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那孔融任北海太守多年,修城邑、立学校、举贤才、表儒术,颇有政绩。
知道自身军事能力不足,便修城筑墙、巩固军事,以弥补短板。
所以,现下的北海城不说是固若金汤,想一举拿下也不太容易。
如果强攻,城高且坚固。
而罗尔涞这次带兵出山,路途遥远,并没有准备攻城的利器和装备。
如果围而不攻,想那北海物产丰富,食物供给方面,围困数月应该问题不大;
但自己带来的数万信众却也会因为长期待命而带来巨大的损耗。
可能最后没把城里的困死,倒把外面的自己给拖死。
长期的围而不攻,更加没有胜算~
退一万步说,罗尔涞这次带来的军队,说到底都是些农民出身的游兵散将。
倘若城里正规军训练有素,加上利器相助,就算交战也不见得有必胜的把握。
所谓狗肉上不了筵席。
如若不然,张角他们又怎会被皇甫嵩镇压呢~
既然已有先例,便不能重蹈覆辙。
若孔融出城请得援兵,罗尔涞他们就很有可能腹背受敌、两面夹击了。
所以,面对现在孔融闭城不出的局面。
罗尔涞也不能心急,只能从长计议、再想对策了。
是夜,三更十分。
罗尔涞还不敢睡。
他隐约记得这孔融应该是搬了救兵。
但孔融、管亥毕竟不是三国主线。
很多事情都一笔带过。
所以,他记不太清楚细节也是情有可原。
但现在事关大方生死,他可不能有半点懈怠。
“报~启禀渠帅,今夜有队人马,趁我队不备,伺机冲入了重围进了城?”
谁现在这么没有眼力劲儿。
明知道北海城被黄巾军围困的死死的,还不知死活的往里闯~
罗尔涞猛地一下,彻底醒了。
他不是惊诧于有人冲进去送死。
而是所谓密不透风的围城,怎么还是被人闯了进去?
“如何让人突破重围进了城?”
“回渠帅,可能是疏于围城尚未太密~”
千叮咛,万嘱咐。务必要将北海城牢牢围死,就总有执行力不强的拉跨。
“知道是何人闯进了城?”
“看旗色和装扮,像是东莱太史慈!”
太史慈?
不是孙策旗下助其扫荡江东的名将吗?
难怪他能突出重围进了城~
额~现在还是黄巾军时期,现在的孙策怕还是个刚断奶的娃娃~
就算太史慈后来归于吴下,那应该也是数年后的事了。
话说这太史慈跟孔融的关系一定不一般。
否则,明知道北海围城受困,为何还要往里冲?
“渠帅,打听到的消息是:早年太史慈为州家所仇视避居于辽东,孔融因暂赏其身直而倾心照顾慈母。这次北海有难,想来太史慈是来报恩以解孔融之急。此人弓马熟练、箭法精良,我们可要当心了。”
难道,太史慈就是史书中所说的孔融请的帮手?
可是以现下管亥的战斗力,打这个排不上号的太史慈,也不一定会输啊~
天亮,午后。
“如何?有无动静?”
既然昨夜突围进城,那今日应该有所动静。
可令罗尔涞意外的是,整座城除了罗尔涞每日派出叫战的副将外,城内硬是一点反应都没有。
难道,太史慈进了城,并不打算突出重围、开城杀敌?
那他们到底是在等什么呢?
如此,又安安静静的过了两日。
直到第三日。
“报~太史慈带兵出城了!”
突然,罗尔涞听到兵甲急报,迅速出去查看。
这,像是要打仗的样子吗?
只见太史慈骑马出城,就带了两个羸弱不堪的骑兵。
那两个骑兵看起来像是连箭靶都拿着费劲~
“渠帅,兵马已备,戒备加强,就等您的命令了。”
罗尔涞皱了皱眉,挥了挥手,让他们先退下。
只带两个拿箭靶的骑兵,也不像是要战的意思吧~
远远看去,只见太史慈不慌不忙,驱马到了城下护城河旁,让骑兵把箭靶立了起来,一边站一个。
然后,用箭射靶子。
射完,便返回城去,紧闭城门。
这~
这是在两军对垒时,在城下公开练习射箭吗?
“莫要慌张,这太史慈只是城下练箭。传令下去,死死围城,盯紧太史慈,绝不能再放过任何一人出城!”
罗尔涞只是隐隐觉得如此反常的操作,定是别有目的。
只是,他也说不上来所为到底为何。
第二日,罗尔涞早早地在外候着。
果真,那太史慈又只带了两个瘦弱的骑兵,摆好箭靶在城下射箭。
射完后,进城、关城门。
如此几日,未有任何不同。
索性罗尔涞也不再早早候在场外,看那无聊的射箭表演。
围成的兵甲也一样。
几日下来,即便看到太史慈出城门也并无之前的过度反应。
对这司空见惯的操作,有的躺着,有的懒洋洋的靠在杆上,皆有些懈怠的情绪。
尤其是正值暖春。
阳光和煦,微风一吹,暖洋洋的午后更是让人十分瞌睡。
与往日一样,太史慈又骑着马,带着两个瘦弱的骑兵来到城下,举着箭靶准备在练箭。
围城的士兵都习以为常,天天看没什么新鲜劲儿,连个正眼瞧他的人都没有。
突然,那太史慈不同往日只在城下护城河旁练习射箭。
趁围城士兵不备,只狠狠一鞭,响彻半空。
骑着骏马,风驰电掣般破围而出。
待到围城的兵甲们反应过来的时候。
那太史慈已经跑出数里。
有几个反应快捷的骑兵跃马而追。
哪知那太史慈果真箭术了得。
一记重重的扬鞭后,单脚一勾马鞍,反手咻咻连发数箭,那些追赶较近的骑兵应声倒下,无人再追。
罗尔涞听完禀报,气得肺都快炸了。
“千叮咛,万嘱咐。整个北海城须得围密围实,怎会在光天化日下,在你们的眼皮子底下逃走的?”
“渠,渠帅,想那太史慈甚是狡猾。日日重复同样的动作,才让我军掉以轻心。请渠帅赐罚!”
罚?
现在大敌当前,先锋主将皆是重器。
有多少在大敌当前时因为内部问题而投了敌的。
千防万防,还是疏漏难防。
既然事情已经发生了,罗尔涞想的是太史慈的去向。
“可知他往何处去?会请何人作救兵?”
这个问题,罗尔涞抛出来,只能集思广益听听大家的猜测了。
“以现在的地理位置和方向来看,平原县离北海最近~”
李让认真的说。
平原县~
平原县太守,不正是刘备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