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寻缘没想到这玉碑居然现出山顶的景象,大为吃惊。
待见到这玉碑中的景象不是一成不变,而是会动的,并且手按玉碑还能调整观看角度和图像大小,更增了他的惊奇。
这代表玉碑是如那摄像机一般可以把山巅中的情形播放到眼前。
再看其他八块玉碑,也都显示着山里各处的景象。
有的显示着山内的景物,
有的显示着山上天空之象,
有的显示着山外方圆数里之地的物事,
九块玉碑几乎照见了山内外数里之地的景物,像极了陆寻缘前世小说中的“玄光镜”。
“有了这九块玉碑,这山周围无论发生何事,我岂不是都能知晓?”
这相当于开了全图视野的外挂,让陆寻缘在惊讶之后喜不自胜。
虽然阵法无效,当开了全图挂之后,山里的一切都瞒不过他,隐藏起来的把握大了不少。
于是陆寻缘平复了一下内心的喜悦,又按着玉碑调试了一下,便见到山里的兵营和研究所,以及住在里面的军队和科研团队。
兵营上画着盾牌的军旗十分醒目,认出来一点都稀奇。
研究所倒是一开始的时候,陆寻缘并未认出,但见到进出的人几乎都是穿着白大褂的人,看上去都文质彬彬,玉虽然碑中听不到声音,听不出这些人说什么,但从他们记录的模样和使用的仪器来看,就知道是研究人员。
当猜出研究所的时候,陆寻缘还慌乱了一下,怕这些人已经开始搜山。
只是心头刚起急迫之感,就见一些研究人员在穿着军服的士兵保护下行过半山腰,没有继续上山,反而都下了山。
一次还好说,陆寻缘只当这些人可能在做什么实验,但这支有研究人员和士兵组成的队伍来来回回一直在半山腰和山脚之间游荡,从这些人苦恼的表情上,不像是在做什么实验,即便是实验也是失败的实验。
不管怎么说,从玉碑上看,至今还无人上到山顶。
陆寻缘这才心头稍定,那颗着火的石球飞出后,不管这些人也不知道看没看见,当都未搜查过山顶上他那栋房屋。
这时,心安魂定的陆寻缘又重新扫视了九座玉碑,却又有了新的发现。
有一架飞机破开了风雪向着山顶而来。
陆寻缘对军事武器兴致缺缺,涉猎不深,是以并不能看出这飞机是什么型号。
不过,这架飞机十分先进,陆寻缘是敢肯定的。
毕竟能在大雪天飞行的飞机可是极其罕见的,哪怕是再艺高人胆大的飞行员也不敢驾着普通飞机轻易尝试。
陆寻缘一颗心都揪了起来,为了探索这山,看起来联盟连这种先进的飞机都动用了,真是下了血本。
要知道,培养一个合格的飞行员和制造一台能在风雪天气中飞行的飞机都不是容易的事,还身处末日的联盟可经不起折腾。
只是这飞机在靠近山后忽然莫名消失,然后在下一瞬又忽然出现,只不过再次出现的飞机已是掉过了头,远离山而去。
大约十几分钟后,这架飞机又飞来,再次重蹈覆辙,未进山便离山而去。
飞来又离去反反复复二十几次后,这架飞机才终于放弃,没有再来。
到了这一刻,陆寻缘没有看出点门道,就是枉称半个超凡者了。
“不愧是强者尸身所化的山,自有玄妙,我之前倒是多虑了。”
陆寻缘观看这求登入山顶而不得的众人后,认为此强者尸身所化的山自成阵法,将所有意图登山的人都挡了回去,而自己大概是因为正巧房屋位置巧,正好在山形成时位于山顶,使得不同于其他人。
既然如此,之前的陆寻缘就完全是在跟空气斗智斗勇了,挖的密室也看起来暂时无用了。
但陆寻缘却不后悔。
正如他床头挂着的警言,稳字当头。
在这个危险的世界,诡谲涌动,奇异难测,不怕一万,就怕万一,怎么小心都不过分。
陆寻缘稍稍放下心来,见似乎没有超凡者破开疑似阵法登顶,至少短时间内应是不用忧虑被发现了。
这一下,放松下来的神经立刻被疲劳袭扰,饶是吸了发光粒子的陆寻缘也不得不闭目休息片刻。
待休息足够后,陆寻缘心中一动。
“如果我此时修炼有成,哪里会有被发现的危机?半个超凡者终究还是太被动了,要尽快踏入超凡才行。”
“如今局面还算安定,一时半会儿没人打扰,又有这金色发光粒子在,我精神饱满,也是时候尝试第三次观想了。”
想定之后,陆寻缘盘坐下来。
须知,无论是贩夫走卒,还是超凡大能,纵然寿命有长短,但时间可都是一样宝贵的。
陆寻缘不想浪费时间,直奔主题,也不多做酝酿,在脑海中轻车熟路地描绘自我。
可能是有了前两次的经验,这一次尤为顺畅。
他心无挂碍,身如无物,全部念头都在那自我观想之上,呼吸和气血开始不自觉地变换起来,渐渐朝着同一个频率靠拢,灵魂力量逸散而出,微风习习,搅动着发光粒子也随之舞动。
某一刹那,陆寻缘绘制完毕,那自我观想图再次活了过来,他的肉身呼吸与气血的翻涌频率趋同一致,又从概念上消失。
自此,陆寻缘又无法注意到之后的事情,也自然看不到他消失后,那些被他搅动而舞的发光粒子哪怕没了灵魂力量也在空中动了动,好似在寻找带它们舞动的那阵风。
在遍寻无果后,这些发光粒子注意到了九块玉碑,玉碑上众人灵魂中的气息吸引了这些发光粒子,一个个都撞向了玉碑,竟借由玉碑来到了兵营和研究所。
一时之间兵营和研究所之上出现了成千上万的发光粒子,这发光粒子见到如此多的人,感觉到如此多的灵魂,纷纷向着人们冲去。
发光粒子体积小,速度快,人们都躲闪不及,哪怕是军人也都不例外,一个个都被发光粒子钻入鼻子,顺着呼吸道注入了肺中。
于是人们完成了有生以来第一次的被迫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