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然是神迹，一直看也会腻，治安营培训班的学员此刻就是这种心情。

封慕凡在第二层的表现绝对算的上惊艳，每一次猎杀都是一场视觉盛宴，深刻演绎了一名顶级猎杀者究竟是如何收获自己的猎物。

但这玩意看三十分钟行，看一个小时行，而封慕凡截至现在已经整整杀了6个小时，大家是真有点坚持不住了。

此刻他们才有点相信封慕凡之前说‘他打算再荒芜之塔住下’，有可能是真的。

张教官看着学员这幅模样，心中暗暗叹了口气。

人和人真不能比，封慕凡在荒芜之塔鏖战6个小时尚未说累，这群学员看了6个小时反而疲态尽显，哎……

这与天赋无关，纯粹就是一直心性。

或许有人会辩解说封慕凡一直在杀，注意力肯定集中，而学员们只是看客，难免会有些懈怠。

但是这些人忘了一件事，就是同为看客的张教官自始至终都在全神贯注的观看着。因为纵然他是E级战士，依旧可以从封慕凡的举动中学到东西。

学无先后，达者为尊。

单论战斗力封慕凡肯定没法跟张教官比，但是要论综合能力，封慕凡身上的确有很多就连张教官都值得借鉴的地方。比如处变不惊的冷静、比如随机应变的能力，等等等等……

……

又干掉一只蜥蜴兽，封慕凡并没有继续前进，而是径直坐到地下，随手从空间戒指里取出干粮吃了起来。

再强也是人，也有累的时候，该休息还是要休息，毕竟这是一场持久战！

补充完毕，继续赶路，又往前杀了一阵，此刻距离三层通道已经不足半个小时教程，封慕凡耳麦里突然传来刺啦刺啦的声音。

这是张教官在呼叫，只不过到了二层空气中存在能量波动，信号不太好，经常被干扰。

封慕凡有点好奇，一般来说在闯关期间，学员表现如何全看自己，教官只负责监督，很少会与闯关者进行联系。自己情况特殊，张教官偶尔多说了两句，怎么现在又有话要说？

几秒过后，信号恢复，张教官的声音传了过来，“你是不是要去三层?”

封慕凡一愣，含糊道：“走着看着呗，反正到这里一趟也不容易了，回去之前我想着怎么也得去三层看一看。这个应该不违规吧？”

张教官翻了个白眼，“只要你有本事，就算去十层都没人拦着。”

“……”过分了。

张教官接着说道，“我是说如果你真想去三层看一看，就等等，先在周边杀一会，半个小时后再去。”

什么意思？

封慕凡一愣，“怎么了，那边有情况？”

张教官的面带为难，叹了口气，这才说道：“现在牧野治安营的人在那边呢。”

牧野市与河间比邻，双方治安营传送点也接近，要去三层，这个通道是最接近的。

“什么意思？”封慕凡一听，好奇问道：“都是治安营的同行，难不成他们还会对我出手？”

“他们不是专门对你出手，而是要收保护费！”张教官无奈，“这种地方弱肉强食，哪还分什么同行？”

其实张教官有些话没办法细说，这有着很长的历史渊源。

说的的好听是保护费，说得不好听点，其实就是牧野治安营刻意打压河间治安营。

非但牧野市，就连周边另一个邻居汝南市也是这么干的。

而且不光是治安营这条线，而是全民、全方位打压。

这种‘欺凌’已经持续了三十多年，河间市苦不堪言，却又哑巴吃黄连。

因为最开始，是河间起的头。

三十多年前，河间市出了一个百年不遇的练武奇才，安德烈！

安德烈天赋异禀，自修行开始，就一路遥遥领先其他同龄人。之后顺理成章的进入战争学院，在战争学院悉心的教导下，更是一飞冲天。

如此人物，身上自然带着一股傲气。

河间、牧野、汝南三个城市比邻而居，相互有着不少牵扯。

在安德烈之前大家勾心斗角，今天吃点亏、明天占点便宜，各有盈亏，倒也和谐；可是自打安德烈横空杀出，这种平衡瞬间被打破。

在他的带领下，河间市硬生生把牧野和汝南踩在脚下狠狠摩擦。

在次期间，两个城市的战士可以说是背着耻辱架负重前行，对河间的怨愤可想而知。

仇恨就是这么开始的！

只世事难料，这种情况只维持了一段时间，之后安德烈居然成功突破A级，被招入帝都，彻底告别了这些凡尘琐事，三座城市又恢复到之前的平衡状态中。

但这种平衡，只是表面。

人都有记忆，当初安德烈怎么欺负的人家，人家自然会欺负回来。

天经地义，任谁都跳不出理！

只是没想到这种‘欺负’竟然整整持续了三十年，直至现在……

其实这段历史封慕凡听说过，只不过没有在意，没想到今天居然被自己碰到了，“呵呵，张教官，你提前告诉我这种情况，算不算作弊？”

“……”张教官气的差点骂街。

客观上讲，学员进入荒芜之塔后，一切行为自行负责，教官不得插手、指挥，所以他的这种行为的确算是作弊；但涉及到了几个城市的恩怨，他提醒一下，也没毛病。

现在别人没说什么，封慕凡这个当事人居然得了便宜还卖乖，叫他如何能不生气？

这时，封慕凡嘴角微翘，双眼射出一丝兴奋的光芒，“张教官放心，为了保护你的清誉，我就当做没有听到你的话。该怎么做，我会依旧怎么做。”

“你爱咋地咋地吧！”为了防止自己的学员内心受挫，张教官刻意压低了声音，“不过我要提醒你一句，牧野和汝南治安营学员的水准，比河间学员的水准，高了不止一个档次。”

封慕凡不禁好奇，“为什么？”

“因为他们没有战争学院！”

封慕凡先是一愣，随后反应了过来。

没错，河间这边，但凡有好苗子，首选肯定是战争学院，淘汰下来的才轮到各大势力分；而牧野和汝南，除了那些天赋极佳的会赶赴河间进入战争学院进修，其余绝大多数都是留在当地开启修行之路。

留的人多了，相对优秀的自然也多了。

从某种角度看，这其实也是一种顶端压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