涂斐是被饭店老板娘生生撵出去的,关晟一个大男人,硬是被这个不起眼的小姑娘喝趴下了。
临出门,涂斐还听见关晟仰着脖子大叫着“我没醉,涂兄弟咱们再整一个”的醉话,可马上,他就在窗户上看到老板娘一盆凉水浇在了老头满头满脸。
“男女都搞不清了,还没醉?来来来,你看看我是男是女。”涂斐听着老板娘炸雷般的嗓音,飞也似的逃走,心里既有对这个时代女性的敬畏感,也有对撵走自己的敢敢于怀,自己还没问关老哥那门一直吼的武功呢。
医院安排的宿舍是死活不敢回去了,自己虽然现在的状态不至于引起骚乱,可内心里还是不能让自己置身那种香艳环境里,真要待久了,非憋出病来不可。
作为一个正人君子,外加没摸过女人手的两千年处男,涂斐深知自己要加紧找寻有缘人了,变回男人本性,至少不会被关晟老婆赶走不是吗?
现在的问题是去哪待着,翻翻口袋,仅有的几张毛票皱皱巴巴,既心疼自己又替原本这个涂斐叫屈。
长的虽不算怎么倾国倾城,个子也不算太高,身材勉强算苗条,可连最基本的生活必须都维持不下去,委实惨了点。
有句话叫天冷了送棉被,瞌睡了送枕头。就在涂斐伤春悲秋之际,身后一阵机器轰鸣声响起,接着就是高音喇叭在自己耳边炸响。
涂斐下意识的回身探掌,随着一阵急促的刹车声,头顶已经飞来了一具火热的身体。带着浓郁的香水味,狠狠砸进了涂斐怀里。
面前这个长相奇怪的机器,被自己一掌轰碎了“脑门”,亮丽的塑料壳子洒落一地。
涂斐脚下被机车大力推出一道深深的痕迹,也幸亏是他,换作一个普通人,还不直接被撞个骨断筋折啊。
“是你?”涂斐终于认出怀里的人了,不是别人,正是那个被自己一针见效的汪云玲。
汪云玲紧闭的双眼终于舍得睁开了,额头上全是冷汗,刚才她远远的看见像是放自己鸽子的涂斐,心里有气,打算给她来个突然,也算给他个小小的警告。
她的坐骑可不是凡品,雅马哈r6,一向被认作是机车爱好者的梦想坐骑。
之所以很多人对它有狂热的兴趣,不单单是因为它每每启动发出的迷人轰鸣声,更重要的就是它599cc的排气,加上水冷气缸,让它能完美的做到高速和持续性。
之所以一般都是男生玩机车,还有个很现实的问题,除了不菲的价格外,300多斤的重量能轻易的让娇弱的女生望而却步,当然汪云玲除外。
她能轻松的抬起侧放的爱车,可今天的临时想法差点出了岔子。她那能想到离涂斐还有十几米远时,后者已经敏锐的回头了。
慌乱中双手都捏紧了刹车,车子完美的性能让车子后轮摆起,而后又快速落下,两个轮子同时停止转动,惯性作用下,汪云玲直接飞离了车子。
“你不准备下来吗?”涂斐虽然对白送的怀抱不介意,可是传统的思维还是让他有点不舒服。
“对,对不起。”汪云玲从他身上跳下来,其实她只是受了小许惊吓,并没有怎么受伤。
“不对,我为什么给你道歉,你知不知道,我等了你多久?放别人鸽子你还有理了。”
涂斐这才想起自己和她的约定,右手一拍脑门,却也不想向女人屈服,“好吧,那现在咱俩算是打了个平手,还有事吗,没事我走了。”
“哎,你站住。”眼见涂斐要走,汪云玲慌了,今天涂斐的随手拈来就化解了困扰自己很久的难题。
而且从后来那个佘主任的嘴里,汪云玲知道,这个实习医生有多神,徒手挡住了抽针后的窟窿,最重要的是检查后偏偏还没有感染。
她那知道涂斐的手根本没接触到她身体,御气行针是自己的拿手好戏。
“听说你是实习医生,据我所知,实习医生可不能自行就诊。”她见涂斐要反驳,忙又抢着说,“别和我说你是和主任打赌,那你就能拿病人当赌注了是吧?”
涂斐无话可说,事情还真是这样,双手拱起,顺着她说:“是在下鲁莽了。”
“哎,我还没说完呢,你是直接用手堵我的伤口的是吧?我说你还是不是医生,对,你只是实习的,一点常识都不懂吗,不知道消毒,不知道带手套吗,也就是你运气好,没有感染,你知道吗?”
汪云玲连珠炮似的轰炸,直把涂斐炸了个外焦里嫩,心说这时代的女人怎么都这么彪悍,以后日子不好混了。
汪云玲以为他知道错了,在愧疚呢,知道目的达到了,忙话锋一转,说到:“不过,你的出发点还是好的,还有你也确实有那么两把刷子。”
涂斐差点气晕过去,我堂堂的华佗亲传弟子,就得来一句有两把刷子,这要是让师傅听到,不得气吐血了。
“你到底想怎么样?”涂斐已经到了崩溃的边缘,奈何自己从不对女人出手,换作别个早大耳帖子伺候了。
“很简单,你跟我回家。”
“什么?”涂斐发誓一辈子都没听过这种要求。
难以置信,这个时代的女性不至于这么疯狂吧,满脸问号,风把齐肩的发丝吹到自己嘴边,忙用手去扒拉,这才感觉到自己委实想多了。
原本浓密的胡子,此时连一根都见不到,一个女人又怎么会吸引另一个女人,哦,对了,她的意图在这。
涂斐握了握兜里那团揉的一团乱的药方子,想了想又放回去了,自己兜里那零碎钱,恐怕没那个旅店敢留自己,况且这是她主动留宿自己,也不算乘人之危,不至于败坏了师傅的名声。
“你想什么我明白,我不是吓唬你,你的病可大可小,虽然我已经行针让你有了好转,可要是后续跟不上,”
他说到这里故意停顿下来,等到汪云玲脸上出现他希望的焦急表情后,故作为难的说:“这样吧,反正我这几天也不忙,就去你家里随访几天,不会不方便吧?”
汪云玲哪会不同意,这正是她所希望的,况且自己现在住的公寓只有自己一人住,没有任何妨碍。
她正想抬起沉重的机车时,却发现涂斐已经单手搭在车把上,轻松的扶正了车身。
“走啊,我可不会开这玩意。”
看着汪云玲能塞下鸭蛋的大嘴,涂斐无辜的说。
好在机车只是轻微破损,对行进没有影响,涂斐坐在机车后面,轰鸣声响起的时候,斜坡式的座位不由得让他贴紧了骑手后背。
说不怕是假的,涂斐顺手搂紧了汪云玲后腰,鼻尖闻到了她发丝散发的独特香味,不由得眯起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