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了午饭，沐岚和无禅小和尚两人，随即便起身向着黄粱村北方的那户人家赶去。

莫叔说要给两人带路，被沐岚给直接出言拒绝掉了。

如果对方真是妖怪的话，等下说不定可能会和对方对手的，莫叔一介凡人，跟过去难免会拖累到两人的行动。

故此两人只是询问清楚了那户人家的大概位置和特征，便直接起身离开村子向着那户人家走去了。

虽然沐岚也是一介“凡人”，但是他储物袋里的法宝可是有着不少，至少是有着一换一的实力和勉强自保的多底气。

莫叔也知道自己过去不仅帮不上什么忙，可能还会帮倒忙？

所以听到两人的婉拒好意，也就放弃掉了给两人带路过去的想法，而是拿出了一张简单的草纸，上面用木炭简单的将那户人家的位置画了出来，递给了眼前的沐岚两人。

走在半路上。

“小和尚，你说，对方要是个好妖怪该怎么办，咋们还要除掉对方么？”行走在乡间的小路上，沐岚没话找话的开口向着一旁的小和尚开口问道。

听刚才莫叔的所言，这妖怪好像并没有做什么伤天害理的坏事啊，要是对方是一只好妖怪该怎么办，总不可能也要除掉对方吧？

而且听刚才莫叔的所讲，要是这妖怪是被别的男人抛弃了，或者只是她单纯捡到一个婴儿于心不忍，都不是一个十恶不赦的坏妖啊，总不可能因为对方是妖怪就除掉妖怪吧。

“沐道友，什么是好妖？什么是坏妖？修士降妖除魔，不应该是天经地义的嘛？”无禅小和尚闻言，抬起了懵懂的小灯泡，看着一旁的沐岚开口问道。

修士降妖除魔，不是天经地义的事情嘛，这一点是他的师傅从小就告诉他的。在师傅的眼里，妖就是妖，从来没有好坏妖怪这一分，而修士降妖除魔，同样也是一种天经地义的修行方式。

沐岚听到无禅小和尚的这番话，想到禅寺的那帮老秃驴和小和尚的成长环境，脸色凝重了一下，向着一旁的无禅小和尚开口说道。

“小和尚，这个世界上，从来都没有天经地义的事情，降妖除魔也是如此。坏的妖怪我们当然可以出手除掉他，但是好的妖怪，我们也出手除掉他，岂不是和那些妖怪一个样子了。”沐岚说这话的时候，脸上的神色很是认真，他开口向着一旁正在成长着的无禅小和尚开口解释道。

这个世界上，从来都没有什么天经地义的，包括降妖除魔。

在沐岚的眼里，人有善恶之别，妖同样也是有着好坏之分。

若以人而不论事而全当为人，岂非人兽混为一谈。若以妖而不论迹而全当为妖，岂非人妖毫无差别。

降妖除魔当然可以，但是也要根据那个妖怪的所作所为和行为事迹再决定是否出手降妖除魔。若只是因为对方是妖怪而出手降妖，那么自己的这番行为是否又和那些妖怪的行为有何区别呢？

无禅小和尚闻言，思考了一下，向着身旁的沐岚开口说道。

“还是不解。”

“小和尚，我且问你，”沐岚看着一旁的无禅小和尚，向着他谆谆善诱的开口问道。“一个人事出无因的话，杀人放火，烧杀抢夺，丢弃子女，背叛宗门，谋害师傅……如此种种，你觉得他的行为是好是坏？你觉得他这种人又是好是坏？”

无禅小和尚闻言，双手合十轻声默念了一声阿弥陀佛，这才向着沐岚开口回答道。

“行为是坏，人亦是坏。”

听到无禅小和尚作此回答的沐岚，脸上的神色微微动了一下，知道无禅小和尚已经中了自己的圈子，随后他又开口向着无禅小和尚开口问道。

“那么，一个人还是事出无因的话，救济布施，大发善心，救苦救难，收留遗婴，善惜蝼蛉……如此种种，你觉得他的行为是好是坏？你觉得他这种人的又是好是坏？”

无禅小和尚听完沐岚的询问，双手合十又是轻声默念了一声阿弥陀佛，这才复开口向着沐岚回答道。

“行为是好，人亦是好。”

“那么，事出无因的话，刚才的那些事情都是一个妖怪所为呢，那么他的行为又该当是好是坏？他这种妖怪又是好是坏？”沐岚看着眼前的无禅小和尚，言语平静的开口追问道。

“这样的妖怪，比之先前的那个人类，你觉得那个该除掉？那个为人，那个又为妖？”

无禅小和尚听到沐岚这最后的一个所言，明晃晃的小灯泡都快要想破了。

为何沐道友所讲的这些，和师傅所讲的，完全不是一个样子。

但是，他竟然隐隐觉得沐道友讲的有道理一些，无禅小和尚在修真界数年来的认知，随着沐岚的这一番问话，也是千里之堤溃于蚁穴般的开始崩塌了。

“行为是好，妖亦是好。”无禅小和尚开口轻声默念了一声佛号，这才开口向着一旁的沐岚出言回复道。

“前者是人似妖，后者是妖似人，两者之间，当除是人似妖而留是妖似人者也。”

无禅小和尚本就天资聪颖，这种事情，沐岚轻轻一牵引，无禅小和尚随即一想便想明白了，于是他开口向着沐岚回答道。

“嘿嘿，既然如此，那么这个妖怪，等我们搞清楚以后在动手昂，不要一见面就直接开打了。”沐岚听到无禅小和尚的所言，向着一旁的无禅小和尚开口说道。

“那是自然。”无禅小和尚开口回答道。

“沐道友刚才所讲的那番话，颇有见解，不知……”想到沐岚刚才的所言所语，无禅小和尚向着一旁的沐岚开口问道。

这番话确实不错，尤其是在现在人妖对峙的局面下说出这句话，所以无禅小和尚想要见识下讲述出这番话的人才。

“嘿嘿，那都是我道宗的一个老前辈讲给我的，有空我带你去和他认识一下。”沐岚闻言，开口向着一旁的无禅小和尚回应道。

原本他想说这句话是他讲述的，不过为了增加这句话的真实度和可信度，沐岚还是将这句话推给了道宗里的一位老前辈，这样真实度和可信度也就大大的增加了。

要不然说是自己所说的，很难会让人选择听信他所讲述的这番话。

两人一路上谈话的时候，不知不觉间，就走到了莫叔口中的那户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