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海中眼见已经说动了阎解成,又对阎解放道:“解放,难道你想被姓李的敲诈,借钱赔他?”
顿了下,他又道:“如果姓李的遭到举报,被警方抓走,你不仅可以出一口恶气, 而且还不用赔钱出去,一举两得,何乐而不为?”
阎解放略一迟疑:“抓走还好,要是举报他没有用的话,我就倒霉了!”
他是巴不得李永亘被警方抓走,可问题是, 怕举报没用, 到时候把自己搭进去了。
三大妈点了点头:“还是不要举报比较好,姓李的太狠, 得罪他的人,都进去了,咱们也没有什么厉害的人脉关系,没必要去斗!”
这些天,凡是得罪李永亘的人,不管是住在四合院的人,还是在轧钢厂上班的人,都被抓走,说不害怕,都是假的。
阎埠贵深吸了一口气:“老刘,这种事可不是闹着玩的,我劝你还是别掺和的好,要是没事,就回去吧!”
他觉得举报李永亘,得不到什么好处不说, 还有可能面临很大的风险,太不值得。
刘海中失望的从阎埠贵家出来, 原以为李永亘刚才那么当众对待阎解成和阎解放, 他们家肯定会对李永亘恨之入骨。
没想到,阎埠贵家都是胆小鬼,明明对李永亘恨得要死,偏偏没有一个人敢举报。
在门口等了一阵子,刘海中发现阎埠贵家的人没有出来,也就放了心。
相信他们应该不会告诉李永亘,于是刘海中连忙朝车间主任家赶过去。
这时候,刘海中已经无路可退,他只能跟着杨厂长、车间主任想办法扳倒李永亘。
要不然,消息传出,李永亘肯定不会手软。
为了自保为了当官,刘海中已然别无选择。
本来他想借刀杀人,拿阎埠贵一家当枪使,既然不成,只能自己上场。
车间主任得知刘海中亲眼看到张德发偷偷的送了一台收音机给李永亘,喜出望外,他立即带着刘海中前往杨厂长家。
没多久,杨厂长在家里跟车间主任聊了聊, 却压根就没有让刘海中进。
一方面,刘海中没有什么职位,地位太低;另一方面,杨厂长不想自己直接出面对付李永亘,落人口实。
车间主任出来以后,就带刘海中去找监察院的人举报,表示其他的事,他和杨厂长会去处理。
刘海中只能是硬着头皮往前冲,冲过去了当官做领导,冲不过去的话……
尽管早就已经下班,可是听说轧钢厂副厂长收受贿赂,监察院的人立马行动起来,跟着刘海中前去查证。
半路上,车间主任找借口溜了,无论如何,他都不想直接面对李永亘,免得到时候遭到报复。
监察院的人跟着刘海中来到李永亘家:“李永亘同志,我们收到举报,说你收受贿赂,请配合我们调查!”
他们没有确定被举报人有罪前,言行都是非常规范的。
“好的!”
李永亘淡淡地道:“想问什么,我一定如实回答问题!”
他一听说收受贿赂,就知道对方要问什么。
事实上,张德发今天来给李永亘送收音机,不是巧合,而是早有预谋。
李永亘知道杨厂长找刘海中在暗中监视他,于是故意设置一个圈套让刘海中去钻。
既然知道有人监视,李永亘又怎么会对刘海中客气呢?
之前从那个大领导那里得到一张收音机票,李永亘正好可以用来作饵。
今天他叫秦淮茹还有人保科的人到办公室,然后把张德发叫到办公室,当众拿出收音机票和钱给张德发,帮忙去买。
李永亘还表示好像有人监视他,私下提醒张德发注意。
张德发想到李永亘不止帮他抓走车间主任,还让他成功当选车间主任,怎么会不感激李永亘?
这点事,哪会拒绝?
监察院的人点点头:“今天有人送了一台收音机给你,请问是真的吗?”
“不是!”
李永亘若无其事地道:“不过,我今天确实让人帮忙买了一个收音机,这事有很多职工知道,还有就是,收音机票,是一位大领导最近送我的,你们随时可以去查证!”
听到他说不是真的,旁边的刘海中忍不住想出来反驳,却被监察院的人拦了下来。
等李永亘把话说完,刘海中身上直冒冷汗。
要知道,这个年头,收音机票,少之又少,张德发之前只是一个组长,这两天才当车间主任,怎么可能有收音机票?而李永亘人脉关系那么广,认识的大领导好几个,要收音机票,那还不容易?
刘海中越想越害怕,腿脚发软,脑子里几乎一片空白。
如果不是依在门边,恐怕他连站都站不住。
监察院的人听到李永亘这么说,就知道他肯定没说谎。
既有职工现场作证,又有大领导可以查证,只要行贿人口供能够对上,基本上就可以断定受贿子虚乌有。
监察院的人接着问:“让下属帮忙买东西,这未免有滥用职权的嫌疑!”
这种事,也是一种职场潜规则,根本就算不上是犯罪。
“没有!”
李永亘微笑道:“我听说张德发的邻居在供销社上班,就想行个方便,要不等到我下班去买,供销社早就已经关门。”
他通过催眠张德发,得知这事,就让张德发配合演戏,引刘海中中计。
监察院的人又问:“群众举报,你最近找人四处去大量收购古董文物,钱哪来的,怎么解释?”
他们主要关注受贿,其次是收购古董、乱搞男女关系。
“钱是大领导拨款,收购这些东西做什么,这是机密,我不可以泄露!”
李永亘淡定自若:“你们可以去找那几个大领导查证,他们当时都在!”
紧接着,他说出来几个大领导。
听到那几个大领导,刘海中禁不住一皮古坐倒在地上。
他做梦都没有想到,李永亘背景这么离谱,竟然认识那么多的大领导。
怪不得,李永亘敢明目张胆地收古董文物,原来是背后大领导的意思。
不止刘海中吓倒了,就连监察院的人听到,也吓了吓。
他们又问李永亘乱搞男女关系,听到合理的解释以后,就没有再问了。
监察院的人又不傻,李永亘跟那么多大领导关系密切,又涉及到机密,根本就不是他们能够过问的事件。
还是尽快汇报领导,免得一个不小心把自己也扯进去。
另一边,其他监察院的人几乎同时对张德发进行问话。
李永亘知道刘海中会去举报他,便让张德发多留一阵,免得多跑一趟。
张德发如实地回答,他是帮李永亘购买了一个收音机,这件事轧钢厂人保科很多职工都知道。
监察院的人又问他既然是这样,为什么还要遮遮掩掩?
张德发表示他担心被坏人盯上,万一丢了,他赔不起。
经过一番仔细询问,监察院的人便离开了。
看着他们渐渐远去,瘫软在地上的刘海中终于缓过神,口舌发干地道:“李厂长,都是误会!”
眼见监察院的人没带走李永亘,刘海中害怕遭到报复,赶紧找机会跟李永亘解释。
“误会?”
李永亘冷笑一声:“误你大爷!这事没完,好好等着,现在可以滚了!”
要不是还没有澄清,他现在就报警把刘海中抓进去了。
刘海中一张老脸变成了猪肝色,当众被骂,也就算了,谁叫他去举报。
关键是,他听得出来李永亘不是威胁自己,而是真的准备找自己算账。
刘海中见边上很多看热闹的人,却没有一个人站出来帮自己说一句话,都流露出幸灾乐祸和敬畏的神色。
他只能悻悻地离开,留在这里,除了被看热闹的笑话,什么用都没有。
这时候,刘海中唯有去找车间主任想办法。
如果他找不到对策,很有可能,就得进去。
车间主任听说李永亘跟那么多大领导亲近,受贿的事,更是子虚乌有,登时吓得他脸都白了。
想不到,李永亘的背景比他想像的还可怕。
车间主任现在只想尽快跟刘海中撇清关系,免得遭到李永亘打击报复。
他先是稳住刘海中,表示自己和杨厂长一定会想办法,等到事情过去,他们肯定对刘海中进行提拔重用。
车间主任还提醒刘海中绝对不能把他和杨厂长卷进去,不然他们也没有任何办法。
不一会,刘海中茫然的从车间主任家出来,他感觉今天的风特别的冷。
他被提拔重用的幌子死死套住,决定自己主动背黑锅。
刘海中心里很清楚,他纵使甩锅给车间主任和杨厂长,也没什么意义,只会把车间主任和杨厂长都得罪,当官的梦想将彻底破灭。
相反的,如果他主动出来背锅,就算杨厂长和车间主任没有办法化解,事情过后,也会把自己当自己人,加以补偿。
想到这,刘海中又充满了希望,渐渐地从绝望中走出。
随着监察院的人从四合院离开,看热闹的人纷纷散去,开始议论起来。
“二大爷还真厉害,他居然把监察院的人都请了过来!”
“呵呵!厉害个屁,我估计他是想进去了!”
“搞不懂二大爷为什么要举报?李厂长跟他无怨无仇,见不得别人好?”
“棒梗和傻柱就因为惹李厂长,直到现在都没有出来,二大爷这是想吃免费饭吗?”
“哎哟,贾张氏和傻柱说李厂长几句坏话,就被警员抓起来关那么久,二大爷去举报李厂长,怕是要几年才能出来。”
二大妈眼见刘海中迟迟没回来,出来一看,正好听到院子里的人议论。
她知道丈夫想当官,做梦都在想着当领导,可二大妈怎么都没想到刘海中竟然去举报李永亘。
一听刘海中可能要进去关几年,二大妈几乎都吓傻了。
回过神,二大妈赶紧回家找刘光天、刘光福帮忙说情。
她知道刘光天、刘光福最近帮李永亘做事,多多少少还是能说得上话。
刘光天不假思索地道:“不去!他跟我们断绝关系了,我才懒得去说!”
刘光福立马附和:“还去说情?他莫名其妙跑去举报,能不连累我们,就不错了!”
顿了下,他又道:“你可能不了解李厂长,他这个人,一向恩怨分明,一旦翻脸,谁都不认!阎解放就是一个例子!”
给李永亘做过小工,收过东西,刘光福对李永亘的性子多少有所了解。
刘光天冷笑道:“阎解放以为自己很聪明,第一天出去收东西就贪钱,贪那么多,这下好了,一毛没赚,还倒赔了十块五毛钱!”
说到这,他教训刘光福:“以后注意一点,你千万不要耍什么小聪明,这么年轻就当副厂长,怎么可能让别人唬弄?”
眼下他们帮着李永亘去收东西,每天有一两块钱好处,已经比很多人的工资还多。
如果他们贪心不足,搞不好也落得阎解放那样的下场。
刘光福点了点头:“这个道理,我当然懂,就算我们能够跟那些卖家事先商量好东西的价格,也没有用。”
他表示如果钱太少,没有意义,每天还要提心吊胆的;如果贪得太多,一旦有人走漏了风声,他们就可能会倒大霉。
与其每天提心吊胆,还不如规规矩矩做事,赚取好处,坦坦荡荡做人,获得信任。
听到刘光天、刘光福都不肯去,二大妈也是无可奈何。
别说刘海中已经正式和刘光天、刘光福断绝父子关系,就算他们还没有断绝关系,二大妈也拿刘光天、刘光福没辙。
前院里,阎解放暗暗松了口气。
他一直拖着没有赔钱给李永亘,就是希望刘海中举报李永亘能够奏效。
可随着时间的过去,阎解放越来越觉得慌:如果刘海中没举报李永亘,或者是举报也没有用,自己又没有及时赔钱,岂不要进去?
阎解放越想越害怕,迫不及待地找阎埠贵借了五块钱,然后赶在一个小时以内把二十一块钱赔给李永亘。
他贪了十块五毛钱,双倍赔钱,虽然阎解放无比肉痛,可是不敢不赔。
阎解放刚把钱赔给李永亘不久,刘海中就带着监察院的人来到了院里。
那一刻,阎解放真想破口大骂,这刘海中真是狗东西。
早不来,晚不来,偏偏他把钱赔给李永亘,人就来了。
阎解放原以为李永亘肯定要栽,不禁心痛自己刚刚损失的二十一块钱。
哪知道,李永亘竟然屁事没有,刘海中差点没有吓死!
阎解放这才意识到,他真走运。
如果刘海中他们来得更早一点,阎解放必定不会赔钱。
到时候,李永亘追究责任起来,不抓阎解放进去才怪!