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若是喜欢可以自己下来搬。”
景慕笙眼底的笑似嘲笑似挑衅,两人遥遥相望,无形中好似有一丝火花在飞溅。
“真不下来?那我可要收起来了。”话音刚落,毓秀便将那盆开得正盛的一盆红花搬到了屋内。
梁禅呵呵一笑,“这么想我下去?我都不急,你急什么?”
景慕笙:“……”
刚送完的花出来的毓秀脸一冷,拎起景慕笙放在桌子上的糖葫芦,抬手就往梁禅的方向扔过去,梁禅微微侧一下头,那串糖葫芦便和他擦肩而过。
毓秀眼神又凶又狠,犹如一头狼崽子。
“这小崽子,下手还挺狠。”梁禅对身后的侍卫说道,侍卫自然没回他,心里翻了个白眼,是您非要来看热闹的,这下没有解药还把人惹恼了,这下可怎么办?
毓秀见一击未中,转头找东西准备继续攻击,景慕笙说道:“坐这等着。”
他立即乖顺的坐在她身边,吃起糕点来,和刚才判若两人。
梁禅嘴角一抽:“……”好听话的狼崽子。
池州城崔府。
正厅上一名高大英武的中年男子正坐在上首皱着眉听人回话,正是徽州主将云麾将军崔经年。
他看到管家递上来的东西,嗓门有些高:“镇远侯府?那两小子得罪镇远侯府的人了?”
那送信的侍卫忙不迭的将他们今日的遭遇说了一遍。
“将军快去救公子们吧,那人下手狠着呢。”
崔经年看向回话的侍卫:“你的意思是说韶铭兄弟二人被一个算卦的扣起来了?又下毒又打人?”
“是,就是这样!”
“那算卦的还让你来送信让我去领人?”镇远侯府一共就两位嫡子,这玉佩就两块怎么会在一个算卦的手里?
是谁这么大的口气,还让他去领人?候府的世子轻易不会离京,不会是那位二公子吧?
虽说镇远侯对他曾有提拔之恩,可该还的恩情他也还完了。现在军中各派林立,京中也是风声鹤唳,此时,他可不想沾染什么麻烦,若真是镇远侯府的人能划清界限最好。
“走,去看看,我崔经年的外甥也敢欺负?”在江南,谁不给他三分薄面?
管家忙让人备马,由唐家的侍卫带着往富阳大街而去。一行数十人,引得路人纷纷侧目。
小楼正门没有锁,崔经年带来的人将小楼一围,那侍卫便领着他往后面去,一边走一边道:“将军小心些,别中毒了。”他们就不知道怎么中招的?
崔经年冷哼一声,嗓音直接传到了后院:“敢给本将军下毒?不想活了?”
“将军还是小心些的好。”
“本将军若是有事,直接让外面的人将这里踏平了!”
后院中瘫坐在地上的唐韶光倏的抬起头,声音隐隐有些激动:“五哥!是舅舅,舅舅来了!舅舅来救我们了!”
坐在墙头上的梁禅手中不知何时多了把折扇,此时,正遮着半张脸看热闹。
唐韶铭视线落在景慕笙面上,她面上依旧是那副淡然的神情,反倒是她身边的毓秀好奇的抬起了头。
“不知是哪位请我过来?还将我的外甥扣在这?”声如洪钟,隐隐带着威压。
“舅舅!舅舅……”唐韶光都快哭了,可算是来了。
崔经年进来先是看了一眼地上狼狈的唐韶铭几人,随即不悦的看向院中坐着的人。
“就是你……你……你!”崔经年嗓音陡然拔高了一大截,瞪大了眼睛,这,这小公子怎么这么像小主子?
他上下打量了一下景慕笙,视线停在她腰间的玉佩上,眼睛瞪的更大了。
嘴唇微微有些哆嗦,不可置信的看着景慕笙:“你,你是……”
景慕笙唇角弯了弯,扫了一眼众人,看向崔经年,提醒道:“少时在镇远侯府见过崔将军一面,不知将军可还记得?”
她特意加重了‘镇远侯府’这几个字。
崔经年猛然回神,“啊,记得,记得怎么会不记得呢?”说完快走几步,双手捧过景慕笙让人送过去的玉佩。
“您……怎么突然来江南了?是来看望老爷子的吗?”
景慕笙收了,意有所指:“将军随意些,先坐下喝杯茶吧。”景慕笙推了推手边的杯子,指尖敲了敲桌面。
崔经年忙端起杯子将茶喝了。虽然崔经年已经极力在控制自己的情绪了,可唐韶铭还是在他面上看到了激动,对,比震惊更多的是激动。甚至是有些手足无措。
镇远侯府?难道她是镇远侯府的人?所以舅舅对她才会这般态度?
唐韶铭兄弟二人:“……”你看我我看你,唐韶光忍不住唤道:“舅舅!她给我们下毒,还让人打我!”
景慕笙一笑,还挺会告状,问道:“他们是你外甥?”
崔经年看也没看唐韶铭兄弟二人,立即回道:“不是亲的,表的!”那语气莫名的带了嫌弃,好似要与那两兄弟撇清关系似的。
唐韶铭:“……”
唐韶光:“……”表的也不用这么强调吧?不是亲的胜似亲的好不好?平日里对他们那么好,舅舅这是怎么了?
“舅舅!我们……”
崔经年转头喝道:“闭嘴!”整日没事干还给他惹事,真是平时太惯着他们了。
唐韶光愣住了,剩余的话被卡在了嗓子里,一副不知所措的样子。景慕笙看向桌上的茶壶,示意毓秀。
毓秀这才拎着水壶去倒茶,不情愿的递给唐韶铭几人。
“我出门的带的人少,外祖父也不在池州,霓儿便在小院中做了准备,以防有人乱闯进来。”
崔经年笑道:“既是乱闯进来的,自然该受点教训。”那笑说是谄笑一点也为过。
“解药已经喝了,先让人将他们带出去吧。”
“好,好,回去我会好好教他们做人的。”一定狠狠的收拾他们一顿,再不听话就撇清关系算了。
唐家兄弟:“……”
“噗嗤”梁禅看到这场景还是笑出了声。
就这样,还没回过神的唐家兄弟就被人架出了小院。直到出了小院还在发懵,如果说唐韶铭这一生有多少件事是难以忘怀的,那么今日就是开端。
崔经年本想等唐家兄弟走了好好跟景慕笙说会话,没想到被笑声打断了。他闻声看去,眸子一凛,随即目光转向景慕笙。
“哦,他是昨日闯我小院的人。”
崔经年眼神倏的一冷,看向梁禅的方向莫名的带了一丝杀气,哎,不过那身影怎么有些眼熟?在哪见过?
景慕笙又对崔经年说道:“平南王府世子,梁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