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弄听说史文恭走了,忧急不已,在房间里不断踱步:“如何是好,如何是好啊?”
“长官不须忧虑,眼下宜派人向官府求救,坚守寨栅不出,是为上策。”苏定道。
曾弄深以为然,急命人星夜往凌州,青州求援。
……
天明,曾弄正在大堂议事,听得外面喊杀震天,兵丁来报:“史文恭已降梁山贼寇,在外面叫战。”
曾弄闻之,震怖万端,吓得跌坐在地,良久,老头才缓过气来:“完了,这番完了!”
曾升双眼冒火:“这贼果然暗通梁山贼寇。待我去擒他!”
“慢着!”曾弄止住了他,“你如何是那厮的对手,去了,不是枉自送了性命了吗?”
曾升暴喝一声,握着拳头,朝地上砸了几拳,正没理会处,又一兵丁来报:“禀长官,昨夜派出往青州,凌州求援的人,都被梁山抓住了,他们的头颅被贼人悬挂在外!”
曾弄听了,往后便倒,昏死过去,众人大惊,一齐上前扶起,灌了几口回魂汤,将他救醒。
曾弄睁开眼,看着众人,有气无力的说道:“当初,你们何必招惹梁山,现在大祸临头了,却怎么办?老朽看,还是写信给晁头领,向他赔罪,许他金帛马匹,求他退兵吧。”
到了这个份上,一向倔强的苏定,也恐慌了,当时想方设法挤走史文恭,他好做正教师,这下好了,史文恭直接投了梁山,曾头市一灭,自己命也没了,还当什么正教师!就是当上了正教师,又能神气几天?
对于曾弄的意见,他也不反驳,若是梁山能乖乖退兵,那再好不过了。
于是派郁保四到晁盖营里。
史文恭领军叫骂一通,一阵冲杀,见曾头市不出,便收兵回营。
晁盖听说曾头市有使者来到,便让进来。
郁保四递上一封书信,晁盖接过看了,又给卢俊义,朱武,林冲看。
心中言辞还算谦卑,说只要梁山肯退兵,愿意交还马匹,另外赠银一万两,马匹一千匹作为谢礼。
看毕,晁盖将书信复接过来,扯得粉碎,丢在地上,对着郁保四说道:“你家曾长官勾连金国,为金人的密探,想要危我汉人,我岂能容你?回去告诉你家曾长官,快快自缚到此谢罪,不然,待我攻破村寨,鸡犬不留!”
郁保四吓的战战兢兢,逃了回去。
……
郁保四逃回曾头市,将情况与曾弄说了,曾弄听闻,更加忧虑,那病情也变得重了。
众人相顾叹息,一筹莫展,愁的连晚饭也没吃。
看看一更,但见曾升眼睛忽地一亮,低声说道:“父亲,苏教师,咱们还有一个大杀器没用呢!”
“什么大杀器?”大家同时问道。
……
曾升便低低说来。
原来一个月前,曾升带领家丁在外面打猎,那时天色已晚,借着昏暗的光线,发现一名小女孩坐在草丛之中,年纪约十来岁,满头是汗,衣服也是污泥不堪。
曾升觉得奇怪,便上来问:“你是谁家小孩,这么晚了,为什么在此?”
那小女孩看着他,也不回答。
“你父母叫什么名字?”
小女孩摇头。
“你没有家人?”
小女孩点头。
曾升心里一动,这小姑娘长的挺标致,不如带了回去,过得两年,给自己做小妾也不错,就可惜是个哑巴,于是说道:“你既然没家人,那就跟我去吧,给我家做个丫鬟怎么样?”
小女孩连忙点头。
曾升甚喜,便命人将他背着,往回走。
还没走几步,小女孩看见他们带着一只麻袋,非要钻进去。
曾升觉得好笑,也不管她,就让她钻进了麻袋。
又走里许,迎面走来一个蒙着白纱的女子,问道:“你们有没有看见一个小女孩?”
曾升以为是她的父母,摇头道:“没看见!”
“是么?要是看见了,快快告诉我,她可是个妖女!”那女子微笑着说道。
曾升故意说道:“并不曾看见。”
干这种事情,他也算是轻车熟路了。
回到家中,曾升将小女孩关进一间屋子里,晚间来送饭给她,发觉这小女孩头上雾气缭绕,貌似在练功。
曾升大惊,回头想跑,听到有人说话:“别走!”
语气极为威严,是一个苍老的声音。
曾升惊讶道:“是谁在说话?”
“是我!”声音从房间里传来。
曾升摸了摸头脑,确信这声音是小女孩发出的,回想到晚间路上遇到的那女子,曾升心跳一阵加快!
小女孩道:“你回来!”
曾升想要不听,无奈双腿不由自主走了进来,未待说话,小女孩忽地伸手朝他腰间一指,曾升顿感酸麻,跌倒在地,额头冷汗直冒:“你,你究竟是什么人?”
小女孩淡定道:“我是什么人,你不需要知道,知道多了,对你没好处。你只需要明白,刚刚我已点了你的穴道,一个月后没有我的解药,你必死无疑,现在你的性命,悬于我手,一切都要乖乖听我的吩咐。”
“你想怎么样?”
“你现在是不是觉得脚心有点麻痒的感觉?”
曾升听了,更加害怕,确信这妖婆非同小可,只得说道:“前辈,我曾头市与你素不相识,无冤无仇,求前辈高抬贵手……”
“婆婆刚才的话,你没有听清楚么?按照我的吩咐去做,我保管你不会有事,要是啰里啰嗦,我现在就杀了你!”
“前辈请讲,小可无不依从。”
“你们家有地窖么?”那女孩忽然问道。
“这个,有。”
“把我关在地窖里,每天给我三只活鸡,待一个月后,我必有厚报。还有,此事绝不能向第二个人说起。”
“这个,,,,?”
“什么这个,那个的,你答应不答应?”
“答应,可是你随我同来,我的几个随从伴当,已然知晓。”
“你那些随从,全部杀之,婆婆不瞒你,倘或我的仇家追到此处,我先将你们曾头市屠个干净!”
曾升大恐,战战兢兢答应,于是将这女孩悄悄关进了地窖,又恐那晚的随从泄露消息,竟将他们都弄成了哑巴。
此后,曾升每日供奉三只活鸡,从不间断,也未告知旁人。
如今已过了一个月了,这几日战事紧急,他都未到地窖去查看,也不知那婆子在里面,是怎么样一副情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