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平四年。
“大人,张举自封‘弥天将军安定王’,带领张纯和丘力居在幽州边境屡屡作乱、更为嚣张了。”
小乙报告的十分平静。
毕竟像这样的消息,近日总能听到许多。
“唉~”
罗尔涞轻叹一声。
小乙见状,知道主公烦心,接着又说:
“枉那张举、张纯都还做过朝廷命官,那张举还曾做过泰山太守,现如今,居然勾结乌恒外族屡犯我朝边境,毫无顾忌的烧杀抢掠。听说护乌校尉、右北平、辽东二郡太守等多人都被他们活捉后,倒吊在城头多日,直到血枯成人干还不放。城内百姓看到城头飘荡的人条,吓得根本不敢出门,更别提进行正常的生计日常了。”
说到这里,罗尔涞的左手不知觉捏成了拳。
“这群逆贼!”
张举自封了王,又先后杀了这么多的要塞官员。
恐怕,罗尔涞稍事休整的好日子,也快要到头了。
毕竟放眼当前,综合武力和军事才能突出,又有在边界抗击外族作战经验,还有一支令人闻风丧胆的精锐奇兵的,非公孙瓒莫属。
罗尔涞对于这一战,从来都没有想过回避。
朝廷只是看到他刚刚征讨青州黄巾军没过多久。
所以前期硬抗了一段时日,也算是给予了罗尔涞的军队一定的休整时日。
待到时间一到,必是要这柄利剑出鞘的。
果不其然,几日后便有来使诏令。
“呈以王重,公孙瓒听令!近日乌恒又来边境袭扰。抢掠辎重千余斤,掳掠百姓几千人,外族进犯越演欲烈。瓒在数次征讨外族多有战功,现诏令白马将军前去讨伐。请将军,接令!”
“公孙瓒,领命!”
这帮逆贼,这次居然一举攻占了右北平整个郡,一时间幽州郡属危在旦夕。
罗尔涞收到诏令后便立刻进行全局部署。
他越早出发,就越能早点把掳掠的百姓们从那帮外族手中给救出来。
想到居然是曾经同朝为官的自己人伙同外族欺负百姓,罗尔涞就火不朝一处来。
真是无耻!
所以当时应劭说的对!
这群外族人,根本无人性信义可言。
居然对手无寸铁的边境百姓动手。
他们这如意算盘打得响亮。
毕竟无论哪朝哪代,人口红利的优势当权者总还是看的清楚地。
掳掠这么老百姓。
一来可以当做汉军攻打时的人肉盾牌和与大汉朝的谈判筹码。
二来可以给人丁并不兴旺的游牧部族当做苦力劳工,成为最苦最累最底层的奴隶。
行军数日后。
“小乙,还要几日可到达目的地。马上要经过的,又是何处?”
“回大人,要到达边境指定位置大概还需要七日。我军马上要经过的,是辽东属国—石门!”
石门?
史书记载,最后让公孙瓒跌下神坛的石门大战就发生在此处的石门?
可这石门也不是他们此次征讨的目的地啊?
此次乌恒丘力居率兵屡次进犯,这次罗尔涞的大军就是朝着边境摩擦处去的。
怎么在石门就开打了?
“小乙,此番途径石门,一定要多加小心。最近夜里巡守的士兵要多加一倍,探兵要多前三里再来回报。如果不行,可再增加三人轮出。”
小乙一脸惊诧的看着罗尔涞。
“大人,石门只是辽东的一个属国,地处边境又毫不起眼。不管是互市还是商队,都不是最雄厚的一座,您怎么独独对此处特别留心呢?”
罗尔涞无语。
他不知道如何跟眼前的小乙解释。
总不能说他是来自于未来历史专业的大学生。
他知道公孙瓒会在石门吃瘪。
所以,就算看起来一片祥和的小城也绝不能掉以轻心。
毕竟,石门之战在多本历史权威记载中都有较为详细的提及过。
罗尔涞也暗暗下定决心:赢就止,绝不穷追猛打,反让自己陷入困境。
两日后。
“大人,有人发现石门城中有乌恒兵。虽说石门不是我们的目的地,但异族在我朝境内如此猖獗,都在离边境这么远的石门小城流窜了,您真的能不管吗?”
罗尔涞摆了摆手,示意他先退下。
小乙见状,也不再多劝。
是夜。
“大人,大人,我军在石门城内发现张纯踪迹。本想就地抓捕,没想到张贼与我军正面交战。真是没看出来啊,小小石门,居然暗藏了这么多兵力!”
张纯!
那个逆贼,上次在蓟中让你给跑了。
这个让罗尔涞痛恨的咬牙切齿的人,终于出现了。
这次,决不能让你再溜掉!
“将士听令,取两千人马随我先进城,对前方交战部队施加援助。后续准备八千兵,以信号为准,听我号令。其他人马,皆在城外驻扎,决不能让一个逆贼给逃了!”
“是!”
有了罗尔涞的梯形阵队,张纯的人马不到天亮便败下阵来。
罗尔涞带领众人冲进了张纯窝藏之处。
翻遍了整个府邸,除了躲在暗格处哆哆嗦嗦的一对母子外,一无所获。
在抓捕的佣人中,有人指认了那堆母子正是张纯的妻和子。
“你们是张纯的家眷?”士兵厉声问道。
那女子只是大哭,却不开口。
她怀中的幼子不过四五岁的样子,刚开始看到母亲哭也大哭不止。
到底是孩子,可能从昨晚就受了惊吓,看到这么多来者不善的人又跟着大哭了半天,很快就累了。
一脸惊恐的看着闯进来的带刀士兵。
罗尔涞想了想,退去了旁人。
只见他从怀中拿出一块白布包。
蹲了下来,将白布包拿到孩子的面前一层层的揭开,里面是军中厨子给做的芝麻白糕。
因为加了芝麻,所以闻起来味道甚是香甜。
一看到吃的,那孩子的眼睛滴溜溜的盯着白糕不放。
“饿了?”罗尔涞微笑着问。
那孩子到底是官宦家的,不敢直接伸手拿,转头问向母亲。
“阿娘,饿~”
那母亲哭红的眼睛无奈的看着孩子。
罗尔涞知道,这天底下的母亲,没有哪一个忍心孩子在眼前受苦的,说:
“张纯造反,幼子无辜。他既舍你们而去,你们自己也得为自己多做考量。先活下来说~”
这话应该是刺激了妇人。
毕竟,张纯确实是抛下他们母子跑了。
妇人低头接下了罗尔涞手中的米糕拿给了儿子。
罗尔涞见状,便问:
“张纯何在?”
妇人不语,指了指暗格后面的一大幅画。
小乙一把扯了下来。
那竟是刚好能容下一个人的隧洞。
想来这家伙是通过这密道逃跑了。
这密道刚好只能容得下一人。
而且深不见光。
也许这才是张纯抛下妻子最重要的原因吧。
安排士兵从洞内足足怕了快一个时辰才到地面。
乖乖,这张纯真可以啊!
一条道居然直接挖了这么远~
“这条道通向哪里?”
罗尔涞指着爬上来之后唯一的一条道,问:
鲜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