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简依一觉醒来,神清气爽。
昨晚她做了个梦,梦里经高人提点,茅塞顿开。
高人说的没错,她有任性的资本,没必要总是小心翼翼,怕别人不高兴。
于是跟傅清雅撕破脸的担心,以及和田雨柔断交的难过,对她而言突然就不算什么了。
尤其眼下,马上要把所有的钱全部投到似乎赔钱的地皮上,她也可以用任性来应付妈妈有可能的失望。
下楼去,秦肖不在,留了便签在餐桌,说蒸蛋和小笼包都在锅里。
锋利的笔迹写下这样的话,莫名可爱。
温简依卸下手机壳,把便签夹了进去。
地皮定金已交,今天她就要去签合同了,没有可信任的人一同前往,就让秦肖的字条陪着自己吧。
不过,这么早,他去哪儿了?
秦肖就在楼下的快餐店,走了没多久。
早上刚做好饭,门铃响了,刘舒明一脸欠揍的站在门外,于是他把他揪到了楼下的快餐店。
“你没回去。”
秦肖蹙着眉口气笃定。
刘舒明嘿嘿笑道:“我还不是为了你。”
秦肖冷哼,“为了我?”
“对啊,你第一次谈恋爱,一定没有经验,所以我得留下,帮你出谋划策。”
“我没有谈恋爱。”秦肖咬着牙,一字一句。
“那就是有喜欢的人了。”
刘舒明和秦肖是大学舍友,一直欠欠的,他都习惯了。
但今天他却轻易挑起了他的怒火,“你再胡说一句,我就送你去非洲。”
刘舒明举手做投降状,“好好好,说正事。”
心中莫名的烦躁消减了一些,秦肖没好气的开口:“说。”
“就……我们商量了下,觉得拉你表哥入伙的话,我们的项目可以推进的更快一点。”
秦肖和吴启尚更多的是相互利用,他对他的人品存疑,所以并不愿让他掺和自己的事。
吴启尚所知的秦肖的产业不过是冰山一角,而且他以为秦肖只是刘舒明的合伙人,并没拿实权。
所以吴启尚用那块烂地忽悠秦肖,说跟朋友合伙长久不了,让他用自己的股份作抵押来买地。
等一两年赚了,再拿赚了的钱自己开公司。
他这么坑秦肖,显然没把他当兄弟。
找他合伙的话,那家伙恐怕会得寸进尺。
刘舒明看出秦肖的顾虑,说:“你可以继续拿我当挡箭牌呀,说是我要投资。”
秦肖拒绝,“我要当老板。”
刘舒明奇怪的看了一他一眼,“你受什么刺激了?”
“我只是不想夹着尾巴做人了。”
“果然是受刺激了。”刘舒明小声嘟囔。
“你说什么?”
“哦,没,没什么,只是这样你会很麻烦,你也知道你表哥的为人。”
“他还影响不到我。”秦肖冷笑。
“可还有秦家那边。”
“本来就打算这几年跟他们摊牌。”
刘舒明:……
不久前,秦家把秦肖欺负成那样,他让他摊牌时,他可不是这么说的。
三下五除二把手上的汉堡啃完,刘舒明说:“那行吧,我们现在就去找他,尽早圆你的总裁梦。”
刚到吴启尚楼下,刘舒明被一辆跑车吸引。
“诶诶,秦肖,雷城竟然会有人跟你开同样的车。”
秦肖下意识看过去,熟悉的车牌让他眉头微蹙。
那是温简依的车,她怎么会在这里?
秦肖想起昨晚看到的那份过期项目书,有不好的预感。
他对刘舒明说:“你先上去,我打个电话。”
正如秦肖所想,温简依此刻确实在吴启尚的公司,准备签下地皮买卖合同。
不过财务不在公司,所以她得等一会儿。
眼下她正坐在接待室,听老板把这块地夸得天花乱坠。
温简依暗自腹诽,这人真能吹,明明一块烂地,被他说得仿佛遍地摇钱树。
她听的头痛,问:“既然这块地这么赚钱,吴总怎么不留着?”
吴启尚被噎,一时间不知怎么回答。
好在温简依电话响了,他故作回避,慌忙离开。
接待室的门关上,温简依接起电话,“秦肖?”
“你是不是在启丰?”
“你怎么知道?”温简依有些意外,随即明白过来,“你看到我的车了?”
“嗯,你不去上学,跑这来做什么?”
“有事。”
“有事?你不会是来买启丰的地皮吧?”
“诶?”温简依愣了一下,“你看到那个项目书了?”
她不知道随手放在了哪里,找不见了。
虽然被秦肖窥探到了自己的小秘密,但起因是她的粗心大意,所以心里稍稍不舒服了一下,就没事了。
秦肖开门见山,“那块地有问题,不要买。”
温简依并不意外他说这样的话,毕竟他的客户都是有钱人,圈子里谁提上一两句他就知道了。
“没事,这地顶多压钱,赔不了。我钱多,不会欠你工资。”
温简依开着玩笑,眼睛都眯了起来.
那头的秦肖急躁的说:“你跟你妈手里撑死九千万,那块地八千多万,你觉得买了地皮,剩下的几百万够你们母女造多久?!”
他的用词有些过分,但比起这个,更让温简依在意的是……
“秦肖。”她声音微颤,“你调查我?”
温简依说完就挂了电话,她不敢面对秦肖的回答。
不论他承认还是否认,调查她这件事都没跑了。
温简依和妈妈共用账户,两人下意识平分财产,对外都说手里有四千多万。
所以,如果不是用什么手段调查过她的话,秦肖根本不会知道她们母女的真实存款。
温简依的脑袋里开始出现光怪陆离的奇幻色彩,黑色的人影由远到近,最后直接朝她扑过来。
她害怕极了,下意识把手机扔了出去。
砰的一声巨响,温简依瞬间清醒,她看着眼前碎裂的液晶显示屏,对自己的失控感到深深的恐惧。
她赶忙从包里拿出特效镇定药,干吞了两颗。
温简依清楚的感觉到药片刮着食道进到自己的胃里,短暂的无序的眩晕感过后,她的思维变得格外清晰。
她抹了一把额头的冷汗,面无表情的捡起手机,屏幕上映着她因为药物过分冷静的表情。
这时有人敲门,“温小姐,吴总请您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