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金狮子拼尽全力的想要听见一点房内的响动，但他却只能听见一些离奇的争吵。他是个不怎么读书的人，但他也能够听出来一些东西。

什么“托洛茨基”，什么“萌什维克”，什么“伯恩施坦”，什么“马赫诺”，什么“组织形式自然的消亡”，他不知道这些意味着什么，但他觉得这绝不是6K时代的希腊语，更像是20K时代的……

不能说了，再说书没了。

这外面的轮回者已经买回来了不少的报纸，他们都觉得这东西的出现有点穿越，而且众神的时代还有纸这种东西，甚至比报纸还要穿越。

“啊，这些都是远征军出品……你们知道远征军么？外邦人？”

酒馆老板娘晃荡着脑袋插话，险些把轮回者们吓了一跳：“你说说你们成天不干正事，在酒馆里面混什么呢，还不去找个工作？实在不行去找远征军扛大包也行啊。”

“……大娘，你是怎么看出来我们是外邦人的？”奎木狼尴尬了一下，但还是这么问道。

“害，你们看起来像是个战帮，但一个个既不学习，也不讨论，甚至连最新出的雅典娜语录都没有抄，你们不是外邦人是什么？你们到底是干什么的？”

奎木狼正好想要搪塞一些什么，门口忽然涌进来几个轮回者，定睛一看，都是赫尔墨斯修会的学者，进来便将好几叠纸放在了桌上。

“奎木狼，看看我们搞到了什么。”

足足三十分钟后，众人才从这文卷之中抬起头来，黄金狮子这才从偷听状态撤下来问道：“他们似乎经常提到一个叫做马赫诺的人，你们谁知道马赫诺是什么人？”

“马赫诺是军事独立安那其主义黑军的代表人物……不过后来他的理论被535驳倒了，这是6K，怎么会出现20K的人呢？”

“只能说这个世界早就被改变了。”贾元春听着那学者说了半天，才感慨道：“要么是有人作弊，要么是上面的那位轮回者，早早的就开始为了这场阵营决战布局。”

“照理来说，只要一个阵营成立，其他不管有多少阵营，必然会快速的成立。”资历最老的黄金狮子也皱着眉头，他已经好几天睡不着觉了，这是他经历过的最离奇的一次危机：“可已经一周了，竟然至今只有雅典娜派，其中必有缘故。”

“会不会是上面那些传奇轮回者，想要生事呢？”

奎木狼的疑问，让其他人都有些坐立不安，可黄金狮子又摇摇头，说：“如果有黄金级的轮回者进入先攻，那么我们每一家都会分配黄金级轮回者的名额，这不可能。而且倘若出现了什么秘法，能够掩盖这轮回者暂时的实力，那么……系统也会征召轮回者，甚至是征召其他世界的剧情人物。”

“那……很强么？”贾元春问。

“至少是黄金级，而绝大多数都是铂金级，甚至钻石级也不是没有可能。”黄金狮子解释道：“黄金级的轮回者，已经是抵抗末日危机的中流砥柱了，而铂金甚至钻石……他们几乎一进入空间，潜能就被评定这么高，他们的强大远不是我们能够想象的。”

“可……我们也都是白银级，不至于吧……”

“在我们看来，下面的人都是小人物。而在他们看来，我们何尝不是小人物呢？”奎木狼安慰道：“先攻阶段禁止轮回者间的争斗，就算是黄金级轮回者，也不能和审查官作对，他们终究是绝对公正的。”

“可是……”贾元春咬了咬嘴唇，问：“如果是传说中的那位，无限级的轮回者呢？”

“……不会吧？”

尴尬一阵子之后，场面上忽然爆发出一阵欢乐的气息，人人都笑了出来。无限级的轮回者，他们根本不会被这种存在当做对手，渺小的宛如尘埃一般。

“想开点吧，就算是我们也没办法。”黄金狮子坐下了，拿起手中的纸晃了晃，问：“说点现实的，这是什么？”

“简单来说，这是《论语》，是《福音书》。”赫尔墨斯修会的学者，一个长胡子的老大爷抬起头来说：“其中一半都是将雅典娜的话，还有一些她的从神，比如和平女神厄瑞涅和胜利女神……”

“咣咣咣。”

“不要在我的殿内提那个名字。”老板娘直接拿起手中的木棒敲着柜台，打断他们的话，脸色难看的宛如猪肝一样，而周围的酒客也明显面色不善，更有甚者，已经将手腕放在了剑柄上面。

“雅典城内禁止出现那个叛徒的名字，哪怕是战帮的自由讨论，说出那个叛徒的行为也绝不会被允许。你们手中如果拿着叛徒的文字，我建议你们立刻将它交到神殿，不要自作聪明，引火烧身啊。”

“……我们会照做的，多谢老板娘的提醒。”

黄金狮子立刻示意将这些页码抽出来，覆盖在一边，那学者接着说：“像是这一句，‘岁寒然后知松柏之后凋也’，看来是有人有意让这些话流传出来。”

“而且思想很驳杂，绝不是一个人，或者说一个人创作的。”

另一个学者说：“比如和平女神的话，基本都有黑军色彩，有着小农无政府主义的理想。可智慧女神本人的话，则更多的倾向于大集体，大改革，团结起来办大事。”

“也就是说，只要倾向于改革现在的奥林匹斯，信徒们就能在这些话中找到论点？”黄金狮子一眼看穿其用意，那学者点点头，又说：“但其中也有一些，关于……不能提的那位，她的形象也是正面的，这就很奇怪。”

黄金狮子终于明白了什么，当即小声的拍了一下桌子，拿起纸来画到：“现在的局势，雅典娜派已经成立，反对雅典娜的派系，最迟在大战开始前也会成立，而这些文章，战帮的自由讨论，他的目的只有一个，就是将反对雅典娜的人，尽量变成不反对雅典娜的人。”

“什么意思？有什么区别么？”

“区别大了。反对雅典娜，意味着与雅典娜为敌，是要真刀真枪的拼杀的。而不反对雅典娜，虽然不至于加入雅典娜的阵营，但这些人至少不会在明面上与其为敌，而且，还能再做争取。”

黄金狮子感叹到：“雅典娜派，有高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