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永亘对赵建军催眠,发现这份材料上的内容确实没有作假。
材料上说,赵明当车间主任期间,他不懂账目,工作不细心,统计的时候,会计发现少了二百块钱, 厂里认定是赵明贪污。
赵明不服,调查的人认为他态度恶劣顽固不化,于是当场把他抓起来判了三年有期徒刑。
“这件事,已经定案,不太好办!”
李永亘略微思考片刻:“我先找人了解下情况,能不能翻案,现在不好说。”
如果他要为赵明平反, 难免会得罪轧钢厂领导、调查组的人,甚至于法院……
基于利益, 那李永亘肯定不会管,费那么多事,吃力不讨好,能得到什么?
他没有那种理想主义,为了追求什么真相大白,就不管不顾,一路走到底。
赵建军听到不太好办,心都凉了,以为没戏了。
没有想到,李永亘又说了解情况,总算是让已然绝望的赵建军又燃起希望。
尽管知道希望很渺茫,可是赵建军还是对李永亘表示很感谢,然后就走了。
李永亘让秦淮茹去找赵明的档案,并让人去找刘副厂长要当时赵明那个车间的财务报表。
他想了想,还是决定弄清楚情况, 要不要翻案,到时候再说。
再怎么说, 现在李永亘是分管人保科的副厂长,而赵明好歹是轧钢厂的人,问都不问下,说不过去。
秦淮茹很快找来档案,而刘副厂长也没有留难,非常爽快的交出财务报表,并让财务人员全力配合。
经过查证,当时车间的帐上的确少了二百块钱。
李永亘为了调查清楚事情的真相,便让人把相关的车间干部,一一叫过来进行催眠问话。
出乎他意料之外的是,那些干部都不知道这事,唯独当时车间副主任现在的车间主任没有来办公室。
这样看来,李永亘想要知道真相,就只能从车间副主任着手。
片刻之后,李永亘便在车间里见到了原来的那个车间副主任,随即对他施展了催眠技能。
这才得知事情的真相,原来车间主任赵明是前不久已经离开了轧钢厂那个副厂长的亲信,能力一般,唯一的优点就是忠心, 唯命是从。
车间副主任明明比赵明更有能力,就因为他没有强力的靠山, 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赵明占据原本应该属于他的车间主任职位。
在他眼里,赵明就是一个一无是处的白痴蠢货,又怎么会甘心一直屈服于这样的人手下?
车间副主任怨愤难平,找了几次机会陷害赵明。
前面几次,赵明都侥幸躲了过去,最后这一次,却没能幸免,被判了三年。
车间副主任为了转正,想都不想地投靠杨厂长。
没过几天,他终于如愿以偿地成为了车间主任,完成了转正。
车间副主任得知李永亘想要为赵明的案件平反,吓了一大跳,他做贼心虚,哪里敢过去?
他连忙跑去找杨厂长给自己撑腰,以免落得跟前两天那两个车间主任一样。
杨厂长尽管非常恼火,可是也没有什么好办法。
无论如何,李永亘让保卫科抓人,都有理有据,不是随便抓。
今天这事,杨厂长并不是很在意:如果李永亘要为赵明翻案,必然会得罪调查组和法院,牺牲他一个车间主任,为自己增加几个盟友,似乎也不错。
敌人的敌人就是盟友,杨厂长甚至认为李永亘折腾得越厉害,栽得就越狠,落井下石的人也会更多。
上天要让一个人灭亡,就必然会让他膨胀疯狂,就是这道理。
车间副主任眼见杨厂长见死不救,才知道他的靠山根本没用,关键的时候,压根就不管。
他正想着,要不要找李永亘服软,就在车间里看到了李永亘。
李永亘知晓事情真相,便给他熟悉的大领导打电话说明情况。
那个大领导听完以后,说知道了。
挂断电话,他就向法院和警方询问了相关案件,随后告诉李永亘表示只要有确凿地证据,就同意复审赵明一案。
收到回复,李永亘立马让保卫科科长带人去调查车间副主任。
没过多久,保卫科科长就带人拿到了车间副主任多次陷害赵明的确凿证据,随即将车间副主任逮捕,移送警方。
这事落在外人的眼里,就是李永亘找他们车间干部过去谈话,别人都去了,唯独车间主任没有过去,就被抓了。
而在一些干部的眼里,又不相同,离开那个副厂长留下四个亲信车间主任,其中三个主动去找李永亘汇报工作,都没有事,而这个车间主任没有去……
总而言之,就是凡事得罪过李永亘的车间主任,就都进去了。
随着这个消息的传开,轧钢厂再一次炸开了窝。
一天抓一个车间主任,连续三天,就抓走三个,其他的车间主任能不害怕?人人自危吗?
他们为了避免成为下一个被抓的,纷纷去找李永亘汇报工作,在他们看来,李永亘就是一个大魔王,谁得罪他,就会被抓。
其实不止是车间主任,就是刘副厂长也很害怕,心怕不小心,他也被抓走。
现在的他,时时刻刻都倍加小心,尤其是跟李永亘有关的事,更慎之又慎。
连高层领导都是这样,更不用说轧钢厂的职工。
很多人议论李永亘时,连他的名字都不敢乱说,免得被抓走。
纵使李永亘没有兴趣跟他们计较,他们的车间主任如果知道,也很可能对他们进行处罚,免得背锅。
当天下午,法院那边打电话过来,表示赵明案已经复审完毕,最终判赵明贪污罪不成立,无罪释放。
不得不说,这个时代,工作效率,还真是很高。
沉冤昭雪,赵明一家不禁都对李永亘感激涕零。
考虑到赵明实属无辜,李永亘便在轧钢厂又给他安排了工作。
当然不是做车间主任,这个赵明不仅能力平平,而且工作的态度也不细心,让他当领导,既是害他,也是对轧钢厂不负责。
没有想到,赵明从大牢出来以后,并没有到轧钢厂继续工作,而是找关系去了别的工厂做车间主任。
他好歹也是车间主任,哪里放得下脸面到轧钢厂去做力气活?
赵明觉得轧钢厂平反半年前的冤案是应该做的,害他在大牢里呆了半年多,不说给补偿,至少也应该恢复职位。
居然让他去做力气活,赵明心里自然很不满意,就差骂娘了。
两个月后,赵建军又去找李永亘,说赵明因为管理疏忽大意造成重大事故,被判了五年,恳请李永亘帮忙化解……
这是后话,暂且不提。
李永亘下班回到家里,就见刘光天、刘光福正在院子里等他。
他随意地查看了一下,不由很满意的点了点头。
虽然今天收的东西跟昨天差不多,可是品质上明显要高得多。
李永亘结清今天的帐,又给刘光天、刘光福各两块钱当好处,然后又给了他们五十块作为收货资金。
他为了避免弄虚作假,乱收一通,还特地跟刘光天、刘光福签下一份协议。
如果刘光天、刘光福敢肆意妄为,李永亘有权追究他们责任,并赔偿损失。
阎埠贵听说刘光天、刘光福帮李永亘去收东西,每天至少能够赚到一块钱,便让阎解放也过来帮忙。
于是李永亘交给阎解放五十块钱,跟刘光天、刘光福一样也签下一份协议,帮忙去收货。
阎解放拿着五十块钱,欣喜若狂地回到了家里。
听他说完,阎埠贵一家都很吃惊,想不到李永亘会这么有钱。
一天三个人帮忙收货,每人五十,一天一百五,这也太多了,就算副厂长,也不可能啊。
阎埠贵算盘打得贼精,怀疑李永亘不是收贿赂,就是贪钱了。
他看着阎解放带回来的五十块钱,忍不住心动,开始出主意:“你明天出去收货的时候,尽量把价格压低一点,回来报价时再高一点,这一低一高,差价就大了!”
阎埠贵表示一样东西,正常十块,阎解放就压到七八块钱收,回来就说是十一块钱收的,一趟下来,就可以赚到十多块钱。
他怕阎解成不会答应,也担心家里人出去乱说,就单独跟阎解放面授机宜。
听完这话,阎解放不禁极为心动,一天就能够赚到十多块钱,两天就是别人一个月工资,这个诱惑,实在太大。
他表示已经签了协议,担心被李永亘追究责任。
阎埠贵说那些东西价格波动很大,多一两块钱,谁又说得清。
最近两天,他早就注意到李永亘让刘光天、刘光福收的东西。
阎解放一想也有道理,便决定明天先做个尝试。
如果没事,就放心大胆从中牟利。
阎埠贵和阎解放做梦都没有想到,他们的对话,李永亘竟然听得一清二楚。
虽然李永亘呆在家里,可是这四合院里的动静,却了如指掌。
他今天给刘光天、刘光福、阎解放每个人五十块钱去收东西,多多少少还是有点不放心,就听了下。
没有料到,阎埠贵和阎解放还真准备从中牟利,倒是刘光天、刘光福这两天都尽心尽力地帮忙收货。
刘光天、刘光福已经跟刘海中断绝了父子关系,非常珍惜来之不易的机会。
虽然他们很想赚差价,可是担心砸了这个饭碗,因此都不敢动什么歪心思。
阎解放从小受到阎埠贵耳濡目染,喜欢占便宜,也很会算计。
现在有赚钱的好机会,他又怎么可能不为所动?
此时此刻,李永亘想起了一句话:“千万不要用钱考验女人,永远不要用女人考验男人!”
很多时候,人性都会经不起考验。
如果刘光天、刘光福、阎解放只是赚一点差价,李永亘可以理解可以接受;可如果他们把李永亘当成一个傻子,那他们就得付出代价。
李永亘给刘光天、刘光福、阎解放每个人五十块钱去收东西,就在院子里,知道这事的人自然不少。
大家都很羡慕刘光天、刘光福、阎解放的差事,觉得这个活,既非常轻松,又非常赚钱。
他们很想帮忙收东西,却没有几个人敢主动去找李永亘提起。
除此之外,也有人存着别的心思。
李永亘还没上班之前,就在家花了六七百块钱,现在上班了,就更是厉害。
一天花一百五十块钱,去收那些没有用的东西,他是钱多的没有地方去花,还是怎么的?
刘海中认定李永亘的举动很可疑,花那么多钱,收那些东西,到底图什么?
一时之间,他想不通,只能第二天上班的时候,添油加醋地把知道的情况汇报车间主任。
车间主任立马把情况告诉杨厂长,希望尽快把李永亘拉下马。
他担心自己很可能成为下一个被抓的车间主任,最近这两天,看到保卫科的人就很害怕。
杨厂长听后摇了摇头:“还不行,李永亘既然敢让人收东西,就不怕人查,以他的人脉,几百块钱,能算什么?”
他也很想对付李永亘,关键是没有十足的把握,贸然地出击,一旦不成功,就会很被动。
车间主任有点不甘心:“那他乱搞男女关系呢?”
再不行动,他担心自己先进去了。
杨厂长摆了摆手:“别说没证据,就算有证据,没当场抓到,也难以奏效;你先沉住气,再等两天,找到证据就立即动手!”
乱搞男女关系是问题,但不是什么很大的问题,只要处理好,压根不算事。
车间主任也不是傻子,只是着急,听到这番话无奈地点点头。
回到车间,他找来刘海中:“你说这些都没用,人家有很多理由解释过去,主要是证据,明白没有?继续努力,找到证据,一切好说。”
车间主任只能向刘海中施加压力,想办法尽快找到李永亘违法犯罪的证据。
刘海中连连点头答应,他发现扳倒李永亘比自己想像的更难。
他很害怕,也想退出,可上了贼船再想要下来,就没有那么容易了。
刘海中感觉他现在就像在走钢丝,一个不小心,就会跌下去;如果运气好,顺利走过去,就有一个光明的未来。
是进局子,还是当官,就看他这几天的造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