涂斐和妇科主任佘叶,一起坐着公车,赶往已经出院的琪琪家。
一路上,涂斐全身是僵成了一块,作为华佗的亲传弟子,还从没有那个女人和自己如此接近过,心里激动,脸上却表现的若无其事,刚恢复的男儿身也马上表现出他应有的动作。
车已经停了下来,涂斐却一动不敢动,下身的小帐篷调皮的不肯收起,等佘叶站起身来,这才弓着身子,像个虾米一样跳着下了车,引得车上人纷纷侧目,司机更是提醒大家注意自己的财物。
涂斐跟着佘叶走了两条小路,总算恢复正常,却发现周围的房子破损的夸张,路上也都是些烂塑料袋等垃圾。
很多房子墙面上,都用红色的油漆画着一个大圈,中间的拆字很是醒目。
“主任,咱走这地对吗?”涂斐倒是穿着破球鞋,不怕硌脚,前面的佘叶却蹬着几寸长的高跟鞋,一瘸一拐的走的很是费力。
“没有错,就是这里,琪琪家情况有点特殊,还有就是这里正在拆迁,破点也是正常的,马上就到,你别着急。”
涂斐心说,我着什么急,你还是担心你自己吧。
好在又过了一条小路,目的地就已经到了,房子没有大门,墙上豁着一个大口子,走进院子里,一股臭味扑面而来。
涂斐和佘叶纷纷捂着嘴,就在通往正屋的当间,堆着一大堆的牛粪,大夏天的,上面苍蝇乱飞,虫子乱爬,甭提多恶心了。
“主任,你确定这里就是?”
佘叶也有点怀疑自己的判断了,可自己明明记得就是这里。
两人刚打算出去再打听打听,屋子门已经被人打开,一个扎着两个羊角辫的小孩跑了出来,边跑还边喊:“涂哥哥,佘阿姨。”
扑到涂斐怀里的正是琪琪,涂斐把她抱起来,琪琪妈也已经迎了出来。
“涂大夫,佘主任,你们真的来了,刚我还和琪琪说呢,医院那么忙,想不到你们这么快就来了,真是让我不知道说什么好。”
琪琪捂着自己鼻子说:“妈妈,快进去吧,熏死我了。”
琪琪妈忙把他们引进屋,把门一关,还拉上一个厚帘子,不用问这是为了挡住外面的臭味。
把灯打开,给两人倒了水,琪琪妈眼圈就红了,“涂大夫,上次喝了你的粥,琪琪好了大半,你也看见了,我们家的条件不好,琪琪爸又去的早,要是琪琪有什么,我可真不知道我该怎么活。”
琪琪马上抽了一张纸,趴在妈妈脸上给她擦眼泪,涂斐和佘叶对视一眼,这才理解了为什么琪琪妈在医院会是那种状态。
“琪琪妈,其实我在医院的处理方法也有问题,没有给您解释清楚,现在好了,琪琪没事就是最大的好处,您说是不是?”
涂斐不喜欢这种状态,更喜欢直来直往,直截了当。
“琪琪,上次哥哥给你喝了粥,你已经好了大半,还有点小问题哥哥想给你再调整一下,就是不知道琪琪是不是个勇敢的孩子?”
小姑娘回过头来,撅嘴朝着涂斐说:“涂哥哥,我可是最勇敢的小朋友,幼儿园打针我都没哭,其他比我大的男孩子都不如我勇敢。”
琪琪妈破涕为笑,涂斐和佘叶也配合的鼓起了掌。
涂斐让琪琪趴在床上,脱去上衣,从兜里掏出早就买好的一包毫针来,佘叶则取出酒精和棉花来,一一消毒又交给涂斐,换在以前涂斐更习惯在火苗下高温消毒,到了新时代,换种方式也算是入乡随俗了。
母指食指中指,三根手指头捏着细细的毫针,也不见他怎么使力,尾指一触到琪琪后背,轻轻捻动,毫针已经稳稳的扎在琪琪的盲门穴上。
同样的手法,依次顺着后背一直排到琪琪的后脖颈处的天柱穴,佘叶和琪琪妈看得触目惊心,小小的身体上,扎了怕不有十几根毫针,见琪琪依旧露着笑脸,这才稍稍放心。
涂斐扎完针,又在每一根毫针尾端依次弹击,奇异的一幕发生了,所有毫针开始自行颤动起来,发出轻微的“嗡嗡”声。
“哥哥,我好热好痒。”琪琪伸手想要摸后面。
“琪琪,热就说明藏在你身体的小坏蛋都要被叔叔逼出来了,你可千万不敢乱动,要是吓着它们,不敢出来了,那可就麻烦了。”
涂斐说完,琪琪妈赶快过来两手已经压住琪琪的胳膊,佘叶却看到涂斐脑门出了一层细汗,忙掏出手绢来给他擦。
涂斐暗道惭愧,医道里的劲力,尤其是师傅亲传的七寸针,每次动手都要耗费极大的心力和功力,看来自己还要多加练习,尽早恢复自己的内功了。
过了十分钟,涂斐从脖颈处的天柱穴开始起针,然后是附分,魄户,一直到盲门,志室。
起完针,单指在入针处按压片刻,起身收针,琪琪妈给孩子擦拭一遍,倒是像冬天喝了一碗胡辣汤一般,浑身都是汗珠子。
“好了,琪琪的情况比我想象中好得多,这次行了针,基本上没有大问题了,注意保暖,不能着风,一星期内不要洗澡。”
琪琪妈赶紧道谢,还不忘问用不用再吃点药。
涂斐笑道:“小琪琪体质不错,再说是药三分毒,多吃无益。”
小琪琪已经穿好衣服,张着一对大眼睛对涂斐说:“涂哥哥,我是不是已经好了,那我身体里是不是没有小坏蛋了?”
佘叶抱起琪琪,在她鼻子上刮一下,笑着说道:“当然了,小琪琪病已经好了,已经不会再害怕那些坏蛋了,又能向以前一样活蹦乱跳了。”
几个人正说的高兴,猛听着外面一阵“轰隆”声,小琪琪吓的往佘叶怀里钻,还大叫着:“妈妈,他们又来了,琪琪怕,琪琪怕。”
涂斐走到窗户旁,看着矮墙处伸过一个长脖子大怪物,弯着脑袋扣在墙体上,一股蓝烟从墙外扬上天际,矮墙已经剩下半截,露出一个带窗户的大铁盒子。
里面坐着一个光膀子的青年,叼着半根烟,朝旁边地上的人打出一个OK的动作。
涂斐仔细看着地上的人,忽地冷哼一声,开门跳出院子,冲着墙外就是一声爆喝:“呔,涂爷爷在此,谁敢造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