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梦渔不太会骑马,更别说骑着马射箭了,对她来说简直天方夜谭之事。
但是她又很想见识一下这种狩猎方式,总觉得非常英姿飒爽,非常酷炫。
皇帝派了魏白的其中一名得力年轻副将宋哲,帮她牵马,带她一同去打猎物。
魏白从李淳那儿得知沈梦渔是名厨,在景王府当厨,眼下又深得皇帝喜爱的厨子,便吩咐宋哲护好她的安全,不得怠慢。
沈梦渔觉得有些不好意思,让堂堂副将军给她这个身份低微的小女子牵马,实在于理不合。
“宋哲,不如你教我怎么控制它,我自己骑就好了,你便不用牵着了,怪不好意思的。”沈梦渔对宋哲说。
宋哲是个腼腆的兵哥哥,他很小就加入魏白的魏家军,征战沙场,驻守边疆,少接触女子。
沈梦渔和他讲话的时候,他都不太敢看她的眼睛。
“这是圣上的旨意,臣不敢违抗,沈娘子请坐好。”
沈梦渔感觉他是个非常有原则的人,不好沟通,便作罢。
李俊向皇帝提议,不如分队伍比试,看看哪个队打的猎物最多,哪个队最少,设置奖惩。
皇帝答应了,还规定三人一队,他亲自领着会骑射的郑妃以及对狩猎颇感兴趣的兰妃组成一队。
李俊率先邀请沈梦渔和宋哲一队,李淳和魏白便选了看上去文质彬彬骑射不错的韦善儒组成一队。
其他人自由组合完毕,等着皇帝一声令下,大家便各自往林子深处去寻找猎物了。
“宋哲,你能教我怎么用吗?我刚才射了一箭落空了,完全不着力。”沈梦渔拿着弓箭像宋哲求助,她以前也玩过射箭,但和手里这个完全不同材质,手里的弓箭分量挺重的,她拉弓都显得吃力。
宋哲拿着自己的弓箭向她演示了一遍,沈梦渔跟着学了一遍,勉强能射出去,但若要比试,还差远了。
“沈娘子,不如我来教你吧,手要这样,身体也要发力稳住,目标要瞄准。”李俊下马走到她身边,想要手把手教她。
沈梦渔不动声色地退开半步,保持距离,说道:“四殿下,你不用管我,快去打猎物,不然我们就输了,我不想拖你后腿啊!”
李俊露出一个温和的笑,说:“比试输赢是其次,狩猎就是要乐在其中,我既然选了和你一组,不是对你有信心,而是想让你享受过程,玩得开心。”
沈梦渔听着觉得这话似乎有些暧昧不明了,她往宋哲身边靠了靠,说:“多谢四殿下的好意,宋哲方才说教我一个很好使的方法,对吧宋哲?”
“我没有说过。”宋哲奇怪地看了她一眼。
沈梦渔打了他一下,一口咬定道:“有!你刚才自己明明说了教我的!副将军可不能食言!你看那儿有只野兔子,快快快,教我怎么打中它!”她拉着宋哲走开。
“沈娘子,请自重。”宋哲轻轻甩开她的手。
沈梦渔讪笑道:“不好意思,我们打兔子吧!”
宋哲:“沈娘子方才为何要利用我?”
沈梦渔底气不足地否认道:“我哪有。”
宋哲:“沈娘子若不是真的想狩猎,还是回去吧,林子危险。”
沈梦渔:“我是真的想狩猎!你若不想教我,我自己玩便是!”
宋哲:“那不行,皇上有令,让我保护你。”
沈梦渔无语了。
这时,他们听到有人大喊“刺客”,宋哲立即让沈梦渔上马,牵着缰绳带她离开此地。
沈梦渔坐在马背上看到不远处李俊正在躲避不知何方射过来的箭,有些招架不住的样子。
沈梦渔一骨碌从马背上跳下来,对宋哲说:“你快去帮殿下!骑马去!快!”
宋哲也瞧见李俊那边陷入险境,可是他又不能丢下沈梦渔。
“皇上有令,让我保护你......”
沈梦渔快被他气死,着急道:“那我去救!”
宋哲急忙拦住她:“我去,你一边躲起来。”
沈梦渔真的很想敲他的脑袋,挥挥手让他赶紧去救人。
说是迟那时快,李俊和刺客纠缠道他们这边来,阿鬼也不知从何处冒出来。
阿鬼和宋哲加入了李俊和刺客搏斗,刺客武功似乎不是那么高强,很快被牵制住了。
但是他寻到了突破口,躲开了阿鬼和宋哲的攻势,刺伤了李俊,将他打倒之后,轻功一跃,来到沈梦渔身边,沈梦渔躲不及,被他挟制住了。
“啊!救命啊!”沈梦渔挣扎着。
刺客将刀架在她的脖子上,沈梦渔马上噤声不再嚷嚷。
“放开她!你要杀我,便冲我来!”李俊被宋哲从地上扶起来,对刺客喊道。
阿鬼在等待时机救沈梦渔。
突然,不知哪里飞来的小石头击中了刺客的手腕,刺客手一抖,刀一松,阿鬼马上冲上前救下沈梦渔。
刺客随即反应过来,举刀劈向阿鬼的背,沈梦渔大叫了一声:“不要!”
下一秒,刀却落了空,哐当落在地上,刺客被人重脚踢出去几丈远。
沈梦渔和阿鬼定眼一看,是魏白。
刚才的小石头也是他弹出来的。
魏白本无武器,他迅速捡起地上的刀,将准备逃跑的刺客制服了。
皇帝和其他人闻声而来,李俊向他禀明事情的经过。
“幸亏沈娘子和魏将军、宋副将的仗义相救,臣儿才躲过一劫。”
魏白看了一眼阿鬼,阿鬼在沈梦渔身后,正好也瞥了他一眼。
“刺客是什么人?”皇帝问。
“臣儿不知,这件事情,请父皇交给臣儿亲自调查。”李俊说。
“此事交给魏白。”皇上他,“魏白,你好好调查,务必查出真相。”
“微臣领命。”魏白让宋哲将刺客押走。
李俊脸色有些不好,他还想进言,皇帝却说:“你们都受伤了,且回去让太医瞧瞧。”
皇帝说完,便带着其他人继续狩猎去了。
阿鬼发现沈梦渔的手臂有血迹。
“沈娘子,你受伤了?”
沈梦渔这时才发觉自己受了伤,手臂不知何时被割了一道,方才情况太乱,这会儿感到了明显的痛感。
“嘶,蛮痛的!”
魏白说:“快回去,让太医诊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