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无谓将自己猜测告之归海,于是两人在出口附近探查起来。
最后发现,这些魔意都是从外面的大阵当中渗透出来的,并非有魔修埋伏在附近。
在知道这个情况之后,诸修稍稍放下心来,这个阵法尽管诡异,可是毕竟是死物。
若有人能在大家毫不知情的情况下,偷偷将魔意潜入大家神魂当中,那才真叫人不寒而栗。
骊山派女弟子神魂中的魔意没花多少功夫便被驱除,沙果果在李青竹帮助下,也很快恢复了正常。
于无谓探查完之后,又数度尝试破阵,结果都以失败告终。
在二元算经和混沌阴阳符结合之后,于无谓的术算能力已经大大增强,甚至远超普通的还丹修士,可是连他都一点头绪没有,只能证明这座阵法的复杂程度,恐怕已经达到了长生级数。
若只是步虚级数的阵法,凭于无谓的术算能力,即使无法破阵,可也不至于半点端倪都看不出。
李青竹出现在于无谓身后,问道:“于师弟,怎么样?”
于无谓摇摇头,将自己的推测全部告诉李青竹。
后者似乎已经料到这个结果,并未显露出吃惊神色,但她还是道:“让我去试一试。”
于无谓并不看好李青竹,可苦于没有其他办法,也只得由她去了。
不多时,李青竹从阵法当中出来,只见她周身魔气缭绕,原本红润白皙的脸色此刻苍白无比。
归海见此,连忙冲上前去:“姐,你没事吧?”
李青竹放开他的手,道:“我进入了阵法深处,那完全就是一个魔窟,这等阵法,绝非低辈魔修能够布置出来。”
末了又道:“大家不必担心我,我只是灵气消耗过度罢了,休息片刻就好。”
果真,没有多久,她身周那些魔气便全部消失不见。
原来这魔气只是沾染在她身上,但并未深入进去。
李青竹恢复好后,又将于无谓叫过去,将自己的阵中所见尽数告之。
两人合作推衍一番,终于发现一处可能存在的破绽。
只是那破绽也只是相对而言,即使以归海天真战力之强,也难以将之攻破。
于无谓本以为这已经踏上绝路,没想到李青竹却道:“我有一法,或许可以一试。”
于无谓有些惊讶地望向李青竹,后者见他不解,微笑道:“刚才我从仙府当中得到一件宝物,此物消耗颇大,但威力亦是不凡,方才我便是以此宝击破了那两个魔人的归墟投影。”
这下子于无谓更加吃惊了,他一直不曾询问李青竹和那两个寂妙魔宗修士战斗的详情,本以为前者只是用某种特殊手段拖到归墟投影消散,没想到竟然是正面将之击溃的。
李青竹手中灵光一闪,一个巴掌大小的三足双耳圆鼎便出现在她手中。
此鼎一出现,于无谓便觉一股古朴苍凉的气息扑面而来,让他仿佛置身洪荒原野,独自面对古老浩瀚的山河天地。
明明那只是一座托身李青竹纤手之上的小鼎,可于无谓却感觉自己在面对一座难望山顶的高峰,一股自身渺小之感不可抑制地在胸间升腾。
“这是这是什么法宝?”于无谓压抑住那种想要拜服的敬畏之感,艰难地说出口。
作为大派弟子,于无谓不是没有见过法宝,可是如同李青竹手中小鼎这般,仅仅是放在那里,就能让人心生敬畏的法宝,于无谓从未见过。
这个小鼎,恐怕在法宝当中,也是品阶极高的那种,至少不低于八炼!
“难怪李青竹不和祁水观的人一起行动,原来是因为早就知道了此物的存在。”换成于无谓自己,若是知道这样一件法宝的存在,那肯定也会选择独自去取。
李青竹道:“不瞒于师弟,此宝名为山河鼎,乃是当年山河仙派的镇派法宝。”
“山河鼎!”于无谓这下更加吃惊。还是镇派法宝,能冠以镇派之名的法宝,至少也是九炼一转,哪怕是于无谓所在的回风观中,也没有这等法宝。
“看来山河仙派鼎盛之时,比我回风观还要更胜一筹啊!”能炼制出镇派法宝,说明山河仙派历史上曾经出现过地仙级数的大能,而回风观虽然也是归元界大派,却从来没有人修炼到地仙境界。
说实话,于无谓这下真对李青竹有些羡慕嫉妒了,镇派法宝,这是能直接改变一个门派实力的宝物,哪怕是天轩阁、西湖剑派这样的高门圣地,也不会等闲视之。
李青竹似是看出他心中所想,叹息一声,又道:“可惜不知道什么缘故,此宝的品阶已经跌落,现在实际上只有七炼三转程度。否则我们根本不必为外面那座阵法发愁。”
“原来是这样。”即便以于无谓的心性修为,也不得不承认,在听说这件法宝品阶已经跌落时,他的内心真的平衡了不少。
九炼法宝和七炼法宝,虽然都是法宝,而且看起来只差两个品阶,珍稀程度上却有着天壤之别。
哪怕是回风观这等从未出过地仙大能的门派,数劫下来,门中积累的七炼法宝,也不在少数的,基本能保证有能力催动法宝者人手一件。
这也是诸如归海、天真等大派弟子对山河图鉴这等法器没有兴趣的原因。
似天轩阁、西湖剑派这等存在了十多劫乃至数十劫的圣地,门派中有的法器法宝,弟子们担心的永远是法器不契合自身,而不担心没有法器使用。
“只是,就算山河鼎品阶跌落,师姐你又能发挥出它多少威力?”于无谓有些担忧的问道。
李青竹毕竟才得到山河鼎,就算他得到山河派的根本法门山河通天真解,短时间内也只能将山河鼎祭炼到一转或是两转的程度。
若是没有得到山河通天真解,那就更不用说了,最多就是勉强操纵,用来应付归墟投影那样的神术造物还好,破阵这样的精细活儿,恐怕就力有未逮。
岂知,李青竹再次张口,却又说出一个令于无谓更加吃惊的消息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