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五章抉择

玄机大殿，是大姜皇帝姜封处理日常奏章的所在。

叶牧跟随邹凯来到这处大殿之外，一个黄门进入通报了一声，不多时，里面宣见的声音传来。

“叶大人请。”邹凯右手虚引了一下，不过他却没有进入其中，而是停留在了大殿之外。

叶牧点了点头，也没有犹豫，直接走入大殿。

这处大殿极为宽敞，光线很充足，而在大殿龙椅之上，一个身穿华贵锦服的男子就坐在那里。

看到叶牧走进来，男子直接停下了手中的墨笔，站了起来。

“天辰学员叶牧见过陛下！”叶牧微微躬身，表示礼数。

“大胆，见了当今圣上为何不跪！”姜封身旁，一个黄门看到叶牧竟然如此无礼，顿时叫嚣道。

“诶！”姜封直接伸手制止了那名太监开口，然后数步走下台阶。

“叶小英雄不居庙堂，岂会了解这些皇宫礼数，不知者不罪，叶小英雄不必多礼。”

姜封直接双手虚抬，示意叶牧不必拘泥。

叶牧站起身，静静感受身前这个男子的气息，第一印象，跟强大，恐怕与天辰院长欧阳旭也不遑多让。

大姜皇朝以武立国，皇储之争，也多以武道天赋作为重要的考量标准，身为大姜帝皇，姜封的武道境界也足够惊人，最起码是如今的叶牧无法企及的存在。

“叶小英雄一路舟车劳顿……”

“有劳陛下费心了，这点辛苦不算什么。”第一印象接触下来，叶牧感觉这个皇帝还是很好说话的，最起码没有那种蛮不讲理的上位者威势。

而在叶牧暗中思考的时候，姜封也在打量着这个年轻人。

不卑不亢，能够在这个年纪拥有如此的武道境界，却有没有寻常天才的那种傲气，十分难得。

姜封阅人无数，对于自己的直觉判断还是很确信的。

“这次四脉会武，虽然我没有亲临现场，不过却也明白关系重大，也听闻了此事，听说叶小英雄力挽狂澜，甚至力挫了五阶强者，真是扬我国威，实在是我皇朝之福啊……”姜封开门见山，直接说明了此次叫叶牧前来的原因，丝毫不拖泥带水。

“陛下过奖了，其实是众多天辰学院的师兄弟齐心协力，才有此次胜利，在下只是略施绵力，实在不足挂齿。”叶牧笑了笑。

“你不用谦虚，我找你来，是有一事想同你商量，这件事最近很让我烦心啊……”姜封直接拍了拍叶牧的肩膀，流露出一丝意味深长的笑容。

“嗯？”叶牧看到姜封如此神秘的样子，倒是愣了一下。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陛下还有什么烦心事解决不了，那恐怕在下也难以解决吧。”叶牧心眼转的很快，这句话的潜台词是如果实在有什么烦心事，还是找别人吧。

姜封岂会不了解这个年轻人的想法，不过虽然叶牧在刻意回避，却并没有让他产生不悦，反而让他觉得这个小家伙很聪明。

“巧了，这件事还只有你能够解决。”

“我？”叶牧指了指自己，这次更加疑惑。

“你觉得小鹿公主那丫头怎么样？”姜封顿了一下，不过却直接反问道。

“公主殿下天资聪颖，冰雪伶俐，日后必定是一代绝色佳人。”叶牧有些搞不懂姜封的想法。

“既然如此，那我让那丫头和你结成连理如何？”姜封看着叶牧的眼睛，语不惊人死不休，直接如此说道。

不过叶牧却是直接吓了一跳，这个大姜帝皇在说什么？让他和姜雨儿缔结婚约。

来时的路上，叶牧已经在脑海浮现了无数种想法，想到姜封命叶牧觐见到底会说些什么。

其中最大的可能就是授予叶牧官职赏赐，让他为皇朝效力，不管是威逼利诱也好，糖衣炮弹也罢，可叶牧如今却压根没想到，姜封竟然是这个想法。

“陛下，我……”叶牧有些发蒙，如果对于别人，这个幸福可能来得太突然了，可是对于叶牧而言，现在却绝对不想听到这句话。

不过还不等叶牧开口，姜封就再次说道：“我听闻当初在北冥山脉，小鹿这丫头就是被你所救，灵路之行，你们二人更是经历了无数生死危机，或许这种缘分就是上天注定，这次这个小妮子一回来，就不断地跟身边亲近之人提起你，可见她对你的信任以及仰慕，而且她终归是到了要嫁人的年纪，即使我再不舍得，也要为她的幸福考虑。”

“本皇也是考虑良久，为她寻一良人而愁，本来名门望族，贵胄子孙皇城之中数不胜数，可又怕这些人并非这妮子所喜，本皇虽然贵有四海，可这份心，于寻常人家也没有什么不同，我说的这些，你可理解？”姜封喟然一叹，言语之中能听出他对这个小公主的宠溺。而且从父母之情入口，并非胁迫，也没有高高在上的心绪，几句话就让叶牧觉得更加无从选择。

这种语气虽然听着是在商量，可是真的是在商量吗？

诚然，叶牧的武道天赋的确惊人，可也不可否认，以他现在还未成长起来的身份，与大姜皇朝的公主所匹配，还是差之甚远。

作为运筹帷幄的大姜帝皇，姜封其实在赌，赌叶牧的潜力，以现在来看，叶牧如果照着这个势头发展下去，谁也不能保证叶牧不会成为下一个萧震那样的人物。

所以姜封这个决定看似决绝，甚至略显草率，可是这份魄力，却是常人所不能及。

不过此刻，叶牧却是目光如炬，直接抱拳道：“陛下这个决定，恕在下不能从命。”

“哦？”姜封本来无比期待的看着叶牧，在他心中所想，姜雨儿无论是天赋，容貌，地位，似乎都没有必须要拒绝的理由吧。可现在，看着叶牧竟然拒绝了，这件事情似乎有些想不通了。

“不瞒陛下，我早已有婚约在身。”叶牧直接再次开口说道。

“哦，原来你在说此事，那个女孩好像是叫苏小熙吧……”姜封似乎明白了叶牧心中所想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