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天真挥刀就斩,但这怪鱼的速度,远比那刚才的法师快了不止一倍。
距离拉近,眼看已无法斩击,形势危急之下,张天真小臂上滑、手腕转动,刀也变竖为横,以毫厘之差挡在了眼前。
“嘭”的一声,那怪鱼砸在了刀面上,力道之大震得张天真手臂都有些发麻。
此时他突然觉得后背剧痛,但是已然顾不得了,眼前的怪鱼被反震到空中,似乎微微有些发懵。
正是出手的最佳时机!
他右手腕一个晃动,带动着右臂向上撩去,真气注入之下,手中的弯刀划过一个圆弧,向右上方的怪鱼扬劈而去,
于此同时他左手先是一松放开了刀鞘,转而绕过了肩膀,真气流动之下向着后背的痛处抓去。
只听“锵琅”一声那眼前的怪鱼被砍成两截,死得不再死。
那伸到身后的左手,也捏住一个滑溜溜的硬物,阻止它继续钻入身体,后背剧烈的疼痛感减少了一些。
此时他腾出了精力,丹田发力、一声低喝之下,左手臂猛然加大了力道,只听“滋啦”一声,把那东西撕成了两截。
背部的蠕动感消失,张天真运转真气到达背后的伤口出,将那怪鱼剩下的残体逼出了体外。
他深感庆幸,他有强化后的身体,那一刀又正好杀死了大部分寄生鱼类,这才堪堪躲避了过去,倘若是七八条一起袭来,他可能就出师未捷身先死了。
这怪鱼有寄生的效果,他本来还想再用真气探查一遍,
突然腥味浓烈到令人作呕,让他差点失神,他向腥味的源头看去,那一直伫立的彭老道的身体突然膨胀变黑,身上的妖气浓烈,不一会就长到了一丈多高。
那旁边的两个徒弟不知何时已经停止了跪拜,目光无神,口中不知喃喃自语着什么。
他又把目光投向远处,那站立的众人无论是家丁管家,还是护院高手都也仿佛失神一样呆立不动。
这妖怪的腥气竟然可以夺人心神。
此时那妖气散去,一个三米多高的鱼怪出现在了张天真的眼前,俨然和那地上的鱼衣一模一样。
张天真双手举刀,双腿委屈,眼神盯着这怪物的一举一动,他是第一次遇见这样的妖怪,也不知道对方的攻击方式,不敢贸然行动。
那鱼怪也是死死盯着张天真,一双黄褐色的眼睛犹如茶托大小。
它伸开两只带璞的大手,分别抓住了彭老道在一旁跪拜的两个徒弟,三下五除二就塞入了,车斗一眼的嘴里,咀嚼了两三下就咽入腹中。
“咯吧”“咯吧”的碎骨声传来,
张天真顿觉身上冒出股凉气,这全程那两个徒弟竟然没丝毫的反抗,甚至连惨叫都没有。
这就是人与妖魔的差距吗?
看着满园的凡人,都一个个傻呆呆的站立在哪里,引颈待食,他仿佛看见了两天前的自己。
那鱼怪连吃两人,这才稍微有些满意,他冲着张天真张开了血盆大口,那细密的尖牙和那从尸体蹦出的怪鱼如出一辙,只是放大了无数倍。
此时月亮已经升起,惨淡的月光,慢慢的投射下来,满地的残肢断体,浸泡在红色的液体中,浓烈的血腥味中海夹杂这鱼类特有的腥气。
这陈府的院子里仿佛成为了一个独立的世界,外面还是那个熟悉的人间,而这里是修罗地狱。
就在这时那鱼怪的大鳃开始有节奏的鼓动,
”嘎达““嘎达”的声音仿佛带着某种节奏在院子里回响起来。
张天真握刀的手不知不觉间已经出了渗出汗。
突然那怪物动了,他向前跨出了一步竟然越出了三米的距离,瞬间就到了张天真眼前,腥臭的气息袭来,他举起了带璞的右爪,向着张天真拦腰抓去,那幽蓝的指甲在月色中闪闪生辉。
张天真早就准备多时了,眼看那爪袭来,弯腰就是一滚,从那鱼妖的右腿滚到了身后,他顺势直腰转身,真气灌入刀中,对着那鱼怪的后腰就是数刀砍下。
“兵兵乓乓”的交击声响起。
那鱼怪发出一声怒吼,他力道极大,右爪挥空的惯性让他花费了好一会时间化解,此时缓过神来,右爪握拳,利用身体的转动之力,向着张天真摆砸而去。
张天真本没想到这鱼妖的鳞片比那小鱼硬出了数倍不止,连番攻击之下都没有什么成效,眼看那鱼妖怪,灯笼大小的拳头向着自己砸来,
他正要闪躲,突然背部肌肉一紧,似有什么东西随着那怪鱼的节奏鼓动起来。
这一下的耽搁,那鱼怪的拳头就近在眼前,眼看真避无可避,张天真右手腕一个反转就把刀横在了胸前,左手同时掌心向前抵住了刀身,真气瞬间就灌入了刀里。
“嘭”“铿”
巨大的冲击力袭来,李天真像一颗棒球一样飞向了身后的屋顶,那刚买的宝刀也断裂了。
体内真气流传之下,张天真在空中几个旋转才化解了鱼怪的冲击,眼看到了那屋顶之上,他又急忙调整姿态,双脚堪堪踩在了屋檐边上,
“噔噔噔……”,
张天真又向后退了十几步的距离,他远转着真气,同时调整着膝腿的弯曲,这步步化力,才堪堪在最高的屋脊处停住了身子。
如此的使用技巧,那沿途的瓦片也不知被他踩碎了多少块,这鱼妖如此的实力,竟然是小鼎判定的、他唯一可以打过城内妖怪?
他刚刚站定就立刻用那真气锁住了背后跳动的异物,想要逼出体外。
这八成是刚才钻入体内的怪鱼导致的,他在心里想到。
后背那个异物在真气加强肌肉的挤压之下,啪得一声碎掉,不再跳动。
此时那鱼怪似乎也感到了异物的破裂,不再发出声响,但是不知道什么原因,他只是盯着那张天真,却并有再一次攻击。
也许现在是逃跑的好机会,张天真分析着眼前的情况,情不自禁的想到。
张天真看着手中价值二十两银子还没捂热的腰刀残骸,又瞅了一眼院子中间的庞大身躯,那脑后的几块鳞片在月色中泛起了白光,似乎十分得意。
他似乎没有什么胜算,他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