嘻嘻,夏先生有什么想要问的赶紧问吧,我肯定知而必答!”少年一把推开了黑铠士,说道。
夏宇禾心下笑了笑,这少年还真是可爱。“我想知道你们的那个主子到底是哪方人士,找我帮忙你们这些二把手总该把底子透给我点儿吧!否则我怎么和你们这些‘三无’团体合作啊?”呡了口茶,夏宇禾是一脸微笑道。
“夏先生,你不要有疑虑,那位大人是这皇城中少有能一手遮天的存在,找先生只是不想打破朝野的平衡,否则那个姓王的早就一命呜呼了,哪容得他这么嚣张!”
带头的黑铠士一字一句底气十足,对王先师的不屑是写在了脸上。夏宇禾不知道他是不是在吹牛,反正他知道的是那个老人的境界不低于他在古阳山脉与他相持不下的几个成神者们,而且仙气之纯不亚于他魂魄的纯度。
真要动起手来就算他磕下一颗“成神丹”和“元魂丹”,想赢的概率也不大。
“你们朝中之事我是一点也不想掺和,即然你不愿告知老前辈的名字,那这件事你们给我办好!”
一大框灵符被夏宇禾凭空召了出来,几个黑铠士一惊,面面相觑了一下,都不清楚夏宇禾想要干什么。
“这里的灵符我知道各位是看不上,但是我并不是说要将这一框符送给你们。”瞥了眼几个黑铠士,夏宇禾一笑,“这城市的每一个街道上,我希望都能有一张这种级别的符,否则,那姓王的人头能否拿到,我还真不知道!”
“先生放心,我们明白应该怎么做!”队长略瞄了一眼这竹框,框内多多少少有百来张,但京都城道之多岂是百来条街市?
黑铠士不愧为那神秘老头儿的一张王牌,七个人一致的速度,甚至连那丢掉的头盔也一同消失在了这房间里。
夏宇禾摇了摇头,饮完了最后一口茶,彻底放下了茶杯,也慢慢关上了门走出了酒楼。
豪华的房间里,那红通通的铜鼎里淬火仿佛有灵般在空中旋烧成了一只乌鸦,虽是一瞬,但也让王先师张开了双眼。
“王兄,怎么了?”青衣男子手握一把扇子,疑道。
“血鸦腾日,这是大凶之兆!”王先师皱着眉头,手指不停掐算着。
与青衣男子一同打坐修行的几人听到王先师的话后个个面上一惊,乌鸦腾日?满阳之上一点黑,凶多吉少的预兆啊。
王先师大急,淬心火是越烧越之凶猛,大房间内已是黄金微化,白银渐融。
他的手指是越掐越快,满脸的紧张化成了愤怒,“噗……”正当众人跟着紧张时,王先师一口血喷了出来。
“王兄!”“王兄!”
众人一急,纷纷上前搀扶。王先师是挡开了他们的手:“我没事,不过……”
“王兄,莫非你的卜算之法反噬了?”紫衣老者皱眉,问道。
王先师点了点头,但却是没有作答,推开屋门望向了一碧如洗的天空。
“居然有人在我的眼皮底下暗算王兄,这人到底是厉害到什么程度了?”看守南门的老先生一脸严肃,说道。
“不!使我反噬的那个媒介绝对不是人!”王先师叹了口气,手中一团紫雷轰向了天际。
众人眺望,一望无垠的碧空忽的大风刮起,万道雷电噼啪乍现,紫雷未至云端,便是雷电狙击。
次拉!众人大惊中紫雷被一击轰散,云端雷光电影织成了一张大网,在空中闪烁片刻后自消在了天际。
王先师耸了耸肩,对于空中发生的一切他也只能苦笑接受:“各位,你们也看见了吧!那个媒介是‘天’啊!”
豪屋内,众人都是紧锁眉头,这种情况出乎所有人的预料,天竟阻挡他们的行动!
“这朝野本身就龙蛇混杂,无论哪个势力都有高人一等的大头!之前我助你们弟兄几个,为在朝野势力的冲击中夺到那‘三圣丹’的研制方法和虚化天鼎却实是结了不小的恩怨,现在我觉得那些人是没必要再将这平衡继续下去了!”
王先师是苦笑不已,因果已经是结下了,他也是如愿以偿的成功将朝野的平衡给稳定下来了。
但他也清楚那些操局者的实力绝对强到没话说,“三圣丹”的得失于他们而言不过鸡肋尔,食之无味,而弃之可惜。
否则纵使他与他们几个抱团取暖,想要像当时那般全身而退,谈何容易?
“即然他们想进行报复,那新账老账我们就一起算了,我们要让那些老东西清楚,我们北地界的汉子没有一个是好欺负的!”
背水一战的人没一个是孬种,无论是在豪宅内的王先师等众,还是站在东君山上眺望整个龙蒗帝城的夏宇禾都是一样。
他们之间的对战或许真的是不对等,但这场生死战双方必须全力以赴,虽说都属山中虎斗,可那坐山之人可不是说没实力。
凌驾于双方势力之上的强者,神秘的老人或是外王底蕴也或是散仙势力。王先师已经做好了拼死一战的准备,看着青天他一脸沉寂的登上了前往朝殿的异兽驾座。
小皇帝准备的长寿宴是要开始了,他清楚,朝庭背后那些仙者的眼线在这场宴会上定会出手。
他不知那些眼线的实力到底何几,但无论如何,只是在没能完成那位大能者许诺的任务前,这个水火不容的朝野他就必须要呆下去,哪怕下一秒他就会丢掉性命。
“客官,有什么是我能帮到您的吗?”宴阳楼上,夏宇禾照旧坐到了二楼的贵宾间内,那与夏宇禾熟识的小二哥是赶忙跑过来端茶递水,不敢有丝毫大意。
夏宇禾接过茶,指着对面楼层上正收拾桌椅的女服务,问道:“小二哥,那个女人,你认识吗?”
隔着楼层便能见到那粗布俗衣正在擦桌摆凳的女人,鸟窝似的头发还夹杂着几丛白霜,虽不能见她容颜,但远眺过去也能依稀分辨出他的长相并不出众了。
“认识呀!她是前些日子被店主收留的可怜人,听她说,她是从一个叫北地界的地方跑过来的,一个人又无亲友又无盘缠,也是孤苦伶仃。我们只知她姓林,其他方面她是一点也不肯透露。”小二哥放下茶壶,低下头向夏宇禾细细讲解道。
“我想见见那女子,劳请小二哥帮忙叫她一叫!”夏宇禾指着那女人,一脸认真的朝小二道。
小二也不敢违背,连忙穿过人群叫来了那名女子。
这女人真的很丑,满脸的疙瘩,纵使身材无可挑剔,但宛若蟾蜍的脸真的让人无法与她对视。
“客官,您找我?”女人也不避讳举人们的目光,看着夏宇禾询问道。
“听说你来自北地界,不知是不是北地界的人都如你这般有着天生的灵气!”一口茶饮了下去,夏宇禾目光不掺任何感情,也不鄙视,也不高傲,如看常人一般,问道。
女人听罢先是一愣,随之放开了点胆,运动灵气向夏宇禾扫了过去。夏宇禾没有对她设防,境界几何在她的灵气扫寻下变得一览无遗。
“原来客官是望泉境的前辈,失敬,失敬!”女人抱拳向夏宇禾行了一礼说道。
“不用如此,我刚刚便是了解了你定脉的灵气波场,对你满脸的毒疮是非常好奇。你脸上的毒疮到底因何沾染上的?”夏宇禾一脸疑惑说道。
“这个……其实在下脸上的毒疮是在下自己所为的!别看在下现在不堪入目,其实曾经我也是北地界的一名女子,虽不谈美丽,但也是过得去眼,与有情人有婚约的小修士!”
女人不卑不亢,言语间的平淡好似真如她所说的一般,过得去眼。但夏宇禾清楚,一个人到底有多惨,曾经就绝对有多辉煌。
这个看似丑八怪的女人,曾经绝对是一个惊艳了岁月的存在,纵使神王都不一定有资格迎娶的绝世美人。
自毁容颜,若非真的山穷水尽,哪个容貌艳丽的女人愿意去将自己所珍惜的脸蛋给一毁再毁。
“那个人,知道您容颜尽失吗?”夏宇禾为她斟了杯茶,拉开座椅给她看座道。
“他……还以为我已经出嫁了呢!而且纵使我如现在这般,他肯定是一如既往,对我不离不弃。可是我自毁时所用的毒草,六界罕有,那个魔尊踏遍了整个魔域为我寻找解药都只是竹篮打水而已,更何况是他一个连仙门都还没触碰到的小神。若让他知道我为他自毁容颜,我怕他做出什么傻事来,到如此,相见不如不见!”女人叹了口气,她的秘密和心事真的藏的太多了,夏宇禾的举动若学生请教老师,让她尘封的心灵终于得到了一丝施放。
夏宇禾越听越是敬仰,这个女人的境界曾经绝不仅仅只是定脉,可能他施放灵魂的力量都不足以接她一弹指!她曾经可是一个连魔尊都心甘情愿去为她踏遍魔域去寻找解药的仙子。
无论容貌还是境界,夏宇禾相信,绝对是他想象不到的。
“那您,来这儿是为寻他的吗?”夏宇禾拱手,认真道。
女人点了点头:“对,我感受到了指引!到这儿,我不求他能如从前般对我相敬如宾,但我希望直至这个纪元结束前,我能再见他一面!”
“那,打扰了!”
夏宇禾抱拳离开,和一个无尘仙子说话,真的是让他觉得自己是个文盲,见识的广泛让他根本插不上嘴,除了听就是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