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这沙尘暴太吊了！”

“飘飘，快跑，这里太危险了，你的那点装备根本不够看！”

“这要是特效要花多少钱啊！电影都不敢这么拍！”

“这风太邪门了，我怎么感觉它在刻意避开霞光，好像有意识一样！”

“我感觉我的世界观在崩塌！”

离近了看，异象变得更令人震撼，一时之间直播间的弹幕都炸了，密密麻麻的一片。

哪怕现在直播的黄金时段，直播间的在线人数也已经达到了三十多万。

要知道，整个人族联盟的总人口也才3亿8000万左右，非黄金时段就有三十多万人在直播间中，这是只有大主播才会有的号召力。

从几百人，短短的五分钟就突破了三十万，飘飘的直播间已经很久没有这么热闹了，也就比他十八岁的那场女装直播秀差一点了。

不过，李飘飘没心思理这些。

在远处看着这些的时候，李飘飘就觉得此地的风雷与平常的自然现象不同，不像是在如寻常风雷一般，反而像是在有意识地拱卫霞光大道。

等近了，明明已经是飞沙走石，电闪雷鸣，李飘飘非但没有一丝一毫的不安，也没有感觉到危险，反而好似春风拂面，全身暖洋洋的。

一呼一吸随着雷声而动，竟然有一种锻炼之后流了一场大汗的畅快感。

再看身上的皮肤，有一些杂质油污排出体外，留在了体表，虽然散发着一股臭味，但李飘飘却是通体舒畅。

“我这身上出现了某些黑色的油污，不是沙尘，而且还有一股臭味，但身体却意外的清爽！”

这难道是……淬体？

这个世界经历过磨难，文明曾断层过，导致现在没有前世那么多的古代传说，但关于古之练气士的说法一直都在，而且武学传承也是有的，所以李飘飘对淬体还是有过一定了解的。

莫非是传说中的机缘出现了？

作为一个接受过大中小学科学文化熏陶过的现代人，李飘飘被自己的想法吓到了。

“你们看，飘飘脸上好像出油了。”

“不止是脸上，连身上的皮肤都泛起油油的黑黑的东西，把我飘飘的盛世美颜都毁了。”

“还什么美颜，现在还关注这个，我刚才上网查了一下，根据记载，护心镇在古代是属于南荒，那里是传说中练气士宗门的汇聚之地，而飘飘身上突然出现黑色的油污……”

“我也查了一下，有一种说法，好像练气士中的大能在修炼的时候会引发异象。”

“不会吧，不会吧，都联盟历了，还有人相信灵气和练气士的存在？”

“那你说现在这种现象怎么解释？”

“飘飘，你感觉有什么新的变化？是不是真的在排出什么杂质？”

网友们凭借着丰富的想象力将异象与修炼联系了起来，但又有不少人站出来表示否定。

练气，终究太虚幻缥缈，止于传说幻想还好，搬到现实就难以让人信服了。

李飘飘，心中也有起疑，但更多的却是期盼。

要是真的能练气修炼，不仅能长生久视，一旦修炼有成，还能让全天下的人都知道他的内涵才华。

一想到他站在云端受到所有人仰视的样子，李飘飘前所未有的激动。

就在这时，又出现了新的弹幕。

“快看，霞光有一个人影！”

“那个人影好像是在盘膝而坐？”

“天啊，我为什么第一眼看到那个人影，就觉得他无比伟岸，比诸天万界更加浩瀚高远，宇宙在他那里就是一颗玻璃球，可我根本没有见过整个宇宙，也不知道诸天万界长什么样。”

“我还以为就我一个人这么认为，那个人影明明就只是正常人大小，为什么会给我这种感觉？”

“我也是，这难道就是练气士的威压？”

弹幕疯狂了起来，直播间的热度刹那间多了五十万，直播间甚至出现了轻微卡顿的现象。

眼见风对他没有杀伤力，正准备前进的李飘飘愣住了。

铺满屏幕的弹幕让李飘飘看不清任何一个字，只晓得超高的热度让他的直播间炸了！

这八十多万的在线人数已经超过了他十八岁的巅峰时刻。

怎么突然增加这么多？

李飘飘猛然间想起什么，抬起头，然后整个人都呆住了。

霞光中有一个人影显现出来，第一眼望去，明明是一个成年人的身体大小，却有一种压塌万古、唯我独尊的强横感觉。

李飘飘呼吸急促，他看着天上那浩瀚独尊的人影，心中震撼敬畏的时候，也产生了一种“大丈夫当如是”的憧憬。

所有人的视线都被那个人影吸引住，越是观看，就越觉得人影深刻不测、不可揣度，之前还是觉得他压塌万古比诸天万界还浩瀚，现在却感觉诸天万界不过是其翻手之间从指甲盖里漏出来的残渣，其伟岸已经超脱概念，无法理解。

李飘飘停下了脚步，不是不想前进，而是动不了。

不是因为风雷，而是因为看到了人影，他已沉醉在人影所散发出的伟岸中，精神仿佛都在升华，身体越来越多的杂质排出。

尽管他得到如此机缘，他也如直播间里的其他人一样，只能清楚地确认人影的存在，却无法看清楚人影的真实模样，也不知是凭人们的知识和感知无法理解其样子，还是单纯被某种类似屏障的东西所阻碍。

这一刻，直播间里的水友们分成了两派。

一派认为是有练气士大能在修炼，另一派则是：

“没文化真可怕，觉得人影伟岸浩瀚不过是先入为主的下意识想法，接下来那越加伟岸浩瀚也只是因为先入为主后受到了心理暗示而已。”

“异象从目前来看，还没逃脱物理法则的范围，也就是一种罕见的天象。”

“你们真是该回学校里恶补一下知识，别把知识还给学校！”

双方持续口水战，谁也说服不了谁，都忘了李飘飘，也实现了李飘飘一直以来的心愿，水友们终于不再关注他的女装，而是讨论起了他的主题。

但是李飘飘已经无法分出注意力去看直播间的弹幕和消息，精神和肉体受到洗礼的他盯着霞光中的人影，眼珠一转不转。

经历了今天玄奇的经历，他心里有了一个想法。

他要练气问道！

……

陆寻缘此刻对世界上发生了一无所觉，他在与活过来的自我观想图面对着面。

他在面对着自我。

两个陆寻缘就这样静静地对视，时间的流逝在这里没有意义，或者说这里完全没有时间。

忽然，陆寻缘观想出的自我笑了，笑容中充满了神秘意味，令早有准备的陆寻缘只是微感惊悚，并且还有点欠揍。

那感觉就像是在面对着一个谜语人。

可谜语人说话虽然云山雾罩，句句都像是谜语，但起码人家还说话给线索让你猜，陆寻缘观想出的自我连话都不说，就只是神神秘秘地笑笑，让陆寻缘去推测。

你说欠不欠揍？

陆寻缘不知为何，也产生了一种自己也不能示弱的想法，想要模仿着观想中的自我笑一笑让观想中的自我猜猜是什么意思。

然后他咧开嘴角。

只是他没想到，陆寻缘一笑，他观想中的自我便上前走了几步。

这几步，在这里只是让陆寻缘吓了一跳。

但在护心镇的远郊却让大地颤抖，天空摇曳，空间碎裂，一座山峰拔地而起，几息之间插入云层，如一把出鞘的利剑，闪着逼人的寒气。

护心镇远郊立时温度骤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