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朦胧的细雨之下,被乌云遮挡一半的月亮所撒下的光辉,也显得断断续续。
岳不群身后领着一群人,在房顶飞奔。
看着远处的房顶,同样也有人影闪过,不由得感觉时间有些紧迫。
“师傅,我们这是去哪儿?”令狐冲在后面询问,只不过岳不群还有一些犹豫要不要告诉他。
见岳不群没回答,一个风韵犹存的妇人开口点破:“夫君,我们可是去争夺那罗摩遗体?”
“还是瞒不过你......”岳不群发现妻子猜到自己的用意,也就没有再遮遮掩掩。
本来他就觉得今晚的争夺会很激烈。
自己一个人去的话,没什么把握抢到罗摩遗体,所以才带着妻子和门人一同前去。
一个人偷偷摸摸的去和他直接亮明身份带着一群人去,性质可完全不一样。
而且多一个人就多一份力嘛,万一捡漏了呢?
“夫人,这罗摩遗体记载有绝世武功,只要能够练成,何愁我华山派不振兴?”
“可......唉,还是小心行事为妙,看样子今晚的人不少。”贤惠的宁中则没有劝自己的丈夫。
她也知道自己丈夫为了撑住这个华山派是有多么艰难。
再加五岳剑派大会在即,更是逼的岳不群心累。
争夺绝世武功在江湖又不是什么稀奇事,宁中则不古板,怎么会反对。
再说了,这罗摩遗体又不是谁的家传物件,有德者居之。
“真哒?那岂不是今天能够看到许多高手?”清脆如同银铃般的声音响起,不过被令狐冲瞪了一眼,她又小了下去。
这声音自然是岳不群的女儿——岳灵珊发出来的。
第一次下山行走江湖,即便是在父母的陪伴下,岳灵珊也觉得很刺激。
争夺绝世武功诶!
她只是在山脚的茶楼里面听说书的讲过故事。
偷看了一眼皱着眉头的大师兄,岳灵珊偷偷想道:“要是遇到危险了,师兄会不会像故事里那样,第一时间来救我呢......”
而少女怀春的对象,此刻皱着眉头却想着一个男人。
令狐冲在想田伯光......
自从他把田伯光救了回来,但是在师傅的逼迫下交给了恒山派的师叔后,就听到了些不好的消息。
田伯光先是被恒山派的师妹们暴打了一顿,差点旧伤复发,直接暴毙。
好在师妹们没杀人,吊着他的命。
如果只是被暴打一顿也就算了,谁让他企图对仪琳小师妹不轨?
这一点,即便是令狐冲这个欣赏他的人,也找不到什么话说。
可接下来的事,令狐冲就听得两腿间一寒。
为了惩罚田伯光这个采花大盗,坏了那么多无辜女子的清白,定逸师太直接给他去势了!
嗯......
通俗一点讲,就是定逸师太把田伯光阉了!
“唉,不知道田兄现在如何,像他那样的豪爽汉子,估计接受不了吧......”
令狐冲心中还在为田伯光那个淫贼担心。
要是让旁边的小师妹知道了,怕是要郁闷半天吧。
美女你不惦记,去惦记个采花大盗?!
......
某个尼姑庵的柴房里,田伯光生无可恋的躺在那。
面色苍白,嘴巴乌青。
身也是青一团,紫一坨。
不过再痛也比不他的心痛。
“没了......呜呜,没了!一点儿也没了!呜呜......”
“定逸老尼姑!你好狠呐!”
“还有那个王八蛋!为什么!为什么要打我......”
谁道男儿不流泪,只是未到伤心处。
这两天饱受挫折,经历了“人身”巨变的田伯光终于蚌埠住了,一个人偷偷的在柴房哭了起来。
本来趁着那群尼姑离开,他倒是想逃跑的。
只是走了两步......
疼,就不说了。
关键是觉得空荡荡的......
身空荡荡的,心里也空荡荡的。
他没脸出去!
即便别人不知道也不行!
当然了,田伯光不知道的是,定逸师太她们为武林除了败类,自然是要宣扬一下。
毕竟是名门正派嘛,还是要些功绩的。
谁不为个名儿呢?
所以和人聊着天时,聊着聊着,就“不自觉”说漏了嘴。
然后,这个夸,那个赞,定逸师太连连自谦。
“哪里哪里,这都是为人民除害嘛!”
但她脸的自得却谁都看得出来。
反正受伤的,只有田伯光......
至于被田伯光咒骂的定逸师太,此刻则是带着小憨憨仪琳,以及其他几个弟子,同样在房顶飞奔。
“咳,仪琳啊,经过田伯光那淫贼一事,我发现你对江湖险恶还认识不够啊!今天特地带你一起,你要好好看,好好学......”
“......当然要是能够拿到那个罗摩遗体更好!咱们恒山派也不比岳不群那华山派好过多少啊......”
仪琳乖巧的点点头,似懂非懂。
定逸师太说话,小声开口:“师傅,那个......听师姐们说,信箭是锦衣卫的制式弩箭,会不会有朝廷的人啊?”
“不用管,只要江湖人足够多,到时候朝廷的人也得按江湖规矩来!”定逸师太说这话的时候没什么底气。
因为她想到了白天那个穿着银白锦衣卫制服的年轻人。
年纪轻轻,先天巅峰!
少年意气,直心头。
也不知道他会不会按照规矩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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