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留下,看着他们训练,要是输了,你就自己掂量吧。”
陆槐:“……”倒了霉了,他可没信心能战胜李成梁。
“我不能离开世子身边,世子换个人吧?”陆槐面无表情的说道。输了很丢面子的好吗?他这世子身边第一暗卫不要面子的吗?
“齐阳留下。”梁禅说完不容人反驳,转身就走了。许遥路过齐阳同情的拍了拍僵住的他,憋着笑走了。
齐阳:“……”
舒卷本来安排了两辆马车,可景慕笙上了马车后,众人便都往一辆马车上钻去,舒卷张了张嘴没有说话。
景慕笙在马车里刚躺下,就听见一旁的动静只见景泓毓秀,韩烁姜奉然都钻了进来。
她抬手一指:“后面还有辆马车的。”可以不用挤在一辆马车里,虽说这马车不小。
景泓:他不去。
姜奉然:他也不去。
韩烁:他懒得去。
景慕笙扫过几人神色,看向挨着她的毓秀,后者眨着眼睛,一脸天真的说道:“没事笙笙,你就睡你的,我们不介意。”
景慕笙:“……”她介意,四双眼睛都盯着她,她能睡得好吗?
一盏茶后,几人看向已经睡着的景慕笙,终于长长的舒了口气,马车里开始了手语。
毓秀拿着景慕笙的竹笛上挂着的玉蝉爱不释手,眼神一个劲的和景泓表达他有多喜欢。
景泓摆摆手,取了只竹哨递给毓秀,毓秀喜滋滋的接过,放在嘴里刚要试一下,就看到三双眼睛瞪大了的眼睛。
他不好意思的咧嘴一笑,才将景慕笙的竹笛放下去研究竹哨。
一直到落苍山的别院景慕笙都没有醒,景泓让人将马车赶到了院子里,谁也没有叫她,各自去做自己的事。
景慕笙睡得沉,连马车里又上来了人也不知道,梁禅看着景慕笙熟睡的容颜,眼底染上了轻柔的笑意,他俯身将景慕笙轻轻抱起,景慕笙缓缓睁开了眼,梁禅低声道:“睡吧。”
若是平日里景慕笙也许就醒了,许是今日韩烁一众人在她身边,她只感觉无比的安心,是以,睡的也比较踏实。
凉亭中,正在吃糕点的几人看见梁禅将景慕笙从马车上抱下来,嘴里的糕点瞬间就觉得不香了。
韩烁敲了敲桌子:“快吃。”看他们做什么?他们能有吃的香?
几人:“……”
巳时,阳光璀璨皇宫福宁殿。
经过一阵简单的见礼寒暄后明德帝终于开了口。
“前几日皇后来寻朕,说是长乐快到了婚配的年龄想给长乐公主寻一门好的人家,爱卿觉得朕的长乐公主如何?”
“公主自是金枝玉叶,高不可攀。”
“高不可攀,那该适合什么样的人家?”高不可攀这词一出,明德帝就知道这桩亲事成不了了。
“皇家公主之事自是由陛下决定,老臣不敢妄议,只是陛下提及了此事,让老臣想起来了一些往事,望陛下不要怪罪。”…
“但说无妨。”
“京中人人都说平南王与平南王妃伉俪情深,是京中贵妇最羡艳的一对夫妻。可哲儿年少时的事想必陛下也有所耳闻。”
老王爷长长舒了一口气,“哲儿或许是一名合格的王爷,合格的父亲,可他却不是一名合格的丈夫。”
平南王虽给了平南王妃最大的体面,后宅中最大的权利,可他与平南王妃却是真正的相敬如宾,若不是平南王妃用了手段,怕是也不会有自己的孩子。
平南王梁哲年少时曾经遇到一位平民女子,还是位孤女,但当时老平南王已经为他定下晏家的姑娘了,奈何平南王死活不娶,带着那名女子偷偷离了京,隐姓埋名,藏于山野中。
老平南王遍寻不到,为此还惊动了锦麟卫,当今也就知道了,只是感慨,平南王府竟又出了名情种,连世子之位都不要了。
一年之后,平南王回来了,被关在了祠堂一月有余,后来便娶了现在的王妃。当年梁哲的事被老平南王隐藏的很好,除了惊动了锦麟卫,京中的人谁也不知,只以为他去军营历练了。
“这婚姻是儿女一辈子的大事,倘若没有选好,苦的也不只是一人,老臣没有女儿,倘若有一个女儿,必会为她寻一个视她为珍宝的人。”
老平南王言辞恳切,“这只是老臣的愚见,陛下莫要放在心上。”他已经说的很清楚了,明德帝又怎么会不明白?
纵使长乐公主心仪梁禅,可梁禅心里没有她,她就是贵为公主,将来梁禅能给她最大的体面也就是尊重,就像平南王夫妇一样,可大公主的性子又怎么会罢休,免不了要成为一对怨偶。
而且王府世子都是自小开始培养,尚了公主就不得再碰兵权,谁能甘心?
明德帝一笑,“爱卿如此推心置腹,朕怎么会不明白,罢了罢了。”
诚然,老平南王是很了解当今陛下,他若是顾左右而言他,没准会惹陛下不快,可要是将事实摆开来说,陛下还会觉得他坦诚。
“你家世子与武靖王家的郡主……”
老平南王俯身道:“老臣老啦,管不了孩子了,只希望他不要和父王一样就行。”
明德帝呵呵笑了两声,“世子还小啊,爱卿不要太苛责了。”
在他心里,平南王就是一个情种,锦麟卫回报,到现在每年还都会出京一趟,去祭奠当年的那位红颜。看来这位世子又要步他父王的后辙,为情所困的人将来会有多大成就呢?
老平南王从福宁殿出来后,直了直腰板,缓步往宫外走去。他刚走不久,明德帝就让人去请了皇后。
“平南王世子无意尚公主,芷儿的婚事你再寻寻其他好的人家。”
皇后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道:“他们竟敢抗旨吗?”还是,还是陛下压根就没有好好为自己的女儿考虑。
“朕就没有下旨,平南王府是开国功臣,为太祖打天下的异姓王,朕怎好强行下旨?”
皇后心底一沉,她不甘心的继续说道:“陛下,芷儿可是你唯一的嫡女,贵为大雍最尊贵的公主,难道就连选择自己夫婿的权利都没有吗?”
她话音刚落,明德帝脸色变了,他抬眼看向皇后,眼底的笑意复杂难辨。
“皇后真的是为芷儿打算的吗?平南王世子无意芷儿,皇后不清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