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内高手众多,王柄权不想引起不必要的误会,所以专挑犄角旮旯走,加上此时乌云刚好遮住月光,他打算趁黑出击,第一个目标就是形迹可疑的二皇子王柄德。
王柄权经常在宫中瞎逛,所以对宫中各个角落都熟得很,甚至哪个枯井适合抛尸,哪个花圃埋过人他都一清二楚。
大概三个月前,宫中突然闹鬼,宫女太监的尸首会平白无故地出现在主子的床上,就连皇后娘娘也不例外。而且这些下人个个死状惨烈,有的身上还沾着泥土,无一例外都失踪了许久。
为此,宫中还特意请来了龙虎山的道士,摆下罗天大醮,足足办了半个月,这类事才没再发生。
这事看似邪乎,实际情况却不难猜,肯定是有人故意为之,而这个闲到蛋疼的人,就是王柄权。
身为现代人的他,虽然过着锦衣玉食的皇家生活,身份无上尊贵,但他骨子仍然是一个普通人,内心深处有着人人平等的观念。对这种视人命如草芥、因为一点小事就打杀奴才的行为,可谓深恶痛绝。
所以就有了别人白天埋尸,他晚上刨尸的行为。而且还神不知鬼不觉地放在罪魁祸首的床上,有两个胆小的妃子更是直接被吓疯了,经他一闹,皇宫内打杀下人的不良风气倒是少了许多。
王柄权轻车熟路,如一条泥鳅般游走于各个隐秘角落,到了二皇子屋外。
这个时辰已经是子时了,二皇子王柄德屋中却还亮着灯,王柄权贴墙而行,踩住墙角处的花坛一跃而上,轻轻落于屋脊上,不带半点声响。
轻轻来到屋顶正中间的位置,王柄权伏下身,轻轻揭起一片瓦片,向屋内望去,只见二皇子此时正坐在书桌前,低头看着书籍。
“呵,还挺用功。”
由于灯光昏暗,兴许是因为修炼的关系,王柄权目力极好,书籍上所写具体内容他看的一清二楚,应该是一本讲述治国的书。
只见二皇子一边翻看,一边不时地进行批改标注,房顶上的王柄权则不住的点头,“嗯,孺子可教。”
盯了近一个时辰,除了陪二皇子看完一本书,什么事也没发生,王柄权只好重新盖上瓦片,起身离去。
待他离开后,乌云正好在这时散去,月光重新洒落大地。
无功而返的王柄权仍不死心,每天下午按时打卡修炼,晚上吃过晚饭就去偷窥二皇子,二皇子也沉得住气,每天都是一成不变的看书,王柄权这一盯就是半个月。
皇天不负有心人,终于在第十六天的时候,事情出现了转机。
这天王柄权吃晚饭,熟门熟路地来到二皇子屋外,刚想上房,就听到自不远处传来窸窣的脚步。王柄权赶忙躲在一处阴暗的角落里,只见一个小太监慌慌张张地走进院内,期间还不时环顾四周,在确定没人后,敲响了二皇子的房门。
“谁?”屋内传出二皇子警觉的声音。
“二殿下,是小的,有急事!”
“进来。”
小太监推门而入,关门前还不忘再次向四周查看一番。
“鬼鬼祟祟的,肯定有见不得人的勾当!”深谙偷窥之道的王柄权心中马上给出了答案,然后飞身上了房。
进入屋内的小太监快步走到二皇子身边,然后附耳几句,二皇子听完后神色大变,快速起身,随便披了一件外套,在小太监的带领下出了院子。
“终于等到了!”
王柄权跳下屋顶,悄悄跟了上去。
这一跟就跟到了宫门,前面的二皇子行色匆忙,丝毫没有发现他的存在。二皇子先是和把守宫门的侍卫说了几句,随后又亮出了令牌,侍卫见了令牌则是立刻开门放行。
“这大半夜的他出宫干什么?而且只有皇帝钦赐的令牌才能在半夜随意进出皇宫。”
王柄权越看越奇怪,这令牌他都没有,二皇子是怎么弄到的?
眼看宫门被重新关上,王柄权只得来到城墙根,然后如一只猿猴般无声无息地攀上了城墙。
宫墙高十米,对一般人来说简直就是天堑,但对他来说却如履平地。经过这一个月来的修炼,他的境界已然到达了凝气九层,离筑基仅差一层。
王柄权手脚并用,三两步就到了城墙顶,在躲过巡视的官兵后,他直接一个翻身越过城墙,从十米高的宫墙上一跃而下,身形轻盈,连落地都没发出声响。
二皇子此时正带着小太监在大街上快步前行,王柄权则一直不远不近地跟着。
京中晚上实行宵禁,二皇子中途遇到了几次盘查,都在亮出令牌后得到了放行。巡城的官兵对王柄权构不成任何威胁,被他轻易躲过了。
终于,在走了近半个时辰后,二皇子转进了一条小巷,王柄权连忙跟上,但当他也转进小巷,却发现里面空无一人。
小巷狭长,两边分别有五六户人家。
“真是见了鬼了,怎么没影了,难道这小子知道我在跟踪?”
“不对。”王柄权随即摇了摇头,他这一路行来,连巡逻的官兵都没发现他,更不用说二皇子了,再说了,若是他真有那个能耐,自己也不可能在他房顶呆上半个月都不被发现。
王柄权思索了半天,最后一拍大腿:“我知道了,他大半夜地跑到这种偏僻的小巷,还凭空消失了,此处定然藏有……一个极好的窑子!”
想到“答案”的王柄权豁然开朗起来,他四周打量一番,记住了这里的位置,然后一个箭步,上了墙,准备来个守株待兔。
在房顶足足吹了一个时辰的冷风,王柄权不由地想骂娘,心想要不要明天再来。可就在他要放弃的时候,却见小巷左边第二家的房门此时被打开了,王柄权马上压低身形,观察了起来。
只见门内先是出来了一名中年人,随后二皇子又从其中走出,二皇子出来后和那人先是低声交谈一番,随后又向对方行礼告辞。
“这人到底是谁,竟能让堂堂二皇子向他行礼?”
能劳烦皇子半夜来见他,想来可能是了不得的角色,莫非是幕僚谋士?亦或是某个乔装的将军?
王柄权越想越头大,最后干脆不想了,见二皇子离开后,他也转身离开,打算明天白天再来一探虚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