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傲问道:“女富商?
这凌烟郡做生意的女人可不多,规模能大到被沈厉辛看上的,也就那么几人。”
易江为也不卖关子:“上官黄婉。”
陈傲一副“我懂了”的表情:“哦,原来是她啊!
那个美寡妇,不知道用了什么手段,一直驻颜有术,快四十的人了,捣鼓得像不到二十的。
她的生意,搞得也很大,沈厉辛看上她,不奇怪。”
易江为说:“我倒是了解过不少,上官黄婉用自己,换生意的事情。”
陈傲和易江为,都露出了猥琐的笑容,陈傲说:“看得出来,她肯定是那样的人。
沈厉辛居然敢找她?
都这个年纪了,也不怕绿帽高高戴?
不知他宗门里的徒子徒孙,怎么看他。”
易江为说:“也不知购买那头金纹灵虎,上官黄婉,出了多少钱?”
易江为和陈傲正聊着,沈厉辛向他们走了过来。
三人同时拱手抱拳,一边满面笑容,一边露出鄙夷甚至是憎恶的眼神。
沈厉辛一副宗门盟主的架势,说:“陈宗主!
易宗主!
许久未见,我看你们这几年,发展得不错,宗门里又添置了新的灵兽。
可惜啊可惜,就是品阶稍微低了一些。
不过,按照这些灵兽的血统,都是有希望成长到四品的。
不像我剑阁宗的金纹灵虎,可以成长到五品,甚至是有冲击六品的机会。
大幅提升灵兽修为的天材地宝,可是很罕见的。
你们愿意出钱购买的话,我刚好有渠道。
看在大家都是老熟人的份上,给你们便宜卖,‘友情’价再打八折!”
说“友情”二字的时候,沈厉辛还加重了声音。
易江为和陈傲扯开话题,他俩知道,沈厉辛这家伙,就是要借着拉车灵兽一事装逼,踩他们的面子。
三人也聊不到一块去,沈厉辛想秀优越,易、陈二人却不接招,没寒暄几句,便散了。
沈厉辛一走,易江为在背后嘲笑道:“表面上是一宗之主,怎么现在还干起行脚货郎的营生了!
提升灵兽修为的天材地宝,这是帮着那美寡妇,找生意呢?
干嘛不让她拿自己来换?”
正当这三大宗主,为拉撵灵兽的面子,暗搓搓互相拉踩的时候,白马河岸,却忽然震动起来。
大地一颤,所有人都跟着一晃,心脏仿佛都漏跳了半拍。
“什么情况?”
众多修士陷入茫然和心慌。
“地震了?”
“肯定不是地震。
地震不都是连续的吗?
哪有震一下就停的?”
修士们紧张地议论着,就听远处,“轰”得一声传来,大地又是一下震动。
“肯定是有什么庞然大物,朝这边走过来了!”
“是拉撵的灵兽吗?”
“不对啊!
这凌烟郡周边,除了那几家家底厚实的宗门,还有谁有能力,养得起灵兽?”
“我听说,前几天,凌烟郡城里,一位从巴蜀道嫁过来的女富商,有九只瑞兽麒麟拉车。”
“我靠,不可能啊!
那可是传说中的瑞兽!
多有钱才能买到一头?”
“谁叫人家是富商呢?
有钱人的世界,理解不了。”
“嫁过来的女富商?
是谁这么幸运啊?
能和买得起麒麟的女人结婚?
还一口气买了九头?”
“肯定是那种老阔太、老肥婆,和年轻鸭子男的组合。
这种男的吃的苦,一般人可受不了。
那体味,啧。”
“也有可能,是那女富商,继承了家产。
我在流言中,听到了仙尊后人、真君府邸之类的话。”
“靠,这也太不公平了!
凭什么啊?
天底下的好事,全让他们占了?”
随着大地震颤的响动由远及近,九头羊头、狼蹄、圆头,身有五彩、形如麝鹿、末有龙尾,肩高一丈二、祥云缭绕的威武麒麟,出现了修士们的视野尽头。
麒麟身后,是那辆奢华如同宫殿一般的马车。
这让整日待在山上清修的修士们,心里煞是羡慕。
一名着白色长衫的青年男子,惊叹道:“这辆车辇也太大了,能把我们宗门的小马车,装十辆进去!
这些做生意的人,过的都是些什么神仙日子啊!”
白长衫男子身旁,一名长须男子,发出了疑问:“修道问长生,修来二百岁的寿命,却要过两百年的清贫日子,只为了苦苦寻觅一个突破的机缘。
到了下一境界之后,还要继续清贫地苦修。
我等修士这么坚持下去,意义何在?
是为自己,为宗门,为大楚,为人类,还是为什么?”
长须男子的友人,抱怨道:“人家富商经营产业,和普通人一样,活到近百岁,享受的是奢靡、热闹的百年人生。
我们仅比普通人长寿一些,过的却是孤苦、枯燥、清修的两百年。
人比人,气死人!”
身着白色长衫的青年男子,又说:“这一身的修为,除了宗门大比,和外出猎杀暴虐的灵兽,再不济是魔窟现世、围剿魔修之外,也没什么用处。
有了修为,上有执法长老、下有巡查师兄,天天催着修炼,管着我们,这修为也用不出去,想做坏事都没有机会。
我且向诸位师叔长辈请教,这武道,到底是什么道?”
身边还有人抱怨:“宗门管得极为严苛。
要是敢顶撞了长老,就要被人怀疑,是不是修炼的时候,走火入魔伤了神志。”
一名年近而立的青衫男子说:“可我听说,嫁到凌烟郡的那巴蜀道女富商,也是一位修士。
只不过,品阶不高。
她的手下,倒还可以。”
他的同宗友人说:“我也听说了。
说媒的时候,还是乘风御剑而来。
那至少也得有化劲境。”
“她是化劲境吗?
我听说,要比化劲境厉害些。”
“唐家对她的修为,是保密的,咱们乱猜,也猜不出来。”
白色长衫的青年男子又问:“是花钱雇的?
黄金白银真是好东西,什么都能买得来!”
长须男子在一旁撺掇:“要不然,咱们都离开宗门,下山经商?
人生在世,何不搏一场富贵?”
青衫男子轻蔑一笑,说:“走?
小心前脚下了山,后脚就被执法堂的人击杀!
宗门,是这么好离开的?”
听见他们闲聊,宗门长老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