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萧瑾神情严肃,甚至还皱起了眉头,显然是根本就对纳兰馥的话一点都不受用的样子。纳兰雪得意地看向纳兰馥。
她等着接下来,萧瑾对纳兰馥严词批评一番,然后再由她出面,化解这样的情形。
然而,等了许久,也没等来萧瑾的声音。
倒是纳兰烟,可能是因为刚刚的话,生怕回去之后会被纳兰雪扒掉一层皮,所以就只能硬着头皮再一次跪在了地上。
“皇上,刚刚臣女所说的话是开玩笑的!对,就是开玩笑的,您不必当真。”
萧瑾似乎并不是很能理解纳兰烟的话:“刚刚的话?刚刚哪些话?”
刚刚,他自己也不知道是怎么了。一进到这园子里,一双眼睛就不受控制地落在了纳兰馥的身上,至于这些人说了什么,他还真的没太在意。
主要是他知道,以纳兰馥的性子,是一定不可能在这些后院女子的手里吃亏的。
纳兰雪:......
纳兰烟:......
唐风和福公公:......
纳兰馥看看萧瑾一脸不知情的样子;再看看纳兰烟仿佛意识到了自己似乎做了一件多此一举的事情的样子;最后再看看纳兰雪一脸不能相信的样子。
这是啥啊?这分明就是‘钢铁直男不解风情’的典型案例嘛。
她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于是,大家都将眼神都落到了她的身上。
萧瑾见她憋笑的小模样娇憨可爱,眼角忍不住带上了些许的笑意。
“你笑什么?”
纳兰馥赶紧收起自己的笑脸,然后轻轻地咳嗽了一声,一本正经地解释道:
“皇上看错了,臣女没有笑。臣女刚刚是咳嗽,对,就是呛风了咳嗽的。”
纳兰烟简直忍无可忍:“你......”
这种话,鬼才信!
然而,有人偏生就乐意当那只愿意配合她相信她的‘鬼’。
“哦,朕听说,你向来身子不太好。看来的确是不大好。”
现场,纳兰雪、纳兰烟、还有福公公和唐风都集体石化在当场了。
唐风和福公公第一次知道,自家主子睁眼说瞎话的功夫竟然这么的,蹩脚。
而纳兰雪和纳兰烟却有些怀疑,皇上的脑子,怕不是不太好用吧?这种鬼话竟然也能相信。
纳兰雪导这么一出,到现在都没有顺利地在萧瑾的面前得到关注。反倒是让纳兰馥引起了萧瑾的关注,心里一时有些着急。
她犹豫了一下,决定开始扮演一向的‘善良大方’。
“回皇上,馥妹妹的身体的确一直不怎么爽利,祖父一直找名医开药给她调理着呢。”
纳兰雪的话,就差没有直接告诉萧瑾,纳兰馥是个病秧子,还很有可能就是个短命鬼。
“你知道的倒是挺多。”
见萧瑾终于和自己搭上话了,纳兰雪的心里一阵激动。丝毫没有注意到萧瑾的语气中带着淡淡的警告之意。
现在,她只想让萧瑾和自己独处一会儿,好让他对自己青睐有加,那以后的路就好走很多了......
想到这里,纳兰雪甚至没有任何的犹豫,直接朝萧瑾福了福身子说道:
“大伯和几位堂兄已经在前院候着了,不如就由臣女带皇上过去吧。”
纳兰雪觉得,自己的容颜就算是比不上纳兰馥那样引人注目,也该是明艳动人的。再加上她楚楚可怜的样子,皇上大概率应该是不会拒绝的吧?
然而,事实证明,纳兰雪太过自以为是了。
只见萧瑾连眼皮都没抬一下:“太傅府的嫡出千金尚在,怎么就需要用上你这个尚书府的小姐来做东道主了?”
纳兰雪脸色一白。
为什么,为什么连萧瑾这样高高在上的人,竟然也觉得她比不上纳兰馥吗?
纳兰馥是太傅府的千金没有错!可是严格意义上来说的话,她也是太傅府的千金啊!
只不过,当初她的父亲不停祖父的劝,执意从太傅府里分离出去,接了礼部尚书府的位置而已。
但是,归根结底的话,她也是太傅府的一员啊!
纳兰雪还在苦苦挣扎,她觉得皇上应该是还没有了解到她比纳兰馥究竟优秀了多少,所以才会这样毫不留情地拒绝了她的。
“皇上,臣女不是这个意思,臣女......”
萧瑾似乎根本就没有再听下去的耐心,直接抬手制止了纳兰雪想要再说下去的欲望。
“太傅已经醒了,你们不是来侍疾的吗?还不去?”
萧瑾抬脚往前走了两步,然后不自觉得就收起了刚刚那凌厉的语气。
“你,随朕来。今日大殿之上,朕还有些问题想要问清楚。”
一听自己被赶走,纳兰雪和纳兰烟的心里就是一阵的怄气。但是知道了纳兰馥被皇上单独叫过去询问今日大殿之上所发生的的事情,二人的心里又雀跃不已。
一个差点就被人诬陷成杀人凶手的女子,又能比她们好到哪里去?
纳兰馥乖巧地跟在萧瑾的身后,来到了不远处的凉亭中。
萧瑾撩袍坐下,然后见纳兰馥还干站着,才皱眉问道:“你不坐?”
纳兰馥等的就是这句话:“坐!”
“关于老师这件事情,你有何看法?”
一听是在讲正事,纳兰馥也跟着正经了起来。
“看法倒是没有,不过昨晚去找您的时候,还有一些话没有说清楚。”
“什么事情?”
“院正给我祖父用的药。”
萧瑾不太理解:“你不是说了,那药有问题的吗?”
纳兰馥点头:“这药要是单独服用的话,至多就是会让人瘫软在床,醒不来也起不来身而已。但是,他们早已经在祖父的身上用了药引子了。有了这药引子,祖父若是喝下院正所开的药,虽然会让人看起来好转一些,但是却会永远依赖上这种药物!”
一想到这里,纳兰馥就恨不得将那院正当即活撕了。
“这是药,但更是一种无解的毒!时日一久,我祖父就会变成一个离不开这种药物的瘾君子!若是年轻的话,尚且还能靠着抗一抗有已现生机可以戒掉。可我祖父如今年事已高,如何能够扛得过去?”
萧瑾的拳头握得咔咔响:“昨夜,为什么没有直接告诉朕这些?”
“您是皇上,不是大夫。告诉您之后,除了增加困扰,起不到一点的作用。”
“那现在为什么又要告诉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