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悠悠的呼吸瞬间一窒，整个人如遭雷击。

一秒后，她的眼泪毫无征兆地脱眶而出。

妈妈……

妈妈是在跟她说话么？

小时候她发高烧，妈妈就是用这种温柔的声音安慰她，彻夜不眠的照顾她。

时隔多年，在听到这样温馨的话，姜悠悠的心脏瞬间被击中了。

她一直以来渴望的东西突然出现在耳边，仿佛跟做梦一样，但她却无比理智地知道——这一切都不再属于她。

姜悠悠几乎承受不住，整个人都在发抖，眼泪汹涌而下。

她要不靠着墙，她能倒下去。

妈妈，我好想你，之前把你气出病了，是我对不起你，我好想亲自跟你说啊，你能原谅我么？

妈妈……

“是姜悠悠，是她，她给我打电话来恐吓我，吓唬我，还让我跟赵旭分手，我生她的气，声音才这么大……怎么办妈咪，姜悠悠在我小时候抢走了你们，现在又来抢我的男朋友，是不是我的一切，她都要抢走……我不想她回国……”

“啊，什么……是姜悠悠……她挂断了么，她还在说么……”

姜悠悠一颗心几乎停止了跳动。

“嗯，你要跟她说说么？”

姜雨可怜兮兮的声音，通过听筒传入姜悠悠的耳里。

下一秒，声音变了，“喂，是悠悠吗？”

姜悠悠猛地捂住嘴巴，才让自己不哽咽出来。

“悠悠……你能听见对么，小雨跟我说你这几天都在打电话欺负她，我不相信，但我今天碰见了……你不要再欺负你妹妹了，她以前受了很多苦，遭过很多罪，你要心疼她才对啊。”

“可你怎么还能去抢她的男朋友呢，她很喜欢赵旭，你这样做在伤害她知道么？”

“我听你爸说，你懂事了很多，可你怎么还能做出如此另人失望的事情，小雨是我的女儿，我不能让你欺负她！”

说到最后，姜母的语气加重了。

她的每一句话里溢满了对姜雨无微不至的关爱和维护，分明这一切都是姜雨乱讲的，可是……姜悠悠已经委屈得简直听不下去，虽然她无比渴望听到姜母的声音。

“你听到我说的了吗？”

姜悠悠花费了巨大力气，才克制着自己不要发出哭腔，“对……不起……妈……”

她说到“妈”的时候就绷不住了，再一次捂住了嘴巴，上半身跟狂风中的落叶一样剧烈地颤抖着，眼泪跟断线的水珠不断地落下。

“知道对不起就好，别再给小雨打电话了，她不想见到你，我、我也不想见到你，挂……挂了吧！”

姜悠悠听到这些话，她真的伤心极了。

可她没舍得主动挂，直到听筒传来“嘟嘟嘟”的声音。

……

姜悠悠走出KTV，发现外面刮着寒风，吹得她的头发乱飞，似乎要下雨的样子。

她穿得不多，迎风一吹，身上的温度消失大半，手脚瞬间冰冷，顿时忍不住打了一个寒噤。

但她没打车也没有找一个温暖的咖啡馆，就跟自我惩罚似的，一个人在寒冬的夜里，漫无目的地走着。

她中途给简橙打了一个电话，电话很快就接通了。

那边响起热闹的声音。

简橙是瞒着父母回国的，直到住的房子要交水电气费，他父母才发现简橙回了国，气得把人揪走了。

“怎么了，悠悠老板，小学聚会玩得开不开心呀？”简橙笑着问。

“你能来接我么？”她的语气很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