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白石镇需要交钱,不过云夜跟着刘权进去,没有一人敢上前要钱。
而进了白石镇,刘权就烦了,一个眼神就让云夜动弹不得,无法继续扯虎皮。
云夜无可奈何,只能在大道上找人问显学堂的位置。
而显学堂果然不一般,路人被拦时一脸不耐烦,而一说要去的地方是显学堂,路人立刻热情起来了,详细的给云夜指了路。
云夜道谢之后,为了安全起见,走的大道。
他一路观察。
白石镇的确不是小野村、鸣竹村能比的,很繁荣,街上有大量小贩,云夜还看到了卖小吃的,而且完全不愁没人买。
这要是鸣竹村,完全不可能,钱连买必需品都不够,如何会买小吃?
一张只够一人吃饱的饼,竟然卖一枚玄铜,这对于穷人而言完全不可接受。
一枚玄铜,如果吃的节约,可是够一家三人吃一天了。
虽然是两餐,这其中也有足足六倍的差距。
单单口味,无法说服穷人花五倍溢价。
但是白石镇的居民不在乎这些。
他们和外面的人不一样,不会朝不保夕,积蓄钱财也容易的多。
所以,他们也不会吝啬花钱。
这是巨大的商机。
云夜想着自己的事,很快就走到了目的地。
一抬头,红木金字龙飞凤舞三个大字,虽然云夜不认识,但想来就是“显学堂”了,因为这三个字和他令牌上的一样。
学堂门前,坐着一个黑衣青年。
他面前一张石桌,一本账本,旁边还有一个盒子,放了大量令牌。
云夜把自己的令牌拿出来一看,完全一样,黑色底,青色字,上写三个字。
“这里是……显学堂吗?”云夜拿着令牌上前问道。
那青年懒洋洋看了他一眼,道:“令牌留下,姓氏名谁,出自何地?”
“鸣竹……村……杨石。”云夜恭恭敬敬地把令牌放入盒子。
“竟然还是一个说话都不利索的,质量真是越来越差了。”青年嗤笑一声,手指一敲桌子,桌上账本无风自动,翻到写了大半的一页。
不见他动笔,只是手指擦过,字迹已然留下。
紧接着,青年扔出一枚灰色令牌,云夜连忙接住,没等云夜开口问什么,青年就不耐烦道:“这是你的身份牌,拿着牌子进去,,丙字7号房,自己去找!”
“除此之外,注意显学堂内的规则,不得攻击同学,不得进入他人房间,无论是对方邀请的,还是你自己的意愿都不行,别问为什么,没为什么!”
“好了,滚吧!”
云夜本来是想多问问的,不过此人对他的态度明显不喜,多问有害无益。
他默默收起令牌,走进显学堂,四下看起来。
学堂已经有人了,而且不在少数,粗略看下来,分为了两种。
一种是来去匆匆的黑色制服学子,服装虽然有区别,但明显能看出是同一种制服,他们都是老生,不是今年入学的。
而另一种,就是穿着各不一样的学子了,绝大部分都穿的很朴素,甚至简陋,并且脸上挂着茫然,这种特征很明显。
所以,云夜把他们划归为新生。
虽然云夜完全不识字,没办法自己找到宿舍,但知道谁是老生谁是新生后,他跟着这些新生四处转悠了一下,在旁边若无其事的偷听了会,他也基本摸清楚显学堂的情况了。
原来,房间分为甲乙丙丁四种规格,绝大部分新生都是丙级房间。
而进行分级的,不只是房间,其他方面也一样,主要目的就是进行筛选。
每年都有考试,如果无法通过待遇就会降级。
而积累三次后,直接退学。
显学堂是一个充满了竞争,也非常考验个人能力的地方,和现代学校那种和善的教育天差地别。
云夜知道,自己需要迅速调整心态,不然适应不下来,别说混入白石镇高层了,恐怕会在海选阶段就被刷下去。
“三天后,会教养气术,每天一个时辰,到时候会有加餐。听起来,这加餐似乎有些不同寻常?”
云夜揣摩着最后听到的一件事,推开了写着“丙七”的房门。
“咯吱。”
一个整洁的房间引入眼帘,被褥一印俱全,没有漏风,也没有怪味。
云夜更是诧异的是,这房间竟然只有一张床,也就是说这是单人间!
难道入学的人,极少吗?
不,应该说这显学堂太大了,毕竟是官府开设的,区区十五平不算什么。
在这个世界的有权有势者,谁不是几千平的大豪宅?
把府邸修的和园林一样,也是很常见,和现代寸土寸金的蜗居差别巨大。
“每人一间,但这只是最初一年的待遇,如果一年内没能通过考试,会降级为双人间,两年则降级为四人间,三年……退学。”
云夜没有放下包裹,而是带着包裹穿过走廊,来到一处烟火气十足的地方。
一张张桌子罗列,已经有不少人坐在桌子前,大口吃饭了。
闻着味道,云夜就知道这是显学堂的食堂。
云夜摸了摸肚子,走上前要了一大碗饭菜,顺便问了问价钱。
而果不其然,和杨树曾经说的一样,显学堂的饭菜是免费的,可以敞开了吃,这是显学堂最基本的福利,饭都要花钱买,穷人进显学堂就毫无意义了。
本来就有些饿的云夜狼吞虎咽吃了一大碗,等回过味来,云夜只觉得无比的腻味。
这食堂的肉,只是普通的盐水炖肉,稍微多吃一点都非常腻,简直让人食欲大减。
云夜揉了揉肚子,强迫自己又吃了两大碗,直到吃撑才停下来。
他忍住反胃,起身离开。
就在这时,两个锦衣少年走过,紧皱眉头地打量了云夜几眼,当即出言呵斥:“真是野蛮不知礼节,小子,别在这里碍眼,滚一边去。”
“这学堂里真是到处都是乞丐,不知道多少年没有洗澡,晦气!”
他们生来锦衣玉食,环境优渥,自然看不惯云夜这种“野人”。
相较于他们,被歧视的云夜连眉头都没皱一下,只是动作更快的离场。
两个锦衣少年也习惯了贱民的畏惧,轻蔑扫了一眼云夜的背影,又继续高谈阔论起来了,而很快,他们的吃食被端了上来。
那是一碗碗卖相惨淡,但是隐隐间药香扑鼻的饭菜,和云夜的盐水炖肉完全不同。
两人随手扔下一枚银灿灿的钱币付账,大口吃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