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遥转身,视线落在钟灵冰冷的脸上,这位少年将来定非池中之物。他笑嘻嘻的上前,“小兄弟身手不错。”
钟灵瞥了他一眼没说话,转身回了小楼。
许遥:“……”好歹并肩作战过。
街上的行人还未散,可是小楼的门却阻隔了外面的视线,毓秀抱着盒子将门关上,关上后才发现将许遥几人关在了外面。
许遥几人:“……”
堵在小楼不远处的马车终于能动了,坐在马车中的崔经年掀开帘子的一角看了看小楼,想起周遭的百姓的议论声,眼底逐渐变的冰冷,曹家这样的也配到她眼前撒野?真是嫌命长。
唐韶铭坐在马上,目光一直落在许遥几人身上,这次他敢断定,许遥几人定是出身军中。
这几日舅舅一直闭口不提,回城却莫名其妙的多绕几条路,一定与她有关,她究竟是谁呢?
小楼后院,梁禅听见小楼中的动静,一个飞身上了屋顶,从另一侧下了小楼。
许遥耳朵一动,转身绕到另一侧。
“世子。”
“嗯,你今日做的很好,即日起,升为近卫。”
许遥面色一喜,近卫,那和普通的侍卫待遇可是差了不少,将来世子若是出征,近卫就是世子的副将,他武艺一般,这次可是祖上冒青烟了。
“谢世子。”
“继续守在这里,有什么事再回去报我。”
许遥想了想,还是将白日听到的话捡有用的都告诉了梁禅。
“知道了,我亲自去。”
许遥在原地眨了眨眼睛,这种小事也需要世子亲自去?他回头看向小楼,他面上带着笑,世子对她的事这般上心,想必这位将来就是他们的世子妃了?
他暗暗下了一个决定,一定好好当差,特别是关于里面这位的。
小院正厅,景慕笙简短了说了一下前些日子算的一卦。
“曹家运道将尽,不用管他。”
毓秀恍然大悟:“原来是那日那位拎了好多吃食的姑娘,她当时拎的栗子炒的可香了,我到现在也没买到那么香的。”
几人:“……”
“钟灵,毓秀,端饭啦。”一声浑厚的嗓音从外面的厨房响起。
“来啦……”
翌日一早,院子里响起一声突兀的声音,毓秀打开窗子张望,眼睛瞪了瞪,直接从窗子里跳出来。
“钟灵,钟灵快来!”
“小点声,一大早嚷嚷什么?”
毓秀一脸惊奇的指着石桌旁:“躺椅!怎么多了把躺椅?”
钟灵几步上前,看了一眼躺椅,随后扫视着小院的周围,视线落在一处,方向正是隔壁的屋顶上的许遥,趴在屋顶上的许遥一动不敢动,这位也太敏锐了吧?
早饭后,景慕笙还躺在原来的躺椅上,毓秀将莫名出现的躺椅拉到她旁边,躺上去,摇了两下,一脸惬意。
“笙笙,这比我们买的好哎,又舒服又好看。”
景慕笙:“嗯。”她不否认毓秀的话。
“要是再有两把就好了,这样我们四个就可以一起晒太阳了。”
霓儿笑道:“买那么多做什么?我们又不会和你抢。”
“嘻嘻……”
“那不是不用花银子吗?多好啊。”最好还是从天而降,这样他们就当不知道是谁买的。
毓秀的话一字不落的落在许遥耳中,许遥的嘴角抽了抽,这孩子,怎么和他哥这么不一样?
几人说了会话,景慕笙便往前面走去,毓秀便把原来放在屏风后的躺椅又拖了回去。
许是昨日的风波,小楼一上午都没有进一个人,景慕笙就在屏风后又睡了一上午。
用午饭的时候,几人惊奇的发现,小院中又多了一把躺椅,和早上送来的一模一样,还并排放在了一起。问胖叔,胖叔说没注意。
钟灵和霓儿对视一眼,转身回了屋内,随后提了一把剑出来,许遥听见剑出鞘的声音,一个激灵,转身下了屋顶,几个起落消失在了小院附近。
钟灵找了一圈没有找到人,脸色愈发的不好看了,他早就觉得附近有些不对,好像暗中一直有人在监视他们似的,这让他感觉很不好,这样以来,岂不是他们的一言一行别人都知道?
“怎么办?”
景慕笙示意他稍安勿躁,她想了一瞬,才道:“应该是那个大耳朵的侍卫,你若是气不过,下次逮到他将他的耳朵堵起来。”
钟灵攥了攥手中的剑,眼底划过一道冷光。
“不用太在意。”梁禅不敢太过分,院中他们是不敢多待,最多也就是在小院附近。
景慕笙拿过池州城的舆图点了几个地方:“下午你和霓儿城南这几个地方找找。”李成梁不来找她,她却不能一直等着。
许遥一路狂奔,回了梁禅住的客栈,跑得上气不接下气:“世,世子,那个叫钟灵的好吓人,他提着剑,我……”
梁禅正在看信,他眉头一蹙:“你害怕,所以就回来了?”
“不是!我被发现了。”还要不要继续监视,哦,不,是暗中守护!
“就不会换个地藏着?滚回去!”
许遥:“……”这就滚,世子这是怎么了脸色不好看啊。
许遥刚走,陆槐从窗子外进来了:“许遥被跟踪了,应该是李家后人,感觉很像。”
梁禅气闷的抬起头,有些咬牙切齿:“那你怎么不去追?”这还是他的暗卫吗?
陆槐:“我追不上。”
梁禅:“……”好有理,他竟然无法反驳。梁禅揉了揉脑仁,这今日都是什么事,他摆了摆手,陆槐便消失在了屋内,梁禅的视线又落在了信纸上。
信是锦麟卫统领常襄写的,他此次来江南寻人乃是绝密,带来的侍卫全是平南王府的人,可是却拿锦麟卫的差事当了借口。
京中人只知道他是平南王府的世子,却不知他早在三年前就被祖父塞进了锦麟卫,偶尔为锦麟卫办差,美其名曰:历练历练。
张曜投靠东宫,东窗事发逃出京城,储君一事自由圣上决断,可张曜叛变,锦麟卫是不可能饶恕的,如今张曜已死,常襄催他回京,该怎么办?
还有那李家后人,景慕笙如今也没寻到,要不要帮她寻一寻,可万一她误会了呢?
梁禅将信一收,又躺回了床上。
两墙之隔的树上,李成梁眉头皱成了一团,平南王府,怎么会是平南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