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更对自己的噩梦有着近乎无法理解的相信。

他想起梦中那个自己的怪诞行为，想起自己的冷静癫狂，想起自己的模样。

“那是我！”

“至少，不是现在的我。”

段更用着作为作家那脑洞大开的想法去想这件事情，他认为，噩梦中的情景很有可能会在以后，或者在某个世界已经发生。

他急匆匆地跑进卫生间，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声音变得有些低沉：“你是我吗？”

可是镜子又怎么会回答他这个问题呢。

镜子里的段更毫无动静，与镜子外的段更动作一致。

段更打开水龙头，用冰水刺激着自己的脸颊，他用这种方式让自己清醒，那自己不再沉溺于那个噩梦。

收拾好心情，段更眼神也变得神采奕奕。

而就在这时，程颖发了一条短信给他。

打开手机，段更看完信息后，心沉了下去。

信息中说道，逍遥，甚至在燕云所有的邪教，以及十一局中某些尸位素餐的高层。

他们或多或少，或直接或间接，开始了一个有关长生的可怕谋划，一切围绕两身人。

程颖她想拜托段更等人去查一查，会面地点，在信息最后面。

国家的正确教育，心中信仰的正义，可笑的童话幻想……无论是什么原因，反正有一种莫名的东西催促着段更同意。

于是，段更答应了下来。

这应该算是一场秘密行动吧，所以段更换了一身没怎么穿过的衣服，带上口罩，带上鸭舌帽。

大约半个小时后，段更下了车，沿着公园小道走过游乐场所，跟着地图的指向，他拐进了一条小巷子中。

这应该是段更平生见到最干净的小巷子了，两侧房屋整整齐齐，布局都近乎一模一样。

在巷子中，段更找到了那个门牌号是“21”的房子，他按下门铃，过了一会儿，门就自动打开了。

哐当！

等段更走进房子，门自动关上。

灯光肆意，段更看得出来，这个房子里的装饰非常的贵，纵然他不知道沙发是什么材质，吊灯上有几颗钻石，但他还是能清晰地嗅到空气中那奢华的味道。

“这里。”

二楼，程颖双手架在木质栏杆上，朝着段更挥手。

段更微微点头，沿着台阶，爬上了二楼。

二楼看起来就要拥挤一些，但比起他住的地方，依旧宽敞。

程颖将他带到一个房间，房间里此时已经坐着三个人，加上程颖和段更，一共五个。

三人之中，有段更的熟人，林端阳。

段更朝着他点了点头，坐到了一侧。

程颖道：“人都到齐了，我介绍一下，林端阳、晁冉、闵自在，段更。”

四人在十一局中都有些名气，就算没怎么见过面，也相互知道。

程颖开门见山：“这次的行动我无法参与，我的爷爷到时候一定不会给我出门，所以我只能远程协助你们。”

四人微微点头，等着程颖接下来的话。

“你们知道的，总有一些人喜欢谋求不属于自己的东西，比如说长生，曾经的古代皇帝、传说道士大多都因为求长生而暴死。”

“而这一次，又有一个所谓的长生机会出现在了燕云，所有知道消息的家伙，都不会安份守己，纵然是十一局中的人。”

“我所知道的东西不多，有关两身人的传说，在十几年前就被一些人销毁，只剩下口口相传的残言片语。”

“但是我请来了翻译者孙倩，她知道一些隐秘。”

话音刚落，房门被推开，孙倩一如既往地拿着译文，而那只白猫坐在她的肩膀上，稳如泰山。

孙倩没有多少废话，推了推眼镜。

“两身人的奇谈很短，短到原文的每一句话都需要经人推敲，而刚开始研究原文的那些专家，现在都疯了，或者死了。”

“其中一个人是我曾经的老师，我在他那里得到了一些资料，你们可以互相看看。”

说完，孙倩从译文中取出几张纸，递给程颖，程颖认真看了起来。

“这些资料的参考价值并不是特别的大，因为以现在的科学认知推测古人的愚昧信仰，多少是有点参差的。”

“不过这其中有三点，我觉得有些用处。”

孙倩的声音平静。

“第一，两身人想要现世于人间，就必须需要一个鲜活载体。”

“第二，祂对人类的一切都充满好奇，甚至在古老的时期，还自称是人。”

“第三，祂的力量与生俱来。”

闵自在正襟危坐，态度极其认真：“我有一个问题。”

孙倩点头：“请说。”

闵自在道：“你说的三点，前两点我都可以理解，第三点是什么意思？我可不愿意去猜这模糊不清的话。”

闵自在也算是在职场待过一段时间，但职场中那些含糊的要求，让性格直来直往的他厌恶至极。

孙倩道：“第三点，我也不清楚，因为原文那意思就是祂的力量与生俱来。”

叹了口气，闵自在道：“还能不能把原文的照片给我们看看？毕竟每个人的理解是不一样的不是吗？”

孙倩道：“原文已经被销毁，我的老师也疯了，我怎么拿出来给你们看？”

“那你说原文的意思就这个？你没看到原文，为什么这样说？”闵自在不耐烦，“孙倩，我知道你，一个出名的学者，异灵之书的翻译。”

“但是请你不要在这种事情上摆弄你的知识水平，有就是有，没有就是没有，说了半天，原文就是这个意思，要原文，你又没原文。”

闵自在没好气道：“没原文，你就不要说这是原文意思，我算是看出来了，因为这句话你也不能理解是吧？”

“所以你觉得这句话很重要，祂的力量与生俱来，他的力量是什么？与生俱来的又是什么？你倒是说清楚啊！”

“自在！”晁冉声音低沉，打断了闵自在的咄咄逼人：“看文件。”

说着，他将资料递给闵自在，看向孙倩：“我们不擅长猜谜语，如果你我都不清楚的东西，可以直接明说，不要推脱来，推脱去。”

孙倩可不是十一局的人，甚至和邪教有关系。

在场除了程颖以外，其余四人没有太过敬重她的。

所有人看完资料后，将资料还给孙倩。

资历最深的林端阳道：“如果这上面的研究记载都是真的，那两身人倒是不太难对付。”

“这个异类除了能活，能力在奇谈异类之中也只能算是中上。”

比起曾经那敲门鬼能力的必死特性，两身人要差上许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