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璃月的声线,格外性感魅人,听得江何安邪火又升起来了。
“等她成了枕边人,夜夜睡前,趴在耳边这么唠上几句,谁顶得住啊?
左右两边两个肾,哪个肾受得了?”
江何安这么想着,身体很诚实,嘴上却还是很倔强,纠正唐璃月:“唐姑娘,咱们还未成亲,您直接叫我的名字便好。”
唐璃月气结。
还“您”!
就这么把我当外人?
于是,她幽幽地说:“好可惜,夫君若是不愿意来的话,这道佳肴,恐怕是吃不上了。
一起举炊的乐趣,也没有了。
你不想看看,我穿围裙的样子吗?
这围裙,可真有意思,前面遮得严严实实,后面却只系一根带子。”
江何安腾得一下起身,蹿到厨房。
也不是想看什么围裙。
就是手痒,想做做菜!
进了厨房才发现。
哦。
围裙底下,还穿着别的衣服呢。
江何安白高兴一场。
只能平复一下心情。
不过,他心里还真有点好奇。
到底是什么菜,夫妻两个人一起做,才好吃?
进了厨房一问,菜名叫“鸳鸯成喜”。
江何安心中疑惑:“鸳鸯?
鸳鸯肉又硬又柴,只有药用价值,做成菜是相当难吃。
夫妻一起做,就能把鸳鸯肉的口感变好吗?
是用灵气润滑它?”
然后他就看见,唐璃月从菜篮子里,掂出来了两只肥肥的鸭子。
江何安问:“不是‘鸳鸯成喜’吗?
如果我没看错的话,这俩,应该是鸭子吧?”
唐璃月很是坦然地说:“对啊,就是鸭子。
鸳鸯的肉多难吃。
夫君真的是很没有生活常识呢。
以后还是得靠我细心照料。”
江何安问:“那为什么不叫鸭子成喜?”
唐璃月说:“‘鸭子成喜’?
多难听啊!
这道菜是姜炒鸭,就是为了好听,取个吉祥之意,才叫‘鸳鸯成喜’。”
江何安有一种被耍了的感觉:“鸭子和鸳鸯也不是亲戚啊?
两种没关系的家禽,为什么在菜名里,可以互相替换?”
唐璃月说:“鸳鸯羽毛艳丽,又要有美好的寓意,所以这世人,只关注漂亮的鸳鸯。
鸭子大都长得普通,做成菜连名字都要被剥夺。
这大概就是好的外表通杀,和普通者的不幸。”
江何安觉得奇怪,这唐姑娘,怎么忽然就从一道菜名,上升到分析大楚皇朝社会现状了。
彳亍口巴,你字多,跟你混。
吃罢午饭,一家人便闲了下来。
唐璃月是从巴蜀道过来的女商人,巴蜀一方的生意,留了属下照看,但账目仍然需要她过目,重大事项也得她来拿捏。
她既然来到了江南道,除了和江何安成亲之外,也抱着为唐家的商业版图,开疆拓土的心思。
江何安帮不上什么忙。
虽然他是懂现代贸易的。
但他的人设,只是一个人畜无害的小丹师。
术业有专攻,要是他帮助唐璃月的财团疯狂扩张,那就有违于丹师的身份,恐怕会引人怀疑。
……
二更天,江何安借口要出去喝茶,摆脱了一直在要求合并卧室的唐璃月。
等到离开家两条街的距离,江何安躲入没人注意的阴影中,化作一道流光,闪至白马河边。
白天,阳气上升,属于人类。
夜晚,不见光亮,是另一群“人”,活跃的时候。
白马河岸边的气氛,本来随着鬼修和魔修的消失,变得宁静了不少。
但现在,阴风又起。
河两岸的桑树,又一次传出,有鬼在黑暗中前行的恐怖声响。
不同以往,这一回,黑暗中的鬼,是真的。
白无常吐着长长的舌头,头顶戴着“一见生财”的高帽,出现在白马河畔。
他看见江何安现身,赶紧迎了上去:“大人。”
江何安摆手止住他:“别叫我大人。
你我之间,人鬼平等。
不应该有一方修为更高,就高出一等。”
白无常心中感动。
有这般心境的修士,人界和鬼界之中,恐怕再找不出来第二位了!
至于那虚无缥缈的仙界,以天下人为刍狗的仙尊,肯定更是没有这种人人平等的想法。
江何安问道:“不知关于查唐姑娘过去之事,可有眉目?”
白无常整理了下思绪,说:“已经全部查清楚了。
唐璃月,巴蜀道生人,仙尊后人,传第十代。
至于和异性的尘缘方面,则干净得像一张白纸。
她自小身边接触的,有尘缘线相连的,友人、家仆,全都是女性。”
听完白无常的这些话,江何安此刻的心情,既惊讶,又舒了一口气,还觉得,和自己料想的一样,本该如此。
唐璃月,一位感情史清澈如泉的姑娘。
“她那么爱我,不带着一丁点预谋,来到我身边,我要好好对她。”
江何安攥紧了拳头,在心中默默地想。
白无常说:“好巧不巧,我在阴司里,和我生前的一位友人,联系上了。”
江何安说:“哦?
他乡遇故知?
恭喜恭喜。”
白无常说:“谢谢您。
我那位友人,生前就是通玄境强者,陨落后来到鬼界,修为又再次提升,现在在负责预言未来的地方当差。”
江何安说:“真不错,还有这种好事!
真为你们感到开心!”
白无常说:“所以,我也拜托他,顺带查一查,关于唐姑娘的未来之事。”
江何安问道:“那,她的未来如何?”
白无常答道:“她的未来,尘缘线里,终于出现了男人。
只出现了一根,意味着只有一人。
两根尘缘线相互交错,紧紧缠绕,意味着,他们之间,正如这尘缘线一般,密不可分。”
江何安心有期许:“这另一根尘缘线?”
白无常说:“这另一根尘缘线,叫‘江何安’。”
江何安说:“感谢。”
与白无常道别后,江何安回到了家中。
月光下的唐璃月,青丝皎洁,是完美的模样,美得找不到一丝缺憾。
她见江何安回家,蹦蹦跳跳地迎了上来,甜甜地叫道:“夫君!”
这一回,江何安不忍心纠正她了。
“今天夜里,嗯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